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於洲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亭子中的兩人才看向於洲所在的方向。
大師兄連忙撿起一旁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老婆身上。
合歡宗的人都比較開放,被人撞見了這檔子事也不見羞澀,青衫公子坐在大師兄的腿上,一臉溫柔小意,笑眯眯地在大師兄臉上親了一口,才看向於洲:“小師弟這麼晚來這裡是有什麼急事嗎?”
於洲尷尬的腳趾抓地,隨時就能摳出一座十方界。
“沒事,隻是隨便逛一逛。”
於洲腳底抹油,立刻風一般的溜走了。
一陣晚風吹過,那碧綠色的紗衣隨著風飄出了亭子,掛在了一根柳枝上。
儘管於洲跑得很快,可是還有一些聲音隨著風聲傳到了於洲的耳朵裡。
合歡宗的汙染能力果然強大,和這幫人相處久了,再正經的人也會變得不正經。
他那正直剛正的大師兄啊!
墮落了。
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於洲立刻又聞到了那股奇特的悠悠淡香。
翟曇正披著於洲給的袍子,在一株株桃花樹下走來走去。
大師兄的洞府裡全是柳樹,是因為那愛穿青衫的公子喜愛煙波般的綠柳。
於洲的洞府裡全是桃花樹,是因為自從有意識起,於洲經常能夢到灼灼盛開的三千桃花,他覺得自己和桃花樹有緣。
翟曇赤著腳踩在滿地的落花上,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幽香,想起曾因為這種香味被人誤認為九陰之體,於洲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敢問閣下可否是傳說中的九陰之體?”
此事事關重大,更不可輕易告知於人,於洲已經預想到翟曇否認的場麵,卻沒想到翟曇倚著桃花樹頗為隨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九陰之體。”
於洲瞳孔地震。
翟曇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怎麼,是不是很想讓我成為你的榻上玩物?”
於洲搖頭:“那倒沒有,畢竟我不舉。”
笑容又僵在了翟曇臉上。
翟曇憤憤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就不為此感到羞愧嗎!”
於洲說道:“為何要感到羞愧,我隻是不行,又不是沒有。”
看他現在這副風輕雲淡理所當然的樣子,翟曇心中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把兩隻白色的狐狸耳朵都氣出來了。
兩隻狐耳一陣亂抖,翟曇臉色難看,冷哼一聲:“你彆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總會找到讓你舉起來的辦法。”
於洲麵露難色,說道:“你何必如此執著,人活一世,講究隨心所欲,我性情天生寡淡,應修無情道,自然一心向道,不問風月。”
“況且有些事情是勉強不得的,執念太深,恐成魔障。”
於洲看到翟曇翻了個白眼。
翟曇頭上的兩隻狐狸耳朵拉平成飛機耳,又是一聲冷哼:“當初我那道侶也是這樣說的,他也和你一樣是無情道劍修,不還是將我捉去,讓我成了他的爐鼎,供他日夜享用。”
於洲隻好耐心地解釋道:“你被你的道侶騙了,正經的無情劍道哪有爐鼎,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無情劍道人人倒背如流的修心法則嗎?”
翟曇問道:“什麼法則?”
“智者不入愛河,愛恨嗔癡是魔。”
“智者不入愛河,隻對劍道負責。”
“智者不入愛河,單身才是美德。”
“智者不入愛河,才能勘破境界。”
“智者不入愛河,笑看他人瘋魔。”
“比起愚者墮落,寡王才是鐵則。”
翟曇:“......”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翟曇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很懷疑你們無情劍修的精神狀態。”
於洲垂眸,真氣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他默默感受了一番真氣在經脈中運轉的感覺,毫無滯澀之意。
他他神色舒展,對翟曇說道:“這單身的滋味,我感覺很不錯,比起愚者墮落,寡王才是鐵則。”
還好修為不錯,不然此時翟曇非得吐出一口老血。
萬萬沒想到。
三千年前的於洲已經夠變態了。
三千年後的於洲,更加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