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進去,和森小姐一模一樣的女子就死在他們麵前,死得相當唯美,就如同約翰·埃弗雷特·米萊斯的畫《奧菲利婭》,漂浮在澄澈的水麵上,鴉黑的長發如海藻般自水波散開,潔白的裙擺如一朵盛大的百合花,蒼白的麵龐都如雪一般美麗。
那雙失去了光輝的紫紅色眸子就像是似睡未睡的半闔著,睫羽在眼下灑下淡淡的陰影,神情悲寂而溫柔,一如那人活著般。
“真美啊,老師,但這顆和亂步大人為你設想的死亡完全不一樣。”
當時的亂步是這樣輕歎著,他低著頭,綾辻行人無法看見他的神情,但綾辻行人敢確信自己決不能知道亂步此時的神情。
“所以亂步大人很生氣啊。”
花了不過一小時的時間將整個事件進行大概的問詢後,亂步以最快的速度破案了,犯人甚至被他接二連三的問話說到精神崩潰,離開了那本,然後將那本相當精彩的就被亂步棄置一旁不聞不顧。
也是自那天起,太宰發現亂步居然在精神拷問上已經不遜於他了,這位名偵探大人似乎終於徹底變成了港黑偵探。
相當可怕,就在那本的世界裡亂步暴露出來的情緒,愛倫·坡能夠通過書信察覺到這一點,綾辻行人又怎麼可能不發現了。
港黑的人都是害怕失去的家夥,森小姐的死亡就是緊繃在他們腦海中的那根名為‘底線’的弦,這根弦一旦斷了,後果不堪設想,說到底現在的港黑構建主體就是以森小姐為中心支柱,這根中心支柱一旦倒塌,必將殃及他人。
就像亂步他們每次回港黑說的都是“回家”,要是家沒了,這群失去了束縛的凶獸可就要肆虐大地了。
亂步的那根弦因為愛倫·坡的世界斷了,所幸亂步本就沒有太宰那樣黑泥危險,現實中活著的森小姐安撫下了亂步。
“太宰,費奧多爾君還在武裝偵探社的宿舍裡嗎?”環視了一圈武裝偵探社,季硯笙無奈的發現了這個事實。
“似乎是已經進行到最後一環重要時刻了。”太宰想了想,“畢竟我們這邊的彭格列技術人員隻有費奧多爾君一個人,隻能由他進行定位推算,旁人稍有打擾就前功儘棄,所以我除了給他端了份早餐過去,都沒乾打擾。”
太宰雖然聰明,卻也明白不要輕易對自己還未接觸過的方麵下手,而可用於推算世界定位的儀器也就費奧多爾手裡的那部高智能手機。
真就是走在世界技術前沿的彭格列。
回去後,費奧多爾在彭格列的地位肯定會更高,畢竟是一個人頂得上幾台電腦同時運算的天才,人有時候比機器要更懂得取巧,明白取舍,這也是費奧多爾的優勢。
“不過綱君很擔心費奧多爾君。”季硯笙歎氣,“他說費奧多爾君來彭格列那麼久,相信人居然隻有綱君一個。”不得不說彭格列的超直感是真的作弊,即便他並沒有季硯笙這樣強大的心理掌控算計能力,也能通過超直感推斷他人的善惡真假。
“信任首領就足夠了哦。”太宰和亂步異口同聲的說道,兩個久違的被單手抱了一次的少年心情極好。
是啊,相信首領就足夠了,不僅僅是對於首領更好,更容易獲得首領的偏愛和關注,也更不會被其他人所動搖,對於下屬也是一件好事。
“謝謝你們的信任,老師很高興。”季硯笙失笑,“那麼中午我們吃什麼,給費奧多爾君送什麼吃的比較合適?”
“甜食吧,他現在也不可能停下來專心吃飯,能夠補充糖分還方麵吃的會更加合適。”亂步眯眼笑著,“武裝偵探社下麵的咖啡廳可以借廚房做,原材料什麼的都有。”
“那我來幫姐姐大人打下手。”緣一會意。
姐弟二人下樓接了咖啡廳的廚房和原料,其樂融融地做起了小餅乾,而不擅長下廚的太宰和亂步則是留在樓上的武裝偵探社,免得給老師添麻煩,尤其是太宰,他就是天生的黑暗料理王,能做出真的可以撞死人的硬豆腐的狼滅。
“亂步君也看到了嗎?”太宰像是沒頭沒腦的突然說了一句。
亂步轉過頭,眼睛亮得有些可怕,“相當的美麗哦。”
“是吧,我現在也知道了哦,老師的異能力真身。”太宰眉眼彎彎。
那銀河一般璀璨,月輝一般柔和的銀色光絲,就這樣係在他們彼此之間,名為羈絆的線用肉眼可見的形式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太宰是第一個,亂步是第二個,之後又會是誰?
能看見這光絲是否意味著什麼?
無所謂,反正這樣不管老師在哪,隻要跟著光線就能把人找到了,安全感爆棚!
隻可惜唯獨太宰不能用手去觸碰那根光絲,他不敢去賭這根光絲是否會恢複,越是珍重深愛的事物,觸碰時越是膽怯害怕,但是太宰很享受這種感覺,隻是略有些遺憾而已。
亂步不一樣,他開開心心的把光絲往自己手腕上繞了幾圈,看著星辰月輝般的光絲虛虛的圈著自己的手腕,那輕輕的浮動都好似透著那人的溫柔小心,讓亂步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森老師的異能力是羈絆啊,真是一如她本人那樣狡猾又無法拒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