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看著被霍然放在桌上的水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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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坐在地毯上,一邊吃著自己新學的意麵,一邊看著電視。
無意中轉到國際頻道,電視機裡傳來女主持人正在播報新聞的聲音。
“江氏集團總裁在昏迷了兩年之後,終於又重新回到了江氏……”
“隻是在出國公務期間,當天夜裡就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江氏集團的股價也因此受到影響……”
蘇念的手停頓了一秒,隨即恢複常態,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主持人播報的內容。
一人份的意麵很快被吃的乾乾淨淨,連鍋裡的燙也一滴不剩。
電視裡的內容還在繼續,主人也沒有任何關掉它的意圖。
整個屋子裡,隻剩下‘嘩啦啦’的水流聲,還有電視裡傳來的聲音。
蘇念站在水池邊,一個人的碗碟清洗起來也非常接單,直到把碗筷放進消毒櫃。
突如其來‘哇’的一聲,女孩子整個人扶在水池的台麵上吐了出來。
仿佛整個胃被人用一跟棍子,胡亂的攪動。疼痛伴隨痙攣,讓女孩子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陰影下的臉上白的幾乎透明,上麵滿是汗水。
那雙漂亮的大眼,也帶著潮意。
門鈴響起的時候,女孩子還癱坐在廚房的地上,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的一乾二淨。
‘哐當’一聲,台麵上的杯杯盞盞被帶到一地,女孩子整個人也跌坐在地上,極度狼狽不敢的模樣。
蘇念的腦子也是一片空白,連自己雙腿和雙手被玻璃劃破了,也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空氣沉寂了幾秒,緊接著是又是一陣‘砰’的兩聲,一聲是大門被撞開,一聲是門撞在牆麵上的聲音。
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微微彎著腰,麵對著昏黃的光。
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褲子,臉頰有些消瘦,帶著病態的貴氣,隻是渾身上下散發著肅殺的氣息。
蘇念下意識的揉了揉潮濕的眼,殷紅的血染在學習的臉上。
男人墨色的眼眸瞬間緊縮,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景象。一向沉穩的男人衝過來的步調也差點絆倒自己。
男人雙手冰涼,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摸著女孩子的臉,幾乎是惶恐的擦掉她臉上的血跡,那顏色,在他的眼裡,是比地獄還要讓人絕望。
女孩子看起來非常的小,比起三十來歲的那人,小小的一團,縮在地上抬起臉,就像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樣受到驚嚇的表情。
好像是一瞬間男人就蒼老了一樣,隻是看起來冷厲矜貴的外表,其實裡麵,早就被撕碎了。
他的小姑娘那麼小,那麼嬌。
他一遍又一遍的擦拭那些血跡,仿佛連帶夢裡那個躺在血水裡的絕望的小姑娘一樣。
他從來都是一個耐心的人,也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身上的僅有的那些,稱之為人性的那一麵也少的可憐。
隻是躺在醫院裡,那些噩夢一樣的場景,已經把男人折磨的連呼吸都帶上了殺意。
那些笨拙的,莽撞的,可笑的動作,其實在他黑白的人生裡,是唯一的一抹光亮。
堅韌的男人跪在小姑娘麵前,連腰都直不起來。
“我不夠,不夠好,一直都是笨拙又乏味的男人……”
“江薄年。”
他在夢裡每天都聽見小姑娘這樣叫他,可憐又膽怯……後來就再也沒夢見過。
男人咬緊抽搐的牙關,斷斷續續的話,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怎麼會是這麼小的女孩子,笨拙又膽小……”
“江薄年。”
夢裡的小姑娘和眼前的女孩子重合在一起,連眉眼都是一樣的漂亮的驚人。
男人心臟的部位抽搐了一下,連帶手也跟著痙攣,殷紅的血絲順著指尖和小姑娘身上的血融合在一起。
男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連牙齒都跟著顫抖起來。
“我不知道其他女孩子是什麼樣的……”
“從以前到現在,我隻有你一個人……”
“江薄年。”
“也許等我老了,你還是很年輕的模樣……”
“可是即使這樣,我也自私的隻想要你……”
“江薄年。”
“以後換我,換我來跟著你好不好……”
明明在所有人眼裡都強硬的男人,此時跪在她的麵前,卻害怕的像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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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被玻璃割到的傷口都不深,簡單的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可是男人卻像對待一個易碎娃娃一樣,走哪都要抱著她,喝水,吃飯,睡覺……
兩人雖然都沒有明說,但顯然男人是被嚇壞了。
如果不是蘇念極力的阻止,恐怕洗澡男人都要親力親為。
蘇念拚命的拽緊胸口的衣服,瞪圓了眼睛。
“江薄年,我自己隻是被割傷了,不是殘廢了……我自己就可以!”
男人身上的襯衫還沒有換,站在浴室門口,繃著臉,臉色也很差。
“我可以幫你洗。”
蘇念漲紅了臉,直接把浴室門帶上。
門外的男人還是渾身緊繃到,一觸即發的狀態,實在是他對浴室這個地方印象很差。
等小姑娘慢吞吞的從浴室裡從出來。
男人直接伸手攔腰抱起小姑娘,蘇念連拒絕都來不急說,就被被抱到了床上。
顯然男人沒有伺候過人,幫小姑娘吹頭發的動作有點笨拙,但是已經儘量做到輕柔。
直到小姑娘被收拾好躺在床上睡著了,男人才徹底的平靜下來。
小姑娘躺在床上,毫無顧忌的對著一個成年男人,忽然又讓男人有些鬱悶。
他坐在床頭,輕柔的把小姑娘攔在身側。
頭埋在小姑娘的脖頸裡,隔了好一會才低聲的說道:
“我隻有過你……”
小姑娘身上散發著若有似無甜甜的味道,讓男人滿足的心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