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畫臉頰一熱,加快腳步飛奔回家。
……
她窩在被子裡想了想,這算是羞憤嗎?
要往這個方向說,好像也合理。但是,她其實隻有羞,沒有憤。
阮輕畫幽幽歎了口氣,決定不再理他。
她得冷靜冷靜睡覺。
可一閉上眼,她又能感受到江淮謙柔軟唇瓣貼過來的畫麵。
所有的動作都放慢了,一幀一幀地,調動她所有注意和思緒。心跳也隨之加快。
她好像,比之前更喜歡江淮謙了。
-
一整晚,阮輕畫都在做同類型的夢。
起床時,她覺得自己的額頭眼睛臉頰耳朵嘴唇哪哪都是燙的。
孟瑤沒注意到她不對勁,困倦地靠在她肩膀上打瞌睡:“你說我們是不是該買輛車了?”
阮輕畫:“嗯?買了車上班也堵,地鐵更方便。”
孟瑤想了想,也是。
“好吧。”她闔著眼說:“困死我了。”
阮輕畫失笑,拍了拍她肩膀:“睡一會,到了我喊你。”
“嗯。”
……
到公司後,阮輕畫意外的是譚灩竟然也在。
她記得昨天在醫院時,譚灩好像說她要請假幾天。
阮輕畫和她對視看了眼,率先挪開目光。
她不是聖母。
讓自己受傷的人,她也沒想給她好臉色。
剛把東西放下,石江便喊了兩人:“來我辦公室一趟。”
徐子薇在一側聽著,看向阮輕畫:“不會還罰你吧?”
阮輕畫搖頭。“不知道。”
徐子薇拍了拍她肩膀,笑著說:“放心,估計就是問問。”
聞言,阮輕畫笑了笑:“嗯,我不緊張。”
她不緊不慢說:“我又沒做虧心事。”
徐子薇一怔,詫異看她:“也是。”
阮輕畫沒和她多聊,起身去了石江辦公室。
-
石江看著麵前兩人,指了指:“坐吧。”
阮輕畫順勢坐下。
譚灩在旁邊,和她稍微拉開了一丁點拒絕。
石江掃了眼兩人的手,頭疼欲裂。
“昨天的事,誰先動的手?”
阮輕畫沒吭聲。
譚灩抿了抿唇,低聲道:“是我。”
石江輕哂,“很好。”
他冷冷地看了眼譚灩,突然拔高音量:“你們看看你們像什麼樣?成年了,竟然還會在茶水間鬨起來,有什麼事不能和平解決?一定要弄成現在這樣?”
兩人都不吭聲。
石江發泄了一會,這才說:“針對你們這事,公司必須要有懲罰。”
石江看著沉默兩人,淡聲道:“每人寫一份檢討。”
他頓了下,看向譚灩:“你還得記一個事件處分。”
說完,他看向兩人:“有意見嗎?”
“沒有。”
阮輕畫很清楚,她雖然什麼也沒做,可出了這種事,不可能隻懲罰譚灩一個人。
檢討這個,是必須要寫。
從石江辦公室出去後,她有些頭疼。
她不怕被罰,但檢討這種東西,她從小到大都沒寫過。
徐子薇看她苦惱神色,笑問:“總監也懲罰你了?”
阮輕畫點了下頭:“一視同仁。”
徐子薇皺眉:“這又不是你的錯?憑什麼罰你啊。”
阮輕畫笑笑,淡定說:“正常啊,很多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雖然憋屈憤怒,但也勉強理解。
徐子薇還想說什麼,阮輕畫先摸出了手機,自言自語嘀咕:“檢討怎麼寫啊。”
徐子薇:“……”
她默了默,沒再吱聲。
阮輕畫搜了搜檢討,大多數是彆人學生時代寫的,很少有人工作了還寫檢討。
想到這,她突然覺得有點丟臉。
這主意,不會是江淮謙想出來的吧?
阮輕畫信息來的時候,江淮謙鼻子正好有點兒癢。
他垂眸看她發的消息,啞然失笑:【不是我。】
阮輕畫:【真的?】
江淮謙:【嗯。】
阮輕畫:【哦,那是誰提議的,哪有人工作了還寫檢討啊。】
江淮謙:【不會寫?】
阮輕畫:【嗯。】
看到他消息,阮輕畫眼睛亮了亮:【你會?】
江淮謙:【嗯。】
阮輕畫眼珠子轉了轉,厚著臉皮問他:【那……你能不能幫我寫一份?】
江淮謙:【?】
江淮謙:【不能。】
阮輕畫看他回過來消息,憤憤道:“不能就不能。”
她在紙上寫了檢討書三個字,又默默放下了。
是真不會。
手機又震了下,還是江淮謙:【生氣了?】
阮輕畫:【沒有。】
江淮謙:【來天台。】
阮輕畫眼睛晶亮:【你給我寫嗎?】
江淮謙:【看你表現。】
雖然江淮謙那話回的讓阮輕畫有點生氣,但她在這種事上沒太大骨氣,麻利地拿著本子和筆,跟助理說了聲去天台寫檢討後,便進了電梯。
這個點,她也不擔心大家誤會什麼。
他們設計部管理向來寬鬆,設計師需要靈感,時不時外出找靈感都能允許,更彆說她去天台寫個檢討。
-
阮輕畫到天台時,江淮謙已經在那等著了。
他半靠在旁邊,正低頭看著手機。
聽到聲音,他抬眼朝她瞥了過來。
阮輕畫微頓,抿了下唇,鬼使神差問:“要鎖門嗎?”
“……”
江淮謙勾了下唇,“鎖。”
阮輕畫微噎,有點後悔剛剛為什麼要那樣問。
她摸了下鼻尖,轉身關門。
江淮謙看她抱著的紙筆,忽地笑了:“真讓我給你寫檢討?”
阮輕畫一臉真誠看他,“不然你叫我上來乾嘛?”
江淮謙盯著她看了會,頗有些無奈。
他輕彎了下唇:“寫多少了?”
阮輕畫眨眨眼,很誠實:“三個字。”
江淮謙:“……”
他拿過她本子看了眼,稍稍挑了下眉:“我幫你寫,有什麼好處?”
阮輕畫懵了懵,“你想要什麼好處?”
江淮謙低眼,目光從上而下,停滯在她嫣紅的唇上。
暗示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