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阮輕畫醒來時,孟瑤已經化好妝了。
她勉強睜開一隻眼看她,含糊不清道:“幾點了啊。”
“七點。”
阮輕畫:“……你起這麼早乾嘛?”
孟瑤瞥了她眼:“早上這邊的風景好, 我準備去看看, 你去嗎?”
“有人陪你的話我就不去。”阮輕畫昨晚有點兒失眠,還想再睡一會。
“行。”孟瑤不勉強她:“那你再睡一會, 我跟我們部門同事走, 你待會起來了給我發消息。”
“嗯。”
孟瑤在房間裡折騰了會,拎著包出去了。
房門關上,房間內再次陷入安靜。阮輕畫鑽進被子裡,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 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閉著眼接通,喂了聲。
對麵安靜了片刻, 才有聲音傳出:“還在睡?”
阮輕畫愣了一會,睜開眼:“江總?”
江淮謙“嗯”了聲,嗓音很輕:“沒睡醒?”
阮輕畫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 立馬說:“睡醒了。”
“……”
江淮謙無奈, 低聲道:“醒了下來吃早餐,其他同事馬上到。”
“好。”
掛了電話, 阮輕畫才看到十分鐘前孟瑤和江淮謙都給她發了消息。
阮輕畫揉了揉亂糟糟頭發,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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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但風很大。
他們團建的地方在山上,海拔比較高。一出門一陣風刮過, 阮輕畫轉身回房換上了羽絨服。
命要緊。
她到樓下餐廳時, 大多數人都到齊了。
孟瑤給她占了個位置,招呼道:“要吃什麼?”
阮輕畫笑, 感覺自己就是個小朋友:“要吃熱的,想喝豆漿。”
孟瑤點頭:“坐著吧,我給你拿。”
對麵同事看著,揶揄道:“輕畫,孟瑤對你也太好了吧。”
阮輕畫笑:“羨慕呀?”
“對啊。”同事開玩笑說:“你這享受了孟瑤的伺候,以後能找得到比閨蜜還好的男朋友嗎?”
聞言,阮輕畫隨口道:“找不到就不找了。”
她喝了口孟瑤放在旁邊的熱水,潤了潤嗓子:“反正我和孟瑤也能過。”
同事們笑做一團。
“孟瑤知道你這想法嗎?”
阮輕畫挑眉,看了眼不遠處的孟瑤:“現在應該知道了吧。”
譚灩坐在另一側,插話問:“所以這就是孟瑤和男朋友分手的原因?”
阮輕畫臉沉了下來。
她看了眼走遠的孟瑤,看向譚灩,“譚灩姐,我們在開玩笑。”
譚灩輕哂,說了句:“誰知道呢。”
徐子薇聽著,打岔道:“說什麼呢,輕畫和孟瑤是大學同學,關係好很正常。”
有看不過去的同事應著:“對啊,好閨蜜就是這樣啊。”
她感慨:“有時候吧,男人沒點用,反而是閨蜜,永遠是自己的後盾。”
阮輕畫“嗯”了聲,看了眼走回來的孟瑤。
“不說這個,晚點有安排的活動嗎?”
“江總說讓我們隨便玩,晚上記得出現在聯誼上就行。”
眾人附和地笑了笑,開始約著滑雪的滑雪,泡溫泉的泡溫泉,閒逛的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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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阮輕畫和孟瑤幾個人去閒逛。
周邊的景色很美,有潺潺流水,水還冒著熱氣。據說和溫泉水一樣,滾燙到能煮熟雞蛋。
阮輕畫沒來過這邊,還有些新奇。
幾個關係稍微好點的閒逛了一圈,回了滑雪場。
阮輕畫熟練地換上滑雪服穿上道具,旁邊同事看著,狐疑道:“輕畫你會滑雪啊?”
阮輕畫愣了下:“嗯。”
同事訝異:“我看你早上激動樣子,還以為你沒怎麼看過雪呢。”
阮輕畫不好意思笑笑:“看過的。我以前特意學過。”
“在哪學的啊?”
阮輕畫靜默幾秒,說:“國外留學時候學的。”
孟瑤看她不想提,岔開道:“走了走了,我穿好了,你教我吧。”
“嗯。”
兩人往外走。
這邊過來滑雪的不單單是他們住的這個酒店客人,還有其他酒店過來的,人不少。
滑雪場很大,往那一站,誰也認不出誰,都包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臉。
阮輕畫是會滑雪,但已經一年多沒滑過了。
同樣的,她也不是個好教練。
教了孟瑤一會,兩人都互相嫌棄。
“我找教練教,你先去玩吧。”
阮輕畫失笑:“行,我不給你拖後腿了。”
她自覺地往頂端走,慢慢悠悠的。
驀地,帽子被人敲了下。
阮輕畫一怔,下意識扭頭。
看到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江淮謙,她愣了會:“江總,你怎麼在這?”
江淮謙看她這一身裝扮,抬了抬眉梢。
阮輕畫也立馬反應過來:“你現在才過來滑雪嗎?”
“嗯。”
江淮謙看她,“剛剛在教孟瑤?”
“嗯……”阮輕畫回答的很心虛:“教的不太好。”
江淮謙沒給她留麵子,丟下兩個字:“確實。”
阮輕畫一噎。
江淮謙看她不服氣的神色,不緊不慢問:“之前教你的,忘光了?”
阮輕畫:“……”
她低頭看著腳踩的雪地,摸了摸鼻尖,甕聲甕氣道:“沒有。”
但也確實忘了一大半。
剛剛那會,她還真有點忘了滑雪要領。
江淮謙沒再應聲。
阮輕畫也自討沒趣,安靜了下來。
兩人蝸牛般速度走著,走到了頂端。
另一旁有不少人在做準備動作,準備往下麵滑。
在下麵的時候,阮輕畫沒覺得這個小山坡很高。到站在這一處,她才發現比她想象的高。
她腿有點軟。
江淮謙掃了眼她一眼:“害怕?”
阮輕畫:“還好。”
江淮謙看她倔強模樣,低聲道:“去矮一點的地方先試試。”
阮輕畫:“爬都爬上來了,就這麼下去啊?”
江淮謙:“……”
他哭笑不得,有些無奈:“不想下去?”
“嗯。”阮輕畫是喜歡挑戰的人,她觀察了下旁邊的人,自信道:“我覺得我可以。”
“行。”
江淮謙不再勉強,提醒她:“記住,自己不要恐慌,維持平衡。”
他頓了頓,多說了句:“我會旁邊,不會讓你摔跤。”
阮輕畫眼眸一閃,抿了抿唇:“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話雖如此,江淮謙還是又給她說了點滑雪技巧。
阮輕畫聽著,模樣很是乖巧。
看她這樣,江淮謙心念微動。目光自覺地往下,從她勾人的狐狸眼,落在她唇上。
阮輕畫習慣性化淡妝,但今天出門玩,妝比之前濃了點,口紅也是抹的正紅色,襯得她皮膚雪白,格外惹眼。
注意到江淮謙目光,阮輕畫眼眸閃了閃,下意識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剛剛上來時她戴了帽子,但因為帽子有點重,阮輕畫剛剛摘下放旁邊了。
她懷疑會不會摘帽子的時候妝蹭花了。
江淮謙收回目光,聲音低了幾分:“沒有。”
他偏頭示意:“現在滑?”
阮輕畫怔了下:“啊……好。”
雖說有江淮謙,但在滑下去之前,她還是扶著旁邊的護欄試了試。
“我好了。”她眼睛亮了亮,激動地望著江淮謙:“現在走吧。”
江淮謙看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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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喜歡跑步帶來的快感,有的人喜歡遊泳。阮輕畫喜歡滑雪。
她總覺得,滑雪出去的時候,那種風和雪花從臉頰拂過的感覺,與眾不同。
她覺得刺激,但又浪漫。
阮輕畫骨子裡,是個追求快感的人。
她有很多潛藏起來的東西,不太容易表露。
反反複複在滑雪場來回了幾次,阮輕畫終於有點兒累了。
她臉頰被風刮的通紅,鼻尖也一樣。
滑到平地,她還想去。
江淮謙直接將人攔住:“回去休息了。”
阮輕畫茫然看他,“為什麼?”
江淮謙瞥了她眼,“不怕感冒?”
“……”
阮輕畫沉默了會,低聲道:“我早上喝了薑茶。”
“不行。”江淮謙沒跟她講道理,平靜說:“先回去休息,你想玩,明天可以再來。”
阮輕畫沒吭聲。
江淮謙知道她是不太願意,但也不會讓她由著性子來。
“你朋友來了。”
阮輕畫抬眸,看向朝這邊走來的孟瑤,小聲逼逼:“她叫孟瑤。”
江淮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