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麟卻完全沒有要聽他說話的意思,一擊不成,再次高高揚起,身體迅猛甩向相柳的頭,相柳的蛇尾完全無法與之抗衡,便九頭同時咧開嘴,尖利的毒牙朝橫掃而來的尾端咬去,同時噴射出毒液。
晉麟卻突然仰頭轉了一圈,龍尾回擺,龍爪直奔蛇頭後麵,一揪一個準。
“啊!”幾聲慘叫之後,相柳的頭幾乎折斷了一半。
暴怒中的龍實力大漲,讓他接連敗退,相柳僅剩的幾個頭不斷向後縮,嘴上還在逞強激怒著他,這個頭說一句:“我的毒無藥可解!”那個頭又說一句:“若木她沒救了!”
話音剛落,蛇頭落地。
還剩最後一個頭了,他艱難地遊走躲閃,最後終於支撐不住,服了軟:“等等!其實還有一個辦法!用你全身龍鱗可以換她一命!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龍攻勢一頓,立刻轉身飛了回去,龍尾重重一掃,滑過相柳最後一個頭,將其掃進河裡,他徹底閉上了嘴。
昆侖彆處仍在激烈打鬥,唯有這裡一片寂靜。
許久後,金光大作,包裹住枯黑的樹乾,同時龍吟再次長嘯,瞬間貫穿了昆侖各個角落。
陸吾順手折斷了手中一隻惡獸的前爪,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在西邊,他眯了眯眼,“昆侖上何時有龍了?”
他轉向身側,“英招,你去看看若木怎麼樣了,相柳總是針對她,恐怕恨她之極,你去幫她。”
英招點了點頭,飛速離開奔往西邊。
他剛趕到河岸,眼見有什麼東西自天邊掉落,轉瞬間消失在門界處。他目光一掠而過,沒放在心上。
很快,他便發現了若木的本體,正好好的矗立在岸,大概在修養,便放下心來。
再看河邊地上,數個碩大的蛇頭散落一地,觸目驚心,粗粗一看大概有八.九個。
血液所濺到的地方烏黑一片,寸草不生。
他沿著那些蛇頭走去,沒多遠就找到了僅剩小半個頭的相柳,搭在河岸邊,看上去了無生氣。
他稀奇地皺起眉頭,若木一向溫和,按理說出手不會這樣暴躁,這一下子竟給相柳削掉了八個半的頭,實在不像她的作風。
按道理,她充其量也隻會把相柳的九個頭擰巴擰巴編個三股辮罷了。
他搖搖頭,正納悶著,餘光裡金色的東西一閃,他走過去,俯身拾起。
“這是……龍鱗?”他想起先前聽到的兩聲龍吟,摸了摸鱗片,上麵殘留的氣息精純又強大,他悄悄收入懷中。
“若木怎麼樣?”
“哦,她沒事,倒是相柳,被打得半死不活的。
”
“那就好。”陸吾輕輕提氣,在英招身上發現了極為明顯的龍氣,“你在附近碰到龍了?”
英招一愣,搖了搖頭,“倒不算碰上,我想,那龍大概隻是在此停留了一陣,就飛走了。”
晉麟醒來的時候仿佛還能感受到靈魂深處傳來的痛意,他摸著胸口,將恢複的記憶理清。
出發之前,寧萌做好了早飯。
晉麟放下筷子,看了寧萌一眼。
“你想說什麼?都看了我一早上了。”寧萌挑眉。
他想了想,“我做了一個夢,可能知道自己以前的來曆了。”
寧萌聞言迅速搬著椅子坐到他身邊,“真的?”
他一隻手撐起下巴,歪頭看著她,另一隻手拂過她的頭發,“嗯,我以前就一直暗戀你。”
寧萌轉頭,要把椅子搬回去,被晉麟伸手扯住椅背,“我沒開玩笑。”
她重新坐下。
“你本體是若木,在昆侖西邊,是日落而棲的神樹。”寧萌立刻信了他的話。
“你在昆侖山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溜到河邊撈魚?”
寧萌點點頭。
他笑:“我就經常在水裡偷看你,隻是那時候我還不是龍,隻是條魚。”
寧萌一想,驚道:“你是龍鯉?”
晉麟點點頭,“有一回我還跟你說上話了,”他頓了頓,似是隨口提了一句:“你記得嗎?”
她回憶半晌,喪氣垂頭,“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
晉麟揉了揉她的頭發,“大概是時間太久了吧。”
“不可能,昆侖山從來沒有成功化龍的龍鯉,我應該對你印象深刻才對。”
“不是說了,那時候我還不是龍,不起眼。”
寧萌沒有輕易被他糊弄過去,“龍鯉全身金燦燦的,哪裡不起眼了,你要是真的一直在水裡偷看我,我絕不可能沒發現。”
“哦,對,你確實發現了,那時我臨近化龍,相柳突然出現,想要吃了我,你就從天而降,美救英雄。”
他一本正經地陳述,接著拉過寧萌的手,圈住了自己的腰,“當時你就是這麼抱著我,然後我才跟你搭上了話。”
寧萌倒在他懷裡,又按著他的胸口起身,捕捉到了一個名字,“相柳?”
“是,他好像很……討厭你,所以看你護著我,大概恨屋及烏,所以惡狠狠地瞪了我九眼,特彆可怕。”
寧萌深信不疑,“那沒錯了,他是挺討厭我的,我越煩他他就越在我眼前晃悠,老喜歡跟我對著乾,可能是因為之前不讓他吃人,揍了他一頓。”
“揍得好,他長得還醜。”
寧萌深以為然點點頭。
“不像我,原形跟人形都一樣帥氣。”
寧萌看他一眼,隨即皺起眉,“所以你在昆侖上就化龍了?那你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了嗎?又為什麼最近才重新恢複龍身?”
晉麟眼眸低垂,抵著她的額頭,“沒有,不記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晉麟:相柳惡毒地瞪了我九眼,罵了我九句,還想咬我九口,好害怕,幸好你保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