雨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倒是想說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一個廢墟不會出現這麼多問題。
但考慮到這是查克拉能做一切的忍者世界,她又不敢開口了——畢竟查克拉也好忍術也好,這些東西,它都不歸科學管啊。
“那有什麼問題呢?”
卷發少年歪了歪頭。
問題多了去了了。
隻是考慮到兩人的認知從一開始就不一樣,雨月選擇換個話題。
這解釋不清的。
“忍者們的工作還真是五花八門啊。”
雖然她幫忙擬定了話術,但這些奇奇怪怪的任務目標可真不是她的手筆。
這些都是霧隱村自己擬定的。
“是啊……不過護送物品還不是最難的。”
“這還不難?”
看著眼前人仰馬翻的考生們,雨月驚了。
“那我們來個簡單的安全問答吧。”
“安全問答?”
“嗯,雖然雨月小姐大概率不會遇到這些問題,不過該有的理論知識也是有的。”
宇智波止水說著,指向一個正在逃跑的隊伍。
他們觸發了廢墟中的一處陷阱。
“要是雨月小姐在路上遇到這種突然襲擊,要怎麼做?”
雨月:?
這什麼問題?
“當然是下車跑啊。”
不然呢?留在車上當靶子?
然而她卻看到宇智波止水無奈的搖了搖頭。
“……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
宇智波止水輕聲地道。
“不知道外麵究竟有多少人和陷阱的情況下離開車輛,反而更加危險——車好歹一層保護,但車外很有可能就是滿天的忍術和忍具。”
雨月:“抱歉打擾一下,但如果是這種情況,那我就算在車裡也活不下來吧。”
——你這個說法不就好像是車外有炸|彈,下車是直接被炸死,車上是被間接炸死麼?
宇智波止水搖了搖頭。
“不,您能活下來的。”
“護送的忍者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您,您在車上不要動就夠了。”
他一字一句說的認真,看向雨月的眼睛裡也是滿滿的肯定。
雨月聰明的大腦也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老老實實待在車上的。”
“還有。”
聽到宇智波止水的聲音,雨月眯起眼睛。
“還有?”
“嗯。”少年抓住了雨月的手。
“無論發生什麼事,或者對方有什麼要求,隻要能保住命,請您一定務必全都答應下來——哪怕是說出村子或者宇智波的秘密都沒關係。”
連宇智波都拿來說了,可見少年的認真。
“但是……”
雨月當然不覺得自己是能麵對酷刑而不張嘴的英雄。
但止水作為一個宇智波,主動說可以泄露宇智波的秘密,這真的好麼?
“沒什麼但是,雨月小姐要做的,就隻是優先保住自己的性命,除此之外的所有一切,都不
重要。”
“錢也好,秘密也要,都可以拋棄。”
“為了村子、為了家族保守秘密甚至犧牲生命,是我們這些忍者的責任,而不是雨月小姐的。”
宇智波止水當然可以為了村子和家族犧牲自己。
他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雨月小姐不同。
她跟他們不一樣,她對村子、對家族,都沒有責任。
反倒是村子和忍族,都在借著她的力量發展。
更進一步說,甚至可以說雨月小姐就是‘希望’。
村子也好,忍村也好,都是跟在她身上找尋一條跟過去截然不同的全新出路。
這條路他們過去不曾有過,如果不是有雨月小姐在,今後恐怕也難以探尋到。
雨月:“……”
這越說越誇張了。
她歎了口氣:
“聽你這麼說,我覺得我還是不出門好點了。”
都說道要靠透露忍村和忍者的秘密保命了……
宇智波止水趕忙搖頭。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讓雨月小姐能隨心所欲的行動,就是我們的責任啊。”
“我這麼說,也隻是未雨綢繆……”
他說著說著,自己突然就搖起頭來。
“不,應該說雨月小姐隻要記住,活下來……然後一切交給我就好。”
***
這次中忍考試的初賽,徹底讓考生們知道了什麼是來自世界的惡意。
短短的兩天時間裡,他們經曆了包括但不限於:地震、海嘯、泥石流的自然災害。
還有各種陷阱機關以及意外。
死物組的人,比如拿著冰和拿著畫像的。
冰會融化、畫會被水汽侵蝕。
兔子和魚畢竟是活物,他們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待在一個地方任由人類怎麼行動都沒反應。
而且他們還需要吃喝,搞不好還可能生病。
本就不穩定的小隊狀況更是雪上加霜。
“這魚我怎麼覺得要翻肚皮啊……”
“快彆說了,3我現在隻希望它能挺過去,要我減壽三年都行。”
“我們的兔子……”
“六道仙人在上,可千萬彆讓我們的兔子跟隔壁小隊的魚一樣啊。”
“你有病吧!你祈禱就祈禱,乾嘛還要帶上我們的魚!?”
“六道仙人在上,你可千萬不要聽他們的祈禱啊!”
一番祈禱下來。
信六道仙人的和不信六道仙人的都沉默了。
啊這。
先不說六道仙人到底管不管這個,你們這個祈禱方法和內容就不對吧?
當然也有理智一點的。
“這時候找六道仙人祈禱有什麼用啊。”
一個霧隱村的考生翻了個白眼。
“就是,臨陣抱佛腳,怎麼可能成功。”
另外一個忍者聽罷點頭附和。
“他們這種,就是祈禱都沒找對人的。”
先前的忍者有開口了。
他對著自己自己的任務目標——一朵被精心收納起來的搖曳的小火苗,認真的拍了拍三下手,鞠躬發出了自己的祈禱。
“宇智波在上!我的火苗可千萬不能滅啊!”
後麵附和的忍者:“……”
行吧。
有理智,但不多。
但話說回來,對著火苗向以火遁擅長的宇智波祈禱……
好像似乎或許,也有那麼點道理?
旁聽者認真思考了兩秒之後,也對著自己的花鞠躬祈禱:
“拜托了!千手柱間大人,請一定保佑這朵花不會開敗了啊!”
——既然火向宇智波祈禱,那花花草草的,當然要向以木遁聞名世界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間大人祈禱啦!
玩兒火的宇智波,玩兒木頭的千手……這誰不知道啊。
這叫什麼?
這就是專業對口啊。
這不比向六道仙人祈禱來的靠譜?
因為不需要互相競爭,所以考生們彼此之間並沒有拉開多少距離。
相反彼此之間離的近一點,萬一出什麼事還能互相搭把手幫一把——比起淘汰彆人,他們現在更擔心的是自己的任務目標出問題然後自己出局。
多個人幫一把——比如拜托會醫療忍術的考生給自己的目標看看病。
或者會風遁的忍者幫忙防止冰融化什麼的。
總之是多個人,利遠遠大於弊。
所以這些人的話不僅他們自己聽到了。
周圍耳力好的也都一並聽到了。
隊伍裡有宇智波的天麻和心子更是直接看向了隊伍中的宇智波。
兩人表情複雜,似乎在思考什麼。
宇智波鼬:“祈禱是沒有用的。”
彆說向宇智波祈禱了,就是傳說中的宇智波斑來了,火苗保存不當的話,該滅還是要滅。
最多就是宇智波斑來了能再給你放一場‘大火’。
——至於能不能活下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比起現在祈禱,倒不如吸取教訓,回去之後再把基礎打的更結實點,以後再遇到了才好知道如何應對。”
一句話,打消了心子和天麻心裡的那點小打算。
說實話他們也想向二代大人祈禱一下,祈禱他們的畫像不要出問題了。
什麼?為什麼要向二代祈禱?
那當然是二代是出了名的聰明還多才多藝啊。
開發個禁術跟喝水吃飯一樣容易,想必想到一個妥善保存畫像的方法,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吧。
就這樣挨過了兩天,黑暗散去,光明從遠方而來。
人們看著往這邊緩緩駛近的船的輪廓,幾乎都要喜極而泣。
天哪,終於不用提心吊膽了。
媽耶,這護送任務,簡直不是人乾的——原來中忍上忍們的工作都這麼苦的麼?
每天都要麵對這樣的刁難。
(中忍上忍:?)
但還沒等他們都爬起來歡呼,異常的震動就從腳下傳來。
已經幾次經曆這種感覺的考生們立刻認識到,這是又地震了。
他們熟門熟路的開始到處跑,尋找安全的藏身地,準備等待地震過去。
嗨,了不起就是再塌幾幢廢墟,然後地上陷下去幾個口子嘛,問題不大。
開始的時候,已經習慣這個待遇的人們並沒有意識到問題。
但隨著震動不斷加強,而不是向他們習慣的那樣逐漸消失。
人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地麵!地麵裂開了!”
有人注意到地麵裂開的巨大裂隙。
那裂隙不僅裂開,還在不斷擴大,下方則是深不見底的溝壑若是就此掉下去,那就算是忍者搞不好也要屍骨無存了。
但這還不算完。
“不是裂開!是我們要掉下去了!”
看著不斷裂開的裂隙還有瘋狂向下掉落的地麵的殘垣斷壁以及石頭樹木。
終於有人意識到了他們現在麵臨的真正危機。
他們所在的這一塊廢墟,正在整個往海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