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間裡現在就隻有她一個人,她不敢睡,眼睛一直睜著,直到外麵雞鳴了她才眯了會眼。
一夜沒睡好,她太困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她來不及洗漱,直接衝下樓跟管理員說要換新房間,管理員給她換了一間靠中位置的房間。
換好房間後,她仔細化了妝出門。
原本她計劃是去了醫院,但是樂海棠說話太難聽了,跟那種女人打交道她覺得自己掉價,所以她去了公安局。
公安局的警衛比昨天還要熱情,陳煙感覺到了他的恭敬,而這次警衛還直接把她帶進了楊泓安的辦公室。
男人的辦公室不大,靠牆有一麵書櫃,上麵擺滿了檔案,書櫃前麵就是一張大桌子,上麵擺著各種資料,胡亂地翻開著。
楊泓安坐在椅子裡,正看著檔案,見她進來,隻微微抬了一下眼。
“你先坐一會,我給你倒杯茶。”警衛看著女人深深的黑眼圈,態度十分溫和,甚至心裡想笑。
“好,麻煩你了。”陳煙笑顏如花應他,覺得這個警衛人不錯,等他出去後,她直接往男人麵前桌子一坐,笑道:“我聽說你在幫你妻子在找藥廠的關係是嗎?”
話音剛落,男人就抬頭,直接把他手裡的檔案朝遞過來,“彆的先不談,你幫我看看這個案子,我懷疑死者不是自殺,但是我暫時找不到突破口。”
陳煙以為這個男人會不搭理,沒想到他竟然還問自己問題,於是心裡竊喜,當即從他手裡接過檔案,“什麼案子啊?”
“兩年前的案子了。”楊泓安微微靠著椅子,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她,“記錄上寫的是這個人在招待所裡上吊,但我看有點不像。”
陳煙聞言身子當即一僵,待看清檔案上麵黑白的照片之後,她嘴裡瞬間發出尖叫,手裡的檔案也似著了火一般直接被扔了出去。
“怎麼了?”楊泓安看著她笑問。
陳煙臉色似失了血,唇角也發白,那黑白照片上麵是一張上吊圖,而死者的麵目特征跟她昨晚在窗口突然看到的那張臉好相似。
“你害怕這個圖片?”楊泓安微微揚眉,“你是情報人員,也受過訓練的,不至於這個都怕吧?”
陳煙耳朵嗡嗡地響,隻覺得腦海裡那張慘白的臉越來越深刻。
她微微一咽,也沒應著男人,隻看著他顫道:“死在哪個招待所?”
楊泓安輕笑了聲,“彆擔心,不是你住的那個。”
陳煙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如此張揚,身子一僵,“你,你沒騙人?”
楊泓安看著她,眉宇淺笑,“你說呢?”
陳煙睡不好,精神壓抑得很,現在又聽著男人不確定的答案,身子微軟,一下就癱坐了下來。
“怎麼了?”楊泓安神色淡淡看著她,“我看你精神很不好,要不要我給你工作單位打個電話再幫你請假幾天?”
陳煙聞言手緊緊攥住,盯著他的眸光帶著詫異,“你,你知道我工作單位電話號碼了?”
“你不會認為隻有你能查到我吧?”楊泓安冷笑,“彆忘了,我們組裡,就你業務能力最差,要不是當初的我,咱們三都得完蛋。”
他毫不客氣的話說出來,陳煙隻覺得臉上火辣辣一片,“不,不用了,我去醫院拿點藥就行了。”
楊泓安嗤笑,“如果你今天還要去找我妻子,我不介意打電話到你的辦公室去投訴說你道德敗壞想要拆了彆人的感情,然後再讓你丟了工作。”
他突然的話,讓陳煙微愣,再想到男人剛才的檔案,她好像一下就明白了,昨晚的一切應該都是他搞的鬼。
她咬唇,紅著眼看著男人,“楊泓安,昨晚的事是你在搞鬼?”
“你說呢?”楊泓安微眯著眼,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太過分了!”陳煙又氣又惱,“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們曾經是出生入死的夥伴。”
楊泓安聞言眸光裡的寒意更甚,他起身冷然盯著她,“陳煙,如果你明天再不走,我還可以打電話回島上,說你違反了保密協議,到時候是什麼後果你不會不知道吧?”
陳煙渾身發抖。
之所以有保密協議,隻因為他們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如果違反了保密協議被舉報,一切以間.諜罪處理!
隻因為他們出來後,基本上不會跟島上聯係,而畢竟又回歸了正常生活,島上的人對他們也沒有嚴密的監控,所以她才有恃無恐。
陳煙深深提了口氣,看著他那張冷俊的臉,苦笑了聲,“行,你狠,我馬上走。”
她說完,直接出了公安局。
警衛看著她走後,馬上進了辦公室,問楊泓安,“老大,今晚還要不要準備昨晚的招數?”
楊泓安正身坐好,淡道:“不用了,她應該要走了。”
警衛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麼仇,隻是覺得昨晚他們嚇人的招數做得不厚道,“那就好,畢竟是女人,膽子小嘛。”
楊泓安睇了一眼自己的下屬,聲音無波:“這是她應得的教訓。”
警衛看著他冷臉,覺得不妙,趕緊哦了一聲,“那我出去忙了。”
楊泓安點頭,把剛才陳煙扔掉的檔案又重新收拾好歸位,然後去了一趟醫院。
今天他跟吳醫院約好了要做一次檢查。
做完檢查後,對他後腦傷處已經消失的血塊吳醫生詫異不已,他左看右看x光照,實在不敢相信,最後問他:“你最近吃了什麼藥?血塊竟然全被吸收了?”
“就吃之前你們醫生開的那些,沒吃彆的。”楊泓安自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想問問你,我怎麼就恢複記憶了?”
吳醫生答不上來,他覺得自己的醫術沒那麼厲害。
楊泓安又忽然道:“可能我運氣好,命不該絕?”
吳醫生是想相信他的話,但是這血塊吸收得也太快了點,所以他沒辦法說服自己,過了一會,他又問:“你真的沒吃彆的藥?”
“真沒有。”楊泓安再道,“如果我真的吃彆的藥,我肯定要經過你同意的。”
吳醫生心裡又高興又鬱悶,高興的是自己的病人竟然好,鬱悶的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病人好了。
作為醫生,這讓他覺得很難堪。
最後,他沒再說什麼,直接把一個電話號碼遞過去給楊泓安,“這是你要的號碼,藥廠錢經理的電話,我之前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跟他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