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呆呆的阮輕畫，彎了下唇：“怎麼了。”
“你怎麼就……”阮輕畫沉默了會，低聲道：“戒煙不是很難嗎？”
例如她爸，從她小時候開始就說戒煙，到現在還沒戒掉。
江淮謙應了聲，“是有點。”
他斂目，眼神炙熱地望著她，循循善誘：“有獎勵嗎？”
阮輕畫：“？”
她懵了幾秒，有點意外這種話竟然會從江淮謙嘴裡說出來。
“獎勵？”
阮輕畫不確定，反問了一句。
江淮謙頷首。
“聽你的，不抽煙。”
阮輕畫張了張唇，好半天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他的一舉一動牽引著，都不聽使喚了。
他隨便撩撥一下，心跳就怦怦怦地在亂撞。
兩人無聲對視了會，阮輕畫受不住他溫柔的目光，小聲問：“你想要什麼獎勵？我待會請你吃夜宵？”
江淮謙：“……”
看江淮謙無語的神色，阮輕畫不好意思道：“我想不到。”
“嗯。”江淮謙頓了頓，捏了捏她臉頰：“我提？”
阮輕畫點頭。
江淮謙眸子裡有了笑，輕聲問：“什麼都行？”
聞言，阮輕畫瞪圓了眼：“……那太過的不行。”
“哪種算太過？”江淮謙挑眉，故意逗她：“我不知道，你告訴我。”
兩人僵持了半分鐘，阮輕畫才發現自己被調戲了。
她輕哼了聲，小聲嘟囔著：“自己想，反正我有權拒絕。”
江淮謙低低一笑，貼在她耳邊說：“好。”
他抬手，輕聲道：“我想先要一點小獎勵。”
話落，他把阮輕畫拉入胸膛，和她交頸相擁。
阮輕畫手一頓，主動地回抱了過去。
她好像，聽見了江淮謙的心跳聲。
很快很快。
-
在辦公室待在九點，把設計圖搞定後，江淮謙送她回去。
之後兩天，阮輕畫跟江淮謙見麵的機會少之又少。
他回J&A那邊了，在Su待的時間很少。
周五這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阮輕畫出門時，江淮謙到了小區門口。
兩人見麵的機會雖然少，但每天早上，江淮謙會接她上班。
也因此，阮輕畫有段時間沒去擠地鐵了。
她剛上車，江淮謙便側頭看了她一眼。
阮輕畫狐疑地摸了摸自己臉，“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
江淮謙吩咐司機，“去公司。”
說完，他才道：“你今天換口紅了。”
“……？”
阮輕畫愣了愣，忽地一笑：“你竟然看得出來？”
江淮謙瞥了她一眼。
阮輕畫忍俊不禁，低聲道：“不是說……你們直男都分不出的嗎？”
江淮謙沒吭聲，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上。
阮輕畫前幾天，都是比較低調的豆沙色，看上去清清淡淡的。
但今天她化妝時，恰好看到上次和孟瑤逛街買的新口紅，非常溫柔的一款水潤色調，嫣紅地像可口果凍。
讓人很想咬一口，也特彆顯白。
江淮謙眸色沉了沉，盯著她柔軟的唇瓣看了會，嗓音偏低：“比較明顯。”
阮輕畫“哦”了聲，好奇問：“會誇張嗎？”
“不會。”
江淮謙微頓，指腹擦過她下唇，低聲道：“挺好的。”
阮輕畫眼睫一顫，感受著他手指動作。
她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完全不敢亂動。
“我……”她想了想，提醒他，“塗了很久才塗好的。”
她話裡話外的意思，江淮謙都聽得出來。
他低低一笑，溫聲道：“我知道。”
江淮謙目光柔和看她，“我是這麼得寸進尺的人？”
“……”
阮輕畫拉開他的手，睨他一眼：“你自己知道。”
她不知道彆人追求者和被追求者是怎麼相處的，但就她和江淮謙來說，阮輕畫總覺得早已經過了界。
隻是，還差一個說開罷了。
但江淮謙不提，她又不能直接走到他麵前，告訴他說：
――你彆追我了，我答應和你在一起。
阮輕畫怎麼想，都覺得很怪。
差了個氛圍。
氛圍沒到，有些話就難以說出口。
江淮謙看著她紅了的耳廓，很輕地笑了笑。
他沒再為難她，忽而轉開了話題說：“你今天上班，儘量離你那個同事遠點。”
阮輕畫：“哪個？”
她愣了下，“譚灩嗎？”
“嗯。”江淮謙翻了翻麵前的資料，淡聲說：“彆去茶水間，要接水讓你助理幫個忙。”
聞言，阮輕畫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次次都會讓自己受傷。”
江淮謙捏了捏她的手，輕聲道：“聽話。”
-
因為江淮謙這話，到辦公室後，阮輕畫剛想捧著杯子去茶水間，又停了下來。
徐子薇詫異看她，“要出去嗎？”
阮輕畫搖搖頭，看向對麵的小萱：“小萱，可以幫我接杯水嗎？”
小萱：“可以啊，我也正好要接水。”
阮輕畫彎唇一笑：“謝謝。”
小萱也是順手，沒覺得哪兒不對勁。
接好後，她遞給阮輕畫。
一整個上午，阮輕畫都沒去過茶水間。
到下午，徐子薇忍不住問了聲：“你今天怎麼不去茶水間？”
“啊。”阮輕畫隨口瞎扯：“我今天早上起來，有個算命先生跟我說我今天跟茶水間相衝，讓人儘量彆去。”
徐子薇：“……”
小萱在對麵聽著，忍俊不禁：“那今天我給你接水啊輕畫姐，你彆客氣，接杯水的事。”
阮輕畫笑：“好，晚點請你喝奶茶。”
“好呀。”
與此同時，頂層辦公室。
劉俊敲門進去，問了聲：“江總，郵件我已經編輯好了，現在發出去？”
江淮謙抬手：“我看看。”
劉俊把編輯好的郵件遞給他。
江淮謙掃了眼，應了聲：“就這樣，發吧。”
劉俊：“好。”
劉俊操作，看到郵件發送成功後，他抬眼看了看電腦後方的人，低聲問：“江總，這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江淮謙“嗯”了聲，掃了眼屏幕：“不會。”
話音一落，電話內線響起。
江淮謙接通，外邊另一助理道：“江總，石總監電話。”
“接進來。”
“是。”
江淮謙直接開了免提。
他給劉俊簽文件，石江的聲音清晰傳出。
“江總，劉助發的郵件是什麼意思？”
在看到郵件的第一時間，石江心裡便極度不安。
江淮謙該不會還知道其他事了吧。
江淮謙神色寡淡，手下動作不斷，語氣平靜：“劉助郵件沒寫清楚？”
石江一噎，壓著自己的怒火道：“江總，可是明年春季主打款的設計師和設計圖都已經定下來了，現在再修改，時間會來不及。”
江淮謙：“我有分寸。”
他淡淡道：“之前的那份主打設計圖，我不滿意。”
江淮謙說：“我要親自審核，重新進行內部評選。”
石江微頓，正想再勸說勸說，外麵傳來了巨大聲音。
同時，江淮謙毫不留情的聲音響起：“石總還有什麼意見。”
石江：“沒有。”
他低聲道：“江總您忙。”
掛了電話，石江往外走。
“怎麼回事？”
有下屬看向他，忐忑道：“譚灩姐說跟您請個假，她下午提前下班。”
聞言，石江看了眼空了的位置，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惱怒道：“她真是反了！這班不想上就彆來了。”
‘砰’的一聲，辦公室門被關上。
設計部同事心跳加快。
好一會，才有人拍著小心臟說：“嚇死了。頭一回看總監發那麼大的火。”
有人搭腔：“你倒不如說，譚灩剛剛摔東西走的時候更嚇人。”
“……”
“江總怎麼會突然想重新做內部評選啊。”
“不是說了嗎，江總對Su明年的主打款不滿意。”
“那可以讓譚灩姐重新畫啊，這重新在設計師裡選，不就是擺明了要換掉譚灩姐？”
“那也不是這個意思，要是譚灩姐厲害的話，再畫一個更牛的出來，江總還是會選她的。”
“……”
阮輕畫聽著辦公室OO@@的議論聲，直勾勾盯著劉俊發出的文件。
難怪。
難怪江淮謙會提醒她彆去茶水間，也不要和譚灩起衝突。
就剛剛的這份郵件，可以說是直接挑釁到了石江和譚灩，把他們之前做的那些，都全數毀滅。
江淮謙竟然說Su明年春季主打款設計圖不太合格，需要重新進行內部竟稿。
這也就意味著，譚灩這個主設計師，有可能被替換。
阮輕畫正發著呆，徐子薇從旁邊挪了過來，壓著聲問：“輕畫，你說江總這舉措是什麼意思啊？”
阮輕畫回神，輕聲道：“可能就是單純不滿意的意思。”
徐子薇笑笑：“可能吧。”
她笑著說：“其實我之前也不服氣。”
她道：“現在好了，重新競選，肯定是公平的。”
“……”
阮輕畫“嗯”了聲，點頭道：“有一周的時間做準備，加油吧。”
徐子薇頷首：“你也是。我期待你能拿下。”
阮輕畫兀自一笑，低聲道：“不一定，你也很優秀，要對自己有信心。”
徐子薇頓了下，低聲說了句：“那我比不過你的。”
阮輕畫沒聽清，再問徐子薇也不說了。
她沒在意，又盯著郵件看了會，想給江淮謙發信息問問，但又覺得有點多餘。
熬到下班，她先收到了江淮謙信息。
江淮謙：【晚上要加班，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去？】
阮輕畫：【……】
江淮謙：【？】
阮輕畫：【加到幾點？】
江淮謙：【暫時不確定，怎麼了。】
阮輕畫默了默，忍不住問：【你今天不需要人陪了？】
江淮謙：【應該會比較久，你先回家休息。】
阮輕畫：【哦。】
她捧著手機，還是沒忍住問：【你安排重新競選那個事，是因為我嗎？】
江淮謙：【部分是，但不完全。】
江淮謙：【設計稿本身存在問題，重新競選也是看你們個人能力，沒有內定，彆多想。】
看他這樣說，阮輕畫放下心來了。
她渴望江淮謙對自己偏心，但不希望他在這種事上不公正。
就怎麼說呢，她內心是糾結的。阮輕畫不太會去形容，她希望江淮謙對她是不一樣的，有偏袒的存在，會給自己站隊。
但同樣的，又希望他在站隊時，不能太偏袒自己，要有自己的主觀意識。
作為一名設計師，她希望每個人的設計稿，隻要是優秀的，都能被看見。
驀地，手機又是一震。
江淮謙：【想不想看電影？】
阮輕畫：【？你不是要加班嗎？】
江淮謙：【不加了，陪你去看電影。】
阮輕畫彎了彎唇，斂目敲下：【那不行，你先加班。晚點再去看電影。】
江淮謙：【不會困？】
阮輕畫：【不會，我來你辦公室畫設計圖，行不行？能有個我的位置嗎。】
消息發出去，江淮謙過了兩分鐘才給她回複。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