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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洲有些意猶未儘地找出一個小夾子把漫畫固定好,和上一個但願的故事一起放在書桌的抽屜裡。
他換上一身睡衣去洗水間洗漱,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看到了臉上的抓痕,他隻好暗罵一聲晦氣,陰著臉繼續刷牙。
於洲吐出嘴裡的泡沫,打開水龍頭潦草地洗了一把臉,躺在小床上發呆。
但願這為時一天的罰站能許曇安靜一陣子,於洲實在對許曇這種層出不窮的鬼把戲實在疲於應付,一想到就非常心累。
第二天上學後他謹慎地觀察了一下課桌裡麵,確認裡麵沒有死老鼠也沒有什麼其他“小驚喜”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掏出了習題冊繼續做題。
就這麼平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星期,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於洲緊繃的神經終於開始鬆懈了。
他其實還是過於樂觀了。
像許曇這種心思陰鷙睚眥必報的人怎麼可能放過他,他把被老師罰站的賬全都算在了於洲身上。
周一開學,就在於洲睡午覺的時候,許曇的小跟班們抓了很多那種綠色的,身上帶著毛還會蜇人的肥胖蟲子,趁著於洲睡覺的時候一把將這些蟲子賽道了於洲的衣領裡。
堅強的於洲終於破防了。
他當場脫下了身上的T恤衫,光著上身拚命抖著身上的蟲子。
那些長著毛的色彩格外豔麗的大綠蟲子實在是非常嚇人,於洲抬腳把它們踩扁,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身。
半裸的冰山學神實在養眼,這本來就是青春洋溢渾身散發荷爾蒙的年紀.
於洲那美好的肉/體令班上的不少女生雙眼放光,就連許曇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於洲衝進了洗手間,他身上被那種蟲子蜇傷了,上半身出現了很多紅痕,而且又疼又癢。
他把體恤衫扔進垃圾桶裡,把校服穿在身上,把拉鏈拉到了最上麵,急匆匆地去了學校的醫務室。
校醫用酒精給於洲身上消了毒,然後給他抹了一身的清涼油,風吹過來的時候,於洲感覺自己被泡在了冰薄荷水裡,一個哆嗦接著一個哆嗦,一個寒顫接著一個寒顫。
他用極大的毅力和忍耐力上完了課,哆哆嗦嗦回到家趕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這麼一折騰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於洲第二天發起了高燒,一直燒到四十多度,他隻好請了將,暈著腦袋去樓下的小診所看病,順便掛了幾瓶水。
到底是底子壯實,掛完水於洲的燒就退了,他咽不下這口氣,想起了經常來早市上賣蛇的攤販。
於是周六周日這兩天於洲就去了早市碰運氣,也是趕得巧,還真就遇見了賣蛇的,都是花色漂亮的寵物蛇。
說實話,於洲不太喜歡爬寵,蹲在地上看著這些玩意確實也有點怵。
賣蛇的攤主大媽特彆彪悍地拎起一條白色小蛇在於洲麵前甩了兩下:“放心,這小蛇是玉米蛇,性格可溫順啦,輕易不咬人,可好養活了!”
於洲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養蛇需要多少錢,五分鐘之後他非常遺憾地和老板娘說了聲再見。
還是去捉蟲子吧,筒子樓的柳樹上有很多蟲子。
他於洲,拚了!
周一開學時於洲的書包裡揣了一盒的綠毛蟲子。
班主任罰他們倆這周值日,許曇的跟班們在教室裡掃地,許曇坐在座位上無聊,去了洗手間。
於洲拿著一個小盒子跟了上去。
在教室裡掃地的孫饒他們看見這一幕交換了一下眼色,但默契地沒有阻攔,他們這些小跟班對高高在上的許曇早就充滿了一肚子怨氣,借著於洲的手讓眼高於頂的許曇吃點虧,他們也是樂見其成。
許曇解決完生理問題後推開隔間的門就看見了站在外麵的於洲,他悚然一驚,試圖關上隔間門,但到底晚了一步,於洲已經擠進了隔間,還順手鎖上了隔間的門。
狹小的隔間瞬間擁擠起來,許曇有點慌,色厲內荏地問道:“於洲,你想乾什麼?”
於洲打開了手裡的盒子,一盒子長著綠毛的眼裡大蟲子在裡麵蠕動著,許曇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蒼白了起來。
他第一次露出如此驚慌失措的神色,眼裡甚至湧現出了一絲淚光。
複仇的感覺令人著迷,於洲哼了一聲,冷笑道:“早跟你說了,我不是好惹的。”
他舉起盒子剛要往許曇身上扔蟲子,許曇的麵容突然扭曲了一下。
淡黃色的痕跡在許曇米白色的休閒褲上緩緩暈開。
於洲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臊氣味,他愕然地舉著盒子,看著麵容扭曲的許曇,不敢相信這麼惡劣的一個人,居然被一盒毛毛蟲嚇尿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許曇有童年陰影,所以在情緒特彆緊張的時候會失禁,是一種心理疾病,並不是膽小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