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縣令馬上就下衙了,正好填完交給他,讓他明天帶去錄入。
鐘學成喜上眉梢,跟了進去。
幾人在書房等了小半個鐘,天色漸暗,徐縣令下衙,被周放叫來書房,聽說了他們的事情,點點頭答應下來:“好,你們可以交給我,我這就讓人錄入。”
溫鈞從胸口拿出四人人的報名表。
趙博要回家去看熱鬨,將東西留在他這裡,此刻正好用得上。加上鐘學成的,五個人剛剛好互結。
……
報名表交了上去,一切塵埃落定。
他們的縣試資格,也已經穩穩拿到了手,不用再另外擔心錯過縣試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趙峰得知這件事,會不會氣得口吐鮮血。
他花了那麼多的銀子,那麼大的功夫,差一點就達成了目的,卻功敗垂成,此刻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鐘學成交了表單,覺得在縣衙裡,他有點格格不入,站起來道:“天色不早,我先回家去了。”
沒人留他。
他呐呐地行了禮,在下人的帶領下出去。
溫鈞看著他走掉,望了眼屋裡的水漏,也起身告辭:“老師,弟子也回去了。”
周放皺眉:“你回去乾嘛?事情還沒解決。”
溫鈞笑笑,語氣漫不經心道:“報上名,事情就解決一半了,剩下的,也不用著急,一次玩死太可惜,不如留著慢慢玩。距離縣試還有七天準備時間,我正好無事可做,慢慢整治趙峰。”
周放一愣,上下打量弟子,麵露喜色:“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讓為師失望。”
這份狠辣勁,讓他頗為欣賞。
沒錯,做人就是要這樣才對嘛,說什麼聖人之言,寬於待人,嚴於利己,還不如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睚眥必較來得爽快。
怎麼辦,他更加欣賞他這個大弟子了。
“行吧,你先回去,明天再來縣衙。”
溫鈞淡淡一笑,拱手行禮告辭。
這個時間,趙家那邊應該也有結果了,他可以順路去趙家看看。
溫鈞出了縣衙,往城東的方向走。
鐘學成不知道在想什麼,停在路邊沒走,看見他身影,眼睛一亮,以為溫鈞打算和他一起走,他們兩家都住在城外。
趕緊快走兩步追了上來,張口道:“溫鈞,你等……”
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溫鈞不知道看見什麼,突然加快腳步,轉眼就將他甩不見。
鐘學成愣住,有些沮喪。
踏雪遊園會,溫鈞憑借那一筆字震驚了先生,也憑借那一筆字,成了私塾裡學子的新晉偶像,他心裡很後悔,還想找機會和溫鈞道歉,所以才會來參加縣試。
可是溫鈞好像……不太願意原諒他?
鐘學成懊悔地用手砸腦袋,氣自己這個豬腦子,當時衝動做出傻事。
而在鐘學成看不到的地方,溫鈞正和人說話。
原來他剛才是看到了趙博和三老爺在這邊招手,才會快步走上來。
見到趙博,溫鈞先將找到人一起互結的好消息告知他,看著趙博激動半天,會心一笑,然後轉頭問三老爺,向他詢問趙家情況如何。
如果趙家非要插手這件事,他就不能讓周放去找徐縣令,免得徐縣令在中間難做。
好在趙家並沒有這個意思,相反,還十分支持他的行為。
溫鈞有些迷惑不解,但是沒放在心上,點點頭,隨口道:“這件事還能在縣試結束之前,都能有巨大的反響,明天三老爺再雇一些人去臨縣走走就行。”
“就怕被人發現是我們做的。”尤其是如果被老太太發現,這件事就糟了。
溫鈞失笑:“三老爺放心,趙峰他們自顧不暇,在上林縣裡都沒澄清,絕不會想到臨縣去。”
“那就好。”
趙老爺心滿意足,捧著銀票道:“這是大哥難得交給我的一次重任,我一定不會有失。”
……
一夜過去,並不平靜。
第二天一早,本就沸騰的流言經過一夜發酵,徹底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
至於那四名被趙峰折騰的學子,是否還能參加今年的縣試,已經不再是重點。
重點是,趙峰這人的可惡。
麵對這樣的惡霸,他們沒有能力懲罰,還不能說上兩句,讓大家一起罵他嗎?
更彆提還有三老爺撒下大筆銀子,推波助瀾,這件事很快傳到了臨縣。
臨縣某戶人家的幾位老人,聽到這消息,臉上露出貪婪又得意的笑容:“正好,家裡沒錢,可以去趙家看看大姐,和她說一說這件事。”
女子出嫁後,看似和娘家沒了關係,其實還是受著娘家人的禁錮。
她們在夫家的地位如何,全靠娘家人撐腰,對娘家人多有討好。久而久之,就慣壞了娘家人。尤其是娘家漸漸落敗,而夫家越來越享譽的時候,娘家人隻要舍得下麵子,總能刮下她們的一層肉。
老太太死要麵子,是絕不肯在娘家幾個兄弟麵前丟人的。
而趙峰一大早出門,發現外麵的留言不減反增,心裡一頓,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轉身跑回院子裡找上爹娘,讓他們找大伯問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什麼時候才能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