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理由誰安排的,不言而喻。
同事們還想多問,杜森從辦公室出來,看向阮輕畫:“阮輕畫,來辦公室一趟。”阮輕畫:“……”
同事們瞬間噤聲,小聲道:“輕畫快去吧,杜老師超討厭遲到的人,而且你剛拿下了內部評選的第一名,他估計有事跟你交代。”
“啊?”
進了杜森辦公室,阮輕畫才知道自己和徐子薇錯過了什麼。
內部評選結果已經公布,前三名代表J&A去參加國際比賽。
而阮輕畫,是這回評選拿到票數最多的人,有希望為國為J&A爭光。
杜森看了她一眼,示意道:“坐吧。”
阮輕畫坐下。
杜森笑了笑:“不用那麼緊張,找你過來是跟你說說徐子薇的事。”
阮輕畫“哦”了聲,鬆了口氣:“您說。”
杜森把徐子薇的設計圖遞給她,淡聲問:“看看,熟不熟悉。”
阮輕畫接過看了眼,愣了愣。
設計圖在交上去之前和之後,他們幾個設計師都不知道對方設計的如何。
到現在看見了,阮輕畫隱約覺得有點熟悉。但這種熟悉感,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杜森看她神色,問:“是不是覺得有點熟悉?”
阮輕畫點頭:“是。”
但她不記得在哪見過了。
杜森:“你之前在國外學習的時候,是不是畫過一張類似的高跟鞋設計稿。”
阮輕畫:“……?”
她怔了片刻,記憶忽然湧了上來。
對。
她就說這個設計稿為什麼那麼那麼熟悉。這是她曾經參加比賽的一個廢稿。
為什麼會是廢稿呢,因為阮輕畫沒用。
當時她的能力有限,水平也有限,想法是好的,可阮輕畫怎麼畫都覺得有點兒違和,沒找到最佳最適合的那種感覺。
所以這張設計稿被她打入了冷宮。
但阮輕畫有個習慣。
無論是廢掉的稿子還是能用的,她都會保存起來,存在一個專門的文件夾裡。
有時候沒靈感了,她會去翻出來看看,時不時還能找到新的啟發。
有些廢稿,靈光一現的時候,還能再用。
但她沒記錯的話,自己這個稿子沒公開過。
她看著杜森:“你怎麼知道這個是我的?”
杜森:“江淮謙說的。”
阮輕畫愣住。
她想了想,這個設計稿當時確實給江淮謙看過。
還沒等江淮謙給她提意見,阮輕畫先pass掉了。
“哦。”
阮輕畫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杜森:“那麼問題來了,徐子薇這份設計稿,為什麼會神似你的,你想過嗎?”
阮輕畫沉默。
這個不難破案。
公司的電腦她雖然有設置密碼,但同事們偶爾也會借用。
阮輕畫為了方便自己,在自己的電腦裡有把廢稿轉移過來,上班的時候會看看。
這是她的習慣,徐子薇知道。
不過她沒想到,徐子薇會去看她這個,甚至還在上麵添了自己的心思,當成了新的設計稿。
阮輕畫仔細看了看,發現她其實是有天賦的。
她設計巧妙,看上去還挺合理。
杜森無言,淡聲道:“我看了她之前的一份設計稿。”
阮輕畫:“嗯?”
杜森:“你們上回在Su競選時,她拿了跟你一樣票數那次。”
阮輕畫點頭:“那份設計稿怎麼了?”
杜森瞥了她一眼,說:“也有過類似的。”
阮輕畫:“……”
辦公室內安靜了片刻,杜森道:“這樣的設計師,我們J&A不打算留著。”
他看阮輕畫:“你有什麼好建議?”
“……”
阮輕畫懵了下,不明所以看他:“為什麼問我?”
杜森挑眉,收回她手裡拿著的設計稿,淡淡說:“隨便問問。”
阮輕畫無言:“領導處理就好,這件事不用問我。”
杜森笑:“這不是她和你還有激化矛盾嗎。”
他隨口問:“你們倆在路邊發生車禍,是因為江淮謙?”
“?”
阮輕畫震驚地看著杜森,這他媽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杜森輕哂,非常不屑道:“來J&A的不少單身女生,都對江淮謙欽慕有加。”
阮輕畫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該說什麼。
杜森和她聊了兩句,回歸正題:“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和另外兩位設計師要接受訓練了,做好心理準備。”
去參加國際比賽,首先要培訓。
阮輕畫“嗯”了聲,笑笑說:“好的,謝謝總監提醒。”
杜森是設計部總監,也是設計部最厲害的設計老師。
杜森擺擺手:“出去吧,徐子薇的事,我這邊處理。”
“好。”
-
這一天上班,阮輕畫都有些心神不寧。
至於原因,她也說不上來。
到下班和江淮謙碰了麵,阮輕畫才覺得有了真實感。
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放鬆下來。
江淮謙捏了捏她的手,低聲問:“怎麼這麼涼?”
阮輕畫搖頭,靠在他肩膀上說:“有點累。”
江淮謙看她,低聲道:“那直接回家?”
“好。”
江淮謙帶她回家,阮輕畫沒忘問了下徐子薇情況。
徐子薇不嚴重,另外騎車的人也不算嚴重,但也需要在醫院躺幾天觀察觀察。
至於徐子薇的處罰,J&A也非常快速地有了決定。
“開除她?”
江淮謙:“不算開除,是讓她主動辭職離開。”
阮輕畫沒吱聲。
江淮謙沉默了幾秒,低聲問:“覺得難過?”
“嗯。”
阮輕畫不解:“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算是她和江淮謙在一起,她平日裡也是真的沒發現徐子薇很喜歡很喜歡江淮謙。
所以她那一連串行為,真的讓她迷惑。
江淮謙看她,淡聲道:“嫉妒的心理,能控製住還好,控製不住,發酵成什麼模樣,沒人會知道。”
也沒人能預料到後果。
阮輕畫怔了怔,不得不承認江淮謙說得有道理。
一個人一旦無法控製自己的嫉妒,那做出再出格,讓人震驚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阮輕畫歎了口氣。
她想了想,看江淮謙:“我明天去醫院看看她吧。”
江淮謙剛想拒絕,阮輕畫說:“最後聊幾句。”
江淮謙頷首:“我陪你一起去。”
阮輕畫笑,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受傷,輕聲答應著:“好。”
-
次日下班,阮輕畫和江淮謙出現在醫院。
她沒讓江淮謙跟著進去,自己率先走了進去。
看到她,徐子薇臉色一變,情緒激動:“你來乾什麼!想看我壞話嗎?”
她拿過床側放著的東西,直接朝阮輕畫丟了過來:“你給我滾!”
阮輕畫還沒來得及避開,江淮謙推開門把她拉到旁邊。
看到江淮謙出現,徐子薇眼睫微閃了閃,“江……”
她嘴唇翕動,後麵的話沒再出來。
江淮謙冷著臉,目光淩厲地看了她一眼,看向阮輕畫:“還看?”
阮輕畫:“……不看了。”
她聽江淮謙的話,深呼吸了一下看向徐子薇,淺聲道:“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看你笑話。”
她道:“我隻是想過來說兩句,你說是你先喜歡上江淮謙的,我得先為自己說的話道個歉,我好像是騙過你說不喜歡江淮謙。”
阮輕畫的手被江淮謙握住,淡淡說:“那時候我在逃避感情,所以沒說實話。”
她看徐子薇:“但我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最開始,你也沒說你對江淮謙有意思。至於先來後到――”
阮輕畫笑笑:“你應該知道,江淮謙和我曾是校友,我們倆是師兄妹關係。”
她說:“我其實比你更早,就喜歡他了。”
說完,阮輕畫沒在病房多留。
她過來隻是為了告訴徐子薇,她沒錯。
她本來就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如果說最開始那句不喜歡江淮謙是導火線,那她為那句話道歉。
但實際上,她又沒有必要告訴全世界,自己當時對江淮謙是什麼感覺。
沒必要,也很多餘。
從醫院離開,江淮謙把她的手握的緊緊的,沒出聲。
阮輕畫踉蹌地跟著他走,上了車,她手還被男人握著。
“回公寓。”
司機應著。
阮輕畫轉頭看他,用另一隻還能活動的手戳了戳他臉頰,低聲問:“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放開?”
江淮謙:“不能。”
阮輕畫失笑:“捏的有點痛,你先鬆鬆力道。”
聞言,江淮謙倒是鬆了。
阮輕畫彎了下唇,看他:“你怎麼有點不開心?因為我去看她差點被水果砸到?”
江淮謙沒和她計較這個,開始跟她算賬。
“什麼時候說的,不喜歡我?”
阮輕畫:“?”
她愣了下,開始裝失憶:“我什麼時候說過啊?”
江淮謙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阮輕畫哭笑不得,仰頭親了親他的唇,小聲說:“那會……騙她們的,彆生氣啊。”
她哄著江淮謙,舉著手發誓:“我現在超級喜歡你。”
話音一落,江淮謙扣著她的後頸,輕輕捏著。
阮輕畫怕癢,沒忍住想笑。
“你乾嘛呢。”
江淮謙含著她的唇吻了吻,嗓音沉沉道:“以後離她遠點。”
“好。”
阮輕畫溫聲答應:“以後見麵的機會,估計也不會再有了。”
江淮謙:“那最好。”
阮輕畫:“……”
她剛想往後退,江淮謙再次逼近,撬開她的貝齒。
車在平穩前行,後麵被隔板隔開的兩人,吻的難舍難分。
要不是在車裡,阮輕畫都懷疑江淮謙要辦了自己。
車子不知何時停下了,後麵沒聲音,司機也沒出聲。
阮輕畫一想到司機還在前麵,便羞赫不已。她麵頰緋紅,有些不適,輕聲提醒:“到……到家了。”
她輕推了推還在吻自己的人。
江淮謙微頓,咬了下她的唇,“不回去了。”
阮輕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