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即中。
看著紅球入袋,阮輕畫意外又驚喜。
她唇角上揚著,仰頭去看旁邊的人:“進啦。”
江淮謙聽著她輕快的語氣,斂眸笑了下:“嗯,不錯。”
阮輕畫一怔,聽著他低沉沉的聲音,耳廓微熱。
她轉頭,把自己注意力放在台球上。
“我再試試。”
阮輕畫練了大半個鐘,總算掌握到了技巧。
接連進了幾個球後,她甚至覺得自己能找人PK了。
想著,她看了眼一直在旁邊站著的人,低聲問:“你要不要打?”
江淮謙盯著她看了會,不意外問:“想和我打?”
阮輕畫:“一個人打好像沒意思。”
江淮謙應了聲:“可以。”
他順手拿過了另一邊的球杆。
兩人開打,吸引了三位吃瓜群眾。
周盼湊了過來,好奇問:“你們倆打比賽嗎?”
阮輕畫“啊”了聲,看向江淮謙:“你想打比賽嗎?”
江淮謙瞥了她一眼,反問:“你想?”
阮輕畫搖了下頭。
說實話,她這種水平和江淮謙打比賽,應該會輸得血本無歸。
江淮謙莞爾,低聲道:“不打比賽,你隨便玩。”
聞言,阮輕畫放鬆了。
阮輕畫是個很聰明的學生,隻要用心了,學什麼都很快。
開球後,江淮謙讓她先打。
阮輕畫也沒拒絕,把他教的那些重點全用上,接連進了好幾個球。
周盼在旁邊加油鼓掌。
江淮謙站在不遠處,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從上而下,炙熱地讓人無法忽視。
阮輕畫莫名地手一抖,球沒進。
她轉頭去看江淮謙,佯裝淡定道:“到你了。”
江淮謙收回視線,看向球桌情況,低聲問:“輸了會不會哭?”
阮輕畫:“……?”她哽了下,被他這話砸的猝不及防。
“不會。”
阮輕畫輕哼:“而且我也不一定會輸。”
她就不信江淮謙能一杆把球桌上的球掃儘。
事實證明,江淮謙確實不能。而且他還隻打進了一個球,便脫杆了。
阮輕畫眼睛亮了亮,抓住了機會:“又到我啦?”
她喜形於色過於明顯,周圍人都能感受到。
江淮謙壓下眸子裡的笑意,不冷不淡地應了聲:“嗯。”
阮輕畫重新上陣。
來來回回幾次,阮輕畫眼看要贏了,她挑釁地看了眼江淮謙,把問題丟給他:“江總,你要是輸了,會不會覺得沒麵子?”
江淮謙撩起眼皮看她,“不會。”
阮輕畫:“哦。”
她慢吞吞的,把最後一個球打進。
這一局,阮輕畫贏了。
-
玩到十點多,江淮謙送她回去。
兩人一走,周堯便控製不住地去他們幾個人小群逼逼。
周堯:【今晚,我頭一回見識到了江總的狗逼行為。】
顧明霄:【說來聽聽。】
趙華景:【嘖,誰看了不說一句江總牛逼呢。】
周堯:【我們江總,平平凡凡的斯諾克小天才,頭一回打球輸了你們敢信?】
周堯:【他的打法真騷斷腿。】
趙華景:【作為旁觀者,我表示同意上麵吃瓜群眾說的。】
顧明霄:【?跟他打球的是小師妹?】
周堯:【還是我們顧總聰明。】
顧明霄:【嗬。】
……
車內,江淮謙的手機一直在震,是群裡人在@他。
阮輕畫聽著震動聲,狐遲疑道:“有人找你嗎?”
江淮謙拿出手機掃了眼,直接調成了靜音,淡聲說:“沒有。”
阮輕畫:“……”
江淮謙看她,低聲解釋:“周堯他們在群裡聊天,沒大事。”
“哦……”
阮輕畫應了聲,扭頭看向窗外。其實後麵這句,可以不用說。
兩人都喝了酒,車內有清甜的酒味蔓延,味道還算好聞。
但即便如此,阮輕畫也開了一點點窗,讓風透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點悶。
“喝多了?”
注意到她動作,江淮謙問了聲。
阮輕畫搖頭:“沒有。”
江淮謙垂眼,看她染上紅暈的臉須臾,沒再出聲。
阮輕畫酒量非常一般,隻能喝點度數低的果酒。但臨走前,她有點渴,誤拿了桌上的烈酒。
她就抿了一口,但這會後勁上來,稍微有點兒暈。
“不舒服?”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阮輕畫輕“嗯”了聲,閉著眼休息。
江淮謙看她這樣,沒再說話。
車內靜悄悄的,隻能聽見偶爾響起的沉悶鳴笛聲。
江淮謙垂眸看著旁邊睡著的人,抬手替她遮光。
-
車到小區門口時,她還沒睡醒。
江淮謙喊了一聲,阮輕畫含糊不清地嘟囔:“彆吵。”
“……”
江淮謙失笑,捏了捏眉骨:“阮輕畫。”
阮輕畫本人睡得沉沉,一動不動。
江淮謙微頓,盯著她睡顏看了會,溫聲說:“起來,回去再睡。”
阮輕畫依舊沒理他,甚至還往旁邊躺了下去。
她每次喝醉,都會耍賴。
江淮謙看她這樣,忽而想起上一回她醉酒時的情況。
好像也是這樣,褪下對自己的小心謹慎,變得膽大妄為不講理。
想到那晚的事,江淮謙喉結微動,眸光漸沉。
他看著沉睡的人,伸手撩開她蹭到臉頰的頭發,低聲道:“再不起來,我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