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陶醉地湊過去用鼻尖蹭著於洲的臉,這裡聞一聞,那裡嗅一嗅,又吧唧一下親了於洲的臉。
於洲這個人平時看著總是冷冷淡淡,可是戀愛的時候倒也相當純情。
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看不出來什麼,可是耳根已經微微泛紅,嘴唇也在不知不覺中微微翹起。
趁著於洲還在愣神的功夫,謝曇又蹦蹦跳跳地往前走,隨手摘一根路邊的草放在眼前晃來晃去,或者跳起來摘一片樹葉放在於洲的肩膀上。
就這樣,於洲帶著一路蹦蹦跳跳的謝曇來到了酒店,他覺得這是一場漫長的戰役,於是定了一個大床房,還在酒店附近的小超市裡買了一點吃的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吃完最後一串羊肉串的小饕餮被於洲抱進浴室裡洗刷刷,裹著浴巾的小饕餮走出浴室,就稀裡糊塗地被於洲摁在酒店的大床上。
緊要關頭時,小饕餮瞪圓眼睛,“唔...唔...”
可他已經軟手軟腳,無力反抗,隻能淚汪汪地被這樣那樣,在被那樣這樣。
涉世未深的小饕餮終於明白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真正用途。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嗚嗚嗚...哥哥...你真的好壞...你太壞了...嗚嗚嗚...”
於洲吻上了謝曇的嘴唇,謝曇一連串的哭聲悉數被吞進了肚子裡。
軌跡多端的狡猾人類,又開始欺負他這隻單純的小饕餮了!
足足三個小時過去後,於洲問趴在床上一直嚶嚶嚶的謝曇:“現在飽了嗎,還餓嗎,覺得滿足了嗎?”
雖說被欺負的很慘,但是小饕餮確實不餓了。
於洲粗糙的指腹正在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為謝曇拭去臉上的淚珠,舉止之間門帶著安撫的意味,謝曇往他的掌心蹭了蹭。
隨即又迅速清醒過來。
詭計多端的人類,打一棒子又給一個甜棗,以為這樣就能讓堂堂神獸饕餮忘記被肆意玩|弄的恥辱了嗎!
謝曇哼了一聲,往於洲虎口處咬了一口。
剛要下重口,想了想又有點舍不得,就隻好很敷衍地用尖尖的小虎牙磨蹭了兩下。
於洲的手又沾滿了謝曇的口水,他揉了揉謝曇的腦袋,心底泛起一股奇異的溫柔。
這個晚上他們是在酒店裡度過的。
辭職之後開始甜甜的戀愛,雖然這一段戀愛來的有點不同尋常,甚至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於洲非常開心。
他本來就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也不會像大多數男男女女一樣陷入愛河後開始極限拉扯,上演一出轟轟烈烈的愛恨情仇。
他就是那種一心想要過日子的樸實的男人,認定一個人就會很認真地思考未來的生活,並提前做好各種計劃。
當謝曇趴在他的六塊腹肌上打著小呼嚕的時候,於洲已經把他們養老的地點都選好了。
不當社畜之後,於洲的植物神經紊亂綜合症已經治愈了大半,心悸胸悶的症狀開始慢慢減輕,軀體性的遊走疼痛發作的次數也開始減少,睡眠質量也一天比一天好。
告彆了卷生卷死的生活,又有美人在懷,這時候的他才終於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
於是於洲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抱著謝曇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今天晚上的睡眠質量依然很好,就是睡到半夜之後胸口突然有點悶。
於洲還以為自己植物神經紊亂綜合症又開始發作了,於是慢悠悠地睜開眼,準備悄悄下床拿起手機,然後撥通藥房電話,讓人送兩個便攜式的氧氣瓶吸會氧。
酒店的窗簾已經被拉上了,兩片厚重的深灰色絲絨窗簾中間門露出一條縫隙,皎潔月光灑進來,於洲發現自己的胸口上有一片朦朧的黑影。
他以為那是謝曇的頭發,卻又覺得形狀不太對,於是伸手摸了一下。
結果他摸到了一手冰涼的鱗片。
於洲瞬間門清醒,他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抖著手往胸口上一照,這才發現胸口上趴著一隻布滿漆黑鱗片的小動物。
這隻小動物隻有小狗那麼大,樣子有點像蜥蜴,但比蜥蜴要猙獰很多,有點像於洲在一些繪本裡看過的西方龍。
這隻小動物通體漆黑,隻在眉心處生著一道金色的豎線,看起來還有點威嚴。
比整個身體還要長上兩倍的漆黑尾巴搭在於洲的大腿上,尾巴尖尖正在打著旋,隨著呼吸的節奏緩緩搖擺。
於洲也算見多識廣,但他在腦中搜索了很久,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動物。
他正想叫醒熟睡的謝曇,擔心謝曇被這隻不知道從哪溜到床上的小動物給嚇到。
一回頭,卻發現身側的床鋪空空如也。
因為神經緊繃,於洲不動聲色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撥通了謝曇的手機號碼。
謝曇喜歡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當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於洲看見趴在他胸口上的小動物睜開了眼睛,露出一雙金光璀璨的眼眸。
它的眼睛就像兩個亮亮的小燈泡,睜開後漆黑的房間門都被金色的光束照亮了大半。
小動物的眼神明顯有些迷糊,它打了一個哈欠,很不情願地挪蹭著身體,伸出一隻爪子從枕頭底下刨出手機。
黑的龍爪熟練地接通了電話,布滿漆黑鱗片的小動物貼著手機話筒,發出一聲嗷嗚低吼。
它瞬間門意識到了什麼,兩隻璀璨的金色眼眸不再迷離,緩緩地轉過頭。
於洲倚著床頭,手裡舉著手機,靜靜的看著它。
四目相對。
彼此的心情都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