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耀眼的鑽石啊,就這樣乖巧聽話的被收攏在那個港黑手裡,哪裡也不去,哪裡也不想去,完全就是把港黑首領的身邊當成了自己唯一的港灣,他就像是江戶川亂步依賴著福澤諭吉那樣依賴著森歐奈,任何對他的大家長不利的人,都會被這雙眼看穿。
不過……港黑的亂步,手段恐怕會遠比武偵的江戶川亂步更加可怕吧。
“如您所想的那樣哦,亂步君甚至比我都要擅長致人精神崩潰。”太宰一副認輸的樣子聳了聳肩,“超級努力的呢,為了得到老師的誇獎。”
“對於敵人沒必要留情。”亂步扶了扶自己的平光眼鏡,墜在眼鏡框下的細長銀鏈微微晃過,反射出冰冷的金屬光,他臉上展露出笑容,一轉剛才的危險氣息,“當然,現在森先生又不是我們的敵人!隻是老師不喜歡被欺騙,所以作為老師最可靠的名偵探,亂步大人不得不出手啦!”
真想要啊……這兩個在各自的腦力方麵都被開發到極致卻乖巧忠誠的智囊。
森鷗外內心歎息,比起被這些孩子護著愛著的森小姐,森先生可真是孤零零的,隻有中原中也還有那麼一絲溫度。
“那我就隻能說了。”森鷗外輕笑,他看出了,麵前的女子會這樣做的原因居然不過是愛屋及烏的擔心,他們的相遇也不算是巧合,是她從一開始就對愛麗絲施下的心理暗示,她賭愛麗絲有著自己的那部分意識和靈魂,她賭對了。
放在平時,如果森鷗外沒去看,愛麗絲根本不會關注那些洋裝店,怎麼又會恰好看到不知道為什麼就格外熱鬨的洋服店,要不然森鷗外又怎麼會去想著進去看看。
她保護著的孩子根本不是她的軟肋,而是她最鋒利的刀,必要的時候稍加利用一下,太宰他們反而樂見其成。
這才是他們的森小姐,以最微小的代價來達成自己的最優解。
“畢竟這一次是我輸了。”森鷗外無奈的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家愛麗絲的頭,被愛麗絲傲嬌的拍開森鷗外的手,她可沒覺得森小姐對她有過任何心理暗示!
森鷗外眼神微暗。
所以才會說,愛麗絲就是出於他之手,永遠不會長大的小女孩啊。
那種靈魂意誌論,不就是讓愛麗絲自己去努力獲得自己的意誌獨立嗎?從中也口中轉述,再由她自己和緣一進行印象加固,讓愛麗絲堅定,用必定會從芥川他們口中透露出的信息交換此刻他即將會說出的信息。
真是可怕啊……森小姐,你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虧對吧,才會讓芥川他們放心的繼續留在港黑,等你去接。
對上那雙溫柔如夕陽的紫紅色眸子,兩雙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眼眸相視一笑,這一場博弈是初來乍到的森小姐勝利。
敢因為是女性而小瞧這位‘港黑的輝夜姬’的人,大多都死無葬身之地,墳頭草五米高了吧。
兩位首領在茶室裡說了些什麼,隻有茶室裡麵的人清楚,茶室外的人隻能夠惶恐不安的等待著結果,直到兩人出門,在外麵等候的港黑等人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那麼下次見了,森先生。”季硯笙眉眼彎彎,“真是一場愉悅的交談。”
“還有下一次嗎,真是可怕啊。”森鷗外根本不想要再獨自麵對這個可怕的讀心機器,明明身邊有太宰和亂步作為智囊,這個女人卻仍舊像是天生便能看穿彆人一般,他說出一句話就能推測出後麵的發展。
這種心理加文字的博弈,再多來幾次,森鷗外頭發恐怕都會掉得更厲害。
能夠改變擂缽街的怪物,怎麼可能普通呢。
“我就說您超級優秀的!”太宰笑眯眯的說道,“這下您相信了吧?”
季硯笙嘴角揚起,眼神卻是冰冷得刺骨,“勉勉強強吧,隻是相較於這位先生,我的手段和方式似乎更加適合自己,也更加適合你們,僅此而已,沒有什麼值得誇讚的地方。”這位森先生還是有所隱瞞,成為港黑首領前的事情隻字未說,不過她大致也能推測出來,況且刨根問底咄咄逼人也不符合她的性子。
雖然也可以去問本人,但是她也不想去揭彆人的傷口,尤其這個世界的他們實際上與她並無任何關係。
季硯笙這種話放在明麵上簡直就是紮心,旁人聽了多少都會不舒服,可在側的兩個少年卻是全程笑著照單全收。
“真是殘忍的森老師,不過這樣的老師,亂步大人也很喜歡!”亂步摘下眼鏡放回口袋裡,他和太宰其實隻是負責給森鷗外心理壓迫感,緣一的職責就是壓製愛麗絲,中也是封鎖退路,真正分析進行腦力博弈實際上隻有季硯笙一人。
最後意識到了這一點吧,森先生。
“超帥的老師!”中也兩眼發光,他憧憬崇拜的老師就是這樣厲害的人!“那個眼神!那個壓迫感!就像走了一步就已經把之後會發生的事情都洞察猜測到了,預先算計了百步!”
“是、是嗎?嗯,謝謝誇獎。”季硯笙頓時破了功,她忍耐著自己的難為情把話題拉回他們之前要做的事,不去看眼睛閃閃發亮盯著自己的學生們,“總之……嗯,先去買生活用品吧,還有你們要洗換的衣服。”
她以為這樣的話語能夠讓自家學生懂得即便是她也不能全部信任……可是事情發展似乎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這樣子,讓學生獨立學會離開家去尋找自己的新天地的計劃不就又要延後了嗎?!難不成她應該學習森先生,像是無情的老鷹把自家羽翼豐滿的孩子往懸崖退,而不是老母雞護仔比較好?
不不不,季硯笙,你要再多想想!你可以的!你是緣一的姐姐,太宰他們的老師!一定有更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