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肌膚上的呼吸,炙熱滾燙。
她也不自覺地朝他靠近。
她覺得自己是芭蕉樹上那被雨水打濕的芭蕉葉。
搖搖晃晃的。
雨水越大,芭蕉葉晃動起伏越大。
……
江淮謙放過她的時候,阮輕畫一時不知道幾點了。
她眼都有點睜不開了,身子疲倦到了極點。
江淮謙把她抱進浴室,再重新出來,還順便收拾了下房間的垃圾,這才擁著她入睡。
他的吻落在阮輕畫臉頰。
阮輕畫身子一僵,埋在他脖頸上嘟囔:“累……”
江淮謙擁著她的手收緊,喉結滾了滾說:“不動你了。”
“哦……”
阮輕畫蹭了下他肩膀,抬手戳了戳他手臂:“你是故意的嗎。”
江淮謙捏著她的手,低問:“什麼故意的?”
“你自己知道。”
阮輕畫輕哼說:“感覺你是故意報複我。”
出國前幾天,阮輕畫正好生理期,江淮謙想做點什麼,也無果。
阮輕畫還時不時撩撥他,讓他拿她沒辦法。
到剛剛結束,阮輕畫懷疑他是攢了半個月的火,一夜間發泄在了自己身上。
江淮謙低低一笑,聲音酥酥麻麻的。
“這倒沒有。”
他碰了下她臉頰,聲線沉沉說:“隻是想你了。”
“……”
阮輕畫聽著他這話,心念微動,瞬間心軟。
她“嗯”了聲,像小女孩一樣黏糊地說:“我也是。”
每一次分開,都隻會讓他們的感情更近。
就這麼幾天,阮輕畫其實都有點舍不得。在休息間隙時,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個人,想和他有關的所有事。
兩人窩在床上,溫情地聊著天。
說著說著,阮輕畫便睡了過去。
江淮謙盯著她睡顏看了會,擁著她的手臂收緊。
他唇角上揚,臉上有種自己也無法形容出來的滿足感。
-
翌日,江淮謙帶阮輕畫回了一趟學校。
兩人也沒做什麼特彆的事,隻是舊地重遊了一番。
但老師不在,兩人也沒去見其他人,隻是和尋常人一樣,在學校逛了逛,吃了頓飯,看了看傍晚時候的夕陽。
夕陽很美,落在草地上,美輪美奐的,像一幅畫。
阮輕畫看著,還有些欣喜。
“春天真的好美。”
江淮謙挑眉,看她:“喜歡春天?”
阮輕畫愣了下,扭頭看他:“嗯。”
江淮謙微頓,想了想說:“那明年春天,我們結婚好不好?”
傍晚時候的夕陽真的很美,餘暉罩在兩人身上,他們的影子疊合在一起。
阮輕畫仰頭看著麵前男人,眨了眨眼說:“明年春天?”
“嗯。”
江淮謙捏了捏她手指,低聲說:“今年來不及了,明年願意嗎?”
阮輕畫也不直接說好還是不好,她賣了個關子,傲嬌道:“看你表現。”
江淮謙聽著,也不生氣。
他把人擁入懷裡,溫聲說:“好。”
“我儘量表現好點。”
阮輕畫應著:“嗯。”
兩人沒在學校待多久,次日清晨,江淮謙早早地拉著她起床,抱著她出門看了日出。
看著天漸漸亮起來,看日出浮現又消失,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當天上午,兩人便返程了。
剛落地,阮輕畫便收到了消息。
她拿獎了。
她是這次高跟鞋設計大賽的冠軍。
阮輕畫雖期盼過,也想過,但當真的拿到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
她呆愣楞看著江淮謙,“你掐我一下。”
江淮謙失笑,沒舍得掐她,輕輕地咬了下她的唇,嗓音低啞道:“沒做夢。”
他一字一句說:“恭喜女朋友。”
阮輕畫眼睛晶亮,想也沒想地抱住他:“是真的啊!我真的拿獎了。”
江淮謙拍著她後背,穩住自己的身體:“嗯,是真的。”
他蹭了蹭她耳朵,溫聲道:“很棒。”
在他這裡,阮輕畫的設計無人能及。
沒有人不喜歡她的設計才華,沒有人不為她手下的高跟鞋而折服,彎腰。
她天生,就是做設計師的料。
-
阮輕畫拿獎的消息,沒花什麼功夫便傳回了國內。
辦完領獎等手續後,阮輕畫和江淮謙準備回國。
還沒到機場,她先收到了很多恭喜的消息,除此之外,J&A設計部工作群的消息也很多,全在喊她請客的。
阮輕畫笑,正想回,杜森先冒了出來。
杜森:【彆為難小阮了,這回她給公司爭光了,這個客江總請。】
瞬間,群裡的同事們高興了。
【是隨便點什麼嗎?】
【江總請我們去哪兒吃呢?可以點南城最高檔的那家餐廳嗎?】
【江總果然大氣啊。】
阮輕畫盯著群消息,扭頭看向旁邊的人。
“看什麼?”
江淮謙沒在群,但也收到了杜森發來的截圖。
他給杜森回了條消息。
片刻功夫,阮輕畫看到群裡消息刷新,是杜森代江淮謙發的。
杜森:【江總說哪兒都行,時間定周五晚上吧,看大家哪周方便。】
隔著屏幕,阮輕畫都能感受到同事們的那種高興。
她很輕地笑了下,看向江淮謙:“這算是給我辦的慶功宴嗎?”
江淮謙頷首:“當然。”
阮輕畫笑:“那我麵子還挺大的。”
聞言,江淮謙揚揚眉,揶揄道:“現在才發現?”
“……”
阮輕畫抱著他親了口,笑盈盈說:“謝謝江總給的麵子。”
江淮謙拍了下她腦袋,解釋說:“不過今天如果是其他人拿了獎,我也會請客。”
阮輕畫表示理解。
隻不過,江淮謙不一定到場罷了。
但阮輕畫的慶功宴,他必然到。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兩人終於回國了。
孟瑤原本說來接她慶祝的,一聽江淮謙陪她一起回來,立馬打消了念頭。
她可不想做閃閃發光的電燈泡。
落地後,阮輕畫跟江淮謙說了聲。
“晚上跟孟瑤吃?”
阮輕畫點頭,解釋說:“我們太久沒見了。”
江淮謙倒是沒什麼意見,“現在還早,先回家休息下?我晚點送你過去?”
“好。”
回家休息了幾個小時,阮輕畫才跟孟瑤約了火鍋店。
她發現,自己這兩天吃的火鍋有點多。
一見麵,孟瑤先上下打量了她一會,點頭道:“不錯,江總把你照顧的挺好。”
阮輕畫笑:“你也是啊。”
她揶揄道:“大學生看來還挺乖的。”
孟瑤:“……”
她噎了噎,嘀咕道:“乖的時候是乖。”
但野起來,也蠻野。
阮輕畫挑眉:“嗯,下一句是什麼?”
孟瑤覷她一眼,無語道:“你現在是被江總帶壞了,以前你可不會問這種問題。”
阮輕畫笑,坦然說:“是啊。”
孟瑤無言。
兩人邊吃邊聊。
在她們這兒,即便是不在同一家公司,即便是有段時間沒見,也從不會有任何距離感。
阮輕畫和孟瑤聊著,喜形於色。
孟瑤聽著,托腮望著她許久。
驀地,阮輕畫猝不及防停下看她:“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孟瑤想了想,說:“你現在這樣,我可以放心把你交給江總了。”
“……”
阮輕畫一怔,笑問:“怎麼呢。”
“你很快樂。”孟瑤說:“很快樂也很幸福,能找到一個能讓你開懷大笑的人不容易。”
而且,他們倆還相愛。
阮輕畫怔楞片刻,壓了壓唇角的笑:“嗯。”
她說:“我也覺得。”
孟瑤“嘖”了聲,忍不住說:“這回拿獎了,江總跟你求婚了嗎?”
阮輕畫:“沒。”
孟瑤聽著,瞪大眼說:“這還不求婚啊,江總想什麼呢?”
阮輕畫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
她簡單地把在學校時兩人對話說了說。
聽完,孟瑤小聲逼逼說:“江總心機還挺深。”
她吐槽:“這就把你定下來了,那他之後求婚了,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阮輕畫“嗯”了聲,抿了口果汁說:“但他如果求婚了,我不可能會拒絕。”
可能是以前拒絕江淮謙太多次了,現在阮輕畫發現,無論江淮謙對她提什麼要求,她都沒辦法拒絕他。
就很奇怪的,想無條件地答應他所有請求。
特彆是和結婚相關的話題,她更有些迫不及待。
明明以前,阮輕畫也沒有那麼想結婚的。
她對婚姻沒抱太大希望,可和江淮謙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她越想和他結婚,和他有個家,屬於他們的家。
孟瑤看她一臉期盼的小表情,開玩笑說:“江總要是遲遲不求婚,你可以主動。”
阮輕畫眼睛亮了亮,看她半晌:“是吧,我也覺得。”
孟瑤:“???”
她微哽,揉了揉太陽穴說:“江總可以啊,讓你改變這麼大。”
阮輕畫沒否認,在她這兒,江淮謙確實非常可以。
他對她,總有一種無形的影響力,改變著她,但又是讓她往好的方向去改變。
讓她變得越來越好。
吃過飯,江淮謙過來接她。
孟瑤沒跟兩人一起走,她的大學生來了。
阮輕畫跟大學生打了聲招呼,便和江淮謙走了。
她看還站在原地的孟瑤和大學生,忍不住說:“江淮謙,你有沒有覺得孟瑤和大學生其實很般配。”
無論是視覺還是感覺,都很般配。
江淮謙瞥了她一眼,淡聲說:“我們也很般配。”
阮輕畫哭笑不得:“你這也要比嗎?”
江淮謙坦坦蕩蕩:“我說的是事實。”
他覺得,沒有人比他們更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