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門心思的繼續忽悠了下去。
每隔一陣子,就跟‘知心大哥哥’一樣跑來喂喂毒雞湯,給對方進行一下‘自己以為’的洗腦。
當然他聰明的沒有直接暴露自己的目的。
隻是似是而非的說一些‘這個世界真是太爛了’、‘如果是自己絕對不會這樣’雲雲的話。
目的就是先讓宇智波鼬對這個世界失望。
隻要他產生了‘錯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世界’的想法,就是黑絕輸出自己‘創造新世界
、達成新夢想’的理念的時候了。
強大如宇智波斑,最後不也是被自己這招忽悠成了?
然而麵對他這一係列毒雞湯,宇智波鼬的內心卻是一片冷漠。
先不說他本就完全沒有這個想法,就算退一萬步說,他真的產生了類似的想法或者空虛感,那這家夥說的話也太乾燥直白了。
一丁點誘惑力都沒有。
就像一片又乾又澀的麵包片。
並不是不能吃,但如果不是不吃會死的程度,確實是難以下咽。
說了半天支持,結果一點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
你怎麼支持?
會提供什麼幫助,還是能找到什麼人來解決問題?
天天張口閉口就是‘站在一邊’,那也沒見你真的給出什麼能解決問題的方案,或者一個切實可行且對你好的解決辦法啊。
宇智波鼬不指望他能跟雨月小姐一樣,說解決就解決。
實在解決不了砸錢也能解決。
但好歹態度也該有啊。
有時候宇智波鼬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會忍不住皺眉。
因為他真的不知道意義何在。
他再怎麼有耐心。
也受不了整天跟一個變態兜圈子。
一句話都說不到點上的那種。
終於,他選擇了主動出擊:
“要我做什麼?”
你找我,總不會真的就隻是在我身上鍛煉一下話術吧。
黑絕:“……”
宇智波鼬的直球打的黑絕一懵。
他坑蒙拐騙慣了。
從來都是引誘對方,讓對方‘以為’這個想法是自己的,然後就對著這個被他誘哄出來的想法去行動。
畢竟比起被人說服,隻有當人自己說服自己的時候,才更堅定也更有執行力。
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宇智波不按理出牌。
根本沒給他進一步洗腦、誘惑對方產生自己想要的方向的想法的機會。
——按照黑絕原本的想法,他是準備花一至兩年的時間,慢慢讓對方產生‘現在這個地方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要創造一個能夠讓我、讓其他天才儘情呼吸釋放的世界’的想法來著。
見黑絕卡殼沉默,宇智波鼬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急躁了。
哪兒有沒見幾次就圖窮匕見說自己計劃的。
所以他換了個方法:
“或者你有沒有什麼計劃?方案做了麼?讓我看看,我不喜歡無所事事的感覺。”
黑絕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計劃……計劃他當然是有,就是要拯救被封印在孤獨寒冷的月球的母親。
但方案就……
什麼方案?
這東西還能要方案的?
總不能說他就準備靠著忽悠忍者們掩埋秘密,然後再忽悠有寫輪眼的宇智波搞無限月讀把親媽拉出來就完事吧?
黑絕麻了。
他過去遇到的忍者,基本都是有自己想法、或者已經有一定目標的。
哪怕沒有具體的目標,性格也大多多疑或者對自己極為有自信——而這樣的人的特點,就是他不會求助於彆人。
而是自己行動。
至於方案和目的……那當然也都是由他自己製定啦。
這種事,怎麼可能交給彆人?
如果讓彆人來搞,那就不是他自己的原定目標了。
身為金字塔尖端的人,當然不可能給彆人的理想去付出一輩子的心血。
給我自己的夢想打工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問其他人想要什麼?
所以這次黑絕也理所當然的如此判斷。
而萬萬沒想到麵前這個‘宇智波’雖然是天才,卻一點沒有天才的包袱,不僅罕見的沒有驕傲自滿的情緒,還很善於配合其他人的工作,去完成其他人的目的。
更沒想到他因為長期給雨月商店打工,早就形成了‘要方案’、‘按計劃執行’的工作習慣。
——比起漫無目的的亂搞,有一個明確的目的,一個可以按部就班完成的計劃……這對強迫症來說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黑絕臉上沒了笑容。
宇智波鼬臉上沒了耐心。
“這個、這個……”
黑絕汗如雨下(如果他有的話)。
狡猾如他,如果給他足夠多的時間,他當然是能想出一個完善且圓滑的答案的。
再怎麼說也是忽悠忍者忽悠了一千年的人,這點功底還是有的。
但此時此刻,卻是突然事件。
既沒有給他準備時間,也沒有給他組織語言和邏輯的機會。
宇智波鼬見狀,對黑絕的評價又降低了幾分。
果然,不管實力如何。
變態就是變態,不能有所指望。
無奈之下,少年隻好再降低標準。
“你不是說站在我這邊,會支持我麼?”
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總該能說個一二三了吧?
哪怕是騙子,也得能說得出讓人心動的騙術啊。
黑絕這次確實是冷靜了一些。
隻是一貫口頭忽悠慣了的他還沒改過以前的習慣,張口就是:
“當然,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無論你做什麼,我都都支持。”
對過去難以交心,總是孤獨的忍者們來說‘我支持你’,是一句非常讓人心動的話。
——誰不希望世界上有人支持、理解自己呢?
更何況黑絕(自認為),自己還是很有能力的。
一個忍者想要實現某種目的,就一定會需要自己的能力。
自己隻要他吩咐什麼就去做什麼,就能夠得到對方百分百的信賴了。
反正他的真正目的是以千年為單位來執行的,他不介意為了爭取對方的信任而多花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
因為這對存活了千年的他來說,真的是非常、非常短暫的一瞬。
然而這話對於生活在和平時代,並且日子一直蒸蒸日上的人來說,就未免太過空泛了。
你說支持,我總得知道你能提供什麼來支持我吧?
具體呢?
因為身處和平世界,所以並沒有一個具體且明確執念的宇智波鼬……歎氣了。
這真是他見過最差的騙子了。
這屆騙子,不行。
難怪他要以自己為目標。
恐怕也是明白,如果對手是父親大人這樣成名已久的忍者,一定隻會失敗吧。
而黑絕卻沒有注意到少年心中對自己這不爭氣的行為的歎息,仍然在繼續道:
“你可是年紀輕輕就擁有了寫輪眼的天才,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事情,對你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你隻要決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陪著你的。”
考慮到對方是個孩子,他還特地放柔了一點聲音。
宇智波鼬:“……”
太難了。
跟這種腦子不好使,騙人都不知道怎麼騙的變態周旋真的是太難了。
宇智波鼬覺得自己陷入了人生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這神出鬼沒的能力讓他抓不住人,害怕打草驚蛇之後他由明轉暗難以捕捉,宇智波鼬肯定當場就翻臉動手了。
萬一這家夥,騙自己不成,卻騙彆人……甚至找上佐助怎麼辦?
佐助那孩子年紀小又善良,對人沒有防人之心,真出於同情或者想交朋友的想法,被騙了怎麼辦?
隻是想象一下那樣的畫麵,宇智波鼬就覺得一股寒氣順著骨子往上爬。
不,不行。
不能讓他對其他人下手,尤其不能讓他有機會對佐助下手。
少年看向麵前黑漆漆,不露真容的變態,再次沉住氣冷靜了下來。
他一邊想著什麼時候給家裡寫信,讓父親和母親大人多關注一些佐助,不要讓他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纏上。
一邊努力安慰自己。
不就是跟一個變態周旋麼,反正就目前來看,對方隻要對自己還有所圖,就一定不會動手。
這樣一來,他就有充足的時間去觀察去鑽研。
……遲早有一天,能找到對方的破綻一舉將對方解決。
此時的宇智波帶土還不知道黑絕已經有了想把自己替換掉的心思。
也不知道黑絕已經專門去接觸另一個宇智波了。
他隻當對方又自己行動,探聽情報去了。
這種情況自從宇智波帶土和黑絕開始爭吵之後,就變得越來越多。
宇智波帶土做自己的,黑絕做黑絕的。
他甚至有些想不清自己上次跟黑絕一起共同行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似乎,還是襲擊木葉對戰自己的老師,還有宇智波族長的那一次?
其實宇智波帶土也不是真沒發現黑絕對自己的冷漠。
隻是因為整個‘曉’組織成員對自己的態度都差不多是這樣,所以黑絕的行為就顯得不那麼特殊。
畢竟不管是小南還是長門,平時也對他沒什麼好臉色。
共同行動的次數更是在砂隱村中忍考試之後,幾乎等於‘零’。
宇智波帶土當然委屈不滿。
但也無可奈何。
畢竟他也不可能死乞白賴的去求著他們跟自己一起行動。(當然事實是就算他求了也不一定有用。)
所以慢慢的,他也就沒有了跟其他人分享情報、或者谘詢意見的習慣。
因此當他得知雨月帶著商店的人去挖掘一個可能是千年前留下的遺跡的消息的時候,他也沒有告訴彆人。
畢竟這也沒什麼可說的。
一個遺跡而已,這忍者世界彆的可能不多,但遺跡或者古墓廢墟什麼的,那是真到處都是。
彆的不說,這一千年來,光是毀在忍者手上的文明或者城市,就成百上千了。
就算是千年前的遺跡又如何呢?
跟他們收集尾獸、顛覆世界的目的又沒有關係。
所以宇智波帶土輕易地就把這個情報忘到了腦後。
而沉浸在誘惑(忽悠)宇智波鼬的行動中的黑絕,也就這麼錯過了這個消息。
結果就是,雨月帶著一群人,沒有任何阻礙的,無痛的找到了這個遺跡。
並且發現了一個極大地、對這個世界來說,都是顛覆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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