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灩。”
她看她抓住自己的手,眉心跳了跳:“把你的手放開。”
譚灩冷笑:“怎麼?跟劉助理搭上線變得硬氣了?”
她一扯,阮輕畫杯子裡的水淌出來不少。
阮輕畫蹙眉,想去把手裡杯子放下以免開水濺出來燙傷。
她剛伸手往一側吧台去,譚灩忽然抓住了她兩隻手臂,搖晃著她身體:“我在問你話,你聽見了沒有?”
“你有病吧?”阮輕畫被點滴開水濺到手背,眼神淩厲看向她,“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給我放手。”
譚灩還是沒放。
阮輕畫冷了臉,“譚灩,我不想和你在茶水間鬨起來,這對誰都不好。你要是想吵架,下班後找個地方我跟你吵。”
“誰要和你吵架!”
譚灩此刻就是氣不過,心裡那口氣一直出不去。
那天石江找她後,她就想找阮輕畫質問。可腦海裡又一直回響著石江的話,石江說在這個辦公室,得罪誰都可以,但彆得罪阮輕畫。
她不僅和劉俊很熟,江淮謙對她的態度也不一般。而且,她還是被J&A總監看上的設計師,地位和其他設計師不同。
也正是因為此,譚灩這一個多星期,都在忍。
可今天聽到他們又一起吃飯的消息,她突然就更確定了那個告密的人是阮輕畫。
剛剛午休時間,她給石江發了幾條消息。
石江不僅沒多加理會,甚至還訓了她一通,警告她,彆再聯係他。
以後在公司,他們就隻能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一想到石江的信息,譚灩就覺得自己世界崩塌了。
他們倆關係這樣斷了,那她之前做的那些是為了什麼?
要不是為了往上爬,她會去伺候那麼一個老男人嗎!
石江她不敢去質問,但阮輕畫她敢。
剛剛一看到她出現,譚灩實在忍不下了。
……
阮輕畫閉了閉眼,真的不想和她在這兒浪費時間。
她用了點力,將譚灩推開,轉身就走。
剛往前走一步,譚灩突然用力扯住了她端著開水的手臂,不讓她走。
猝不及防,一杯滿滿當當的開水傾倒,濺起。
尖叫聲響徹整個辦公室,引起騷動。
......
-
下午兩點半,江淮謙有個重要會要開,是關於近年來Su產品各方麵問題。
Su的資金鏈,產品質量都出了問題,這兩年來,銷量不太好緣故,把整體水平都拉低了。
市場部經理正在反應各方數據,江淮謙坐在主位,手裡拿著一支筆,神情寡淡。
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刻畫了他立體的五官輪廓。看上去疏離感十足,還有點說不出的嚴肅。
市場部經理邊說,心裡邊在發抖。
Su的情況實屬不好。
江淮謙一直都沒說話,導致整個會議室經理提心吊膽。
他們戰戰兢兢的,唯恐自己會被他點名,彙報事項。
市場部經理邊說,邊瞥向江淮謙,他聲音斷斷續續的,最後一句話落下,他跟著鬆了口氣。
“江總,有什麼――”
話還沒說完,劉俊從外麵闖入,神色焦急。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他,不明所以。
對著大家目光,劉俊深呼吸了一下道:“江總,有急事。”
江淮謙擰眉,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去,劉俊便硬著頭皮道:“剛剛設計部出了點事。”
他快速道:“阮小姐受了點傷,但問題不是很大,隻是手被燙傷了,設計部那邊已經安排她去了醫院。”
瞬間,劉俊明顯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都冷了。
江淮謙眼神淩厲看向他,低聲道:“說清楚。”
說話間,他從劉俊手裡拿過自己放在辦公室的手機,想也沒想地撥通了阮輕畫電話。
江淮謙電話來的時候,阮輕畫已經到了公司附近的醫院。
她看了眼幫忙去掛號的林小萱,偷偷接了起來:“喂。”
“嚴重嗎?”
阮輕畫微怔,聽著他著急的語調:“不嚴重。”
她輕聲道:“就是被水燙了一下,麵積不是很大。”
江淮謙“嗯”了聲,轉身往外麵走:“在附近醫院?”
阮輕畫應了聲,聽到了劉俊的喊聲,想了想問:“你要過來?”
“嗯。”
江淮謙沒太遲疑,會議推遲到明天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內心有所衡量。
“彆。”阮輕畫想也沒想,低聲道:“真的不是很嚴重,你彆過來。”
江淮謙腳步停滯,單手插兜站在原地:“就這麼不想我去?”
“你不是下午要開會嗎?”阮輕畫記著午飯時間劉俊提過。
她認真道:“我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小麵積的燙傷,待會上點藥包紮好就回去了。”
阮輕畫不想讓自己成為任何人的負擔,在自己可以的情況下,她不願意麻煩他人。
更何況,江淮謙還有工作。
江淮謙微頓,臉色微沉,“你確定?”
阮輕畫:“我確定,我同事掛號回來了,晚點跟你說,你好好開會吧。”
……
江淮謙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在原地站了一會。
劉俊瞅著他神色,小心翼翼道:“江總,我讓人問過,確實不嚴重,就是燙傷。”
他深呼吸提醒:“這會議――”
話沒說完,被江淮謙打斷。
他目光沉沉望著他,低聲道:“你去趟醫院。”
劉俊:“是。”
江淮謙低眸,輕哂了聲,往會議室走:“安排其他助理進來。”
劉俊頷首。
剛剛他也是臨時出去找資料,結果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劉俊看著江淮謙的背影,為當事人以及會議室眾人默哀。
他能感覺到,江淮謙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