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牆上擺放的各種掛件,想想自己忙了一天大掃除、好不容易才讓房間煥然一新的往事,心裡總有些不甘。
——該死的陸少珩!
景思泉咬牙切齒,在心裡把陸少珩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裡清楚,這個家還是搬了好。
最好是離學校和夜市都近、並且有一定安保的小區。
想想自己手裡頭還沒捂熱的錢,怕是又要送出去,景思泉是真的很難受。
蒼天啊——
景思泉在心裡呐喊。
——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製裁我,而不是讓我穿虐文!
——還是這種男主腦子有病、心腸賊壞、又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開的虐文啊喂!!!
如果可以……能不能主動出擊,給陸少珩一點事做,讓他沒空來理會自己呢?
景思泉認真想了想,半晌吐出一口濁氣,有些煩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現在的她,哪裡有能力給陸少珩找麻煩啊?
陸少珩身後有陸家這個龐然大物,除非陸家倒了,否則不管什麼事,陸家都能為陸少珩擺平。
等等,陸家倒了……?
景思泉愣了一下,緊接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笑。
現在想這個,無異於癡人說夢吧?
要是原劇情裡,陸家遇到了什麼事風雨飄搖,那她還能借鑒一下,可沒有啊!
陸少珩就剩這點身份地位可以看了,好吧最多再加上那張臉,怎麼也不可能讓他在這裡出事啊,要不然他憑什麼做這個狗男主?
雖是這麼想,景思泉還是努力回憶了一番原劇情,最後確定真的沒找到,這才蔫了下來。
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事情發生的時候再去煩吧,現在煩了也沒用。
景思泉拿出手機,決定去打兩局遊戲。
但到底還是有些煩,景思泉忘了換小號,一上線就被淩亞飛抓住了,當場發來了數條消息。
等等我!
先彆開!!
我們這局馬上就結束!!
一起來一起來!
你彆開!你千萬彆開!你開了我哭給你看!
景思泉“……”
要不你還是哭給我看吧。
但是想想那一個小時八百塊的陪玩費,想想未來的合作,想想即將從自己手裡溜出去的租房子的錢,要知道現在租房子大多是押一付三,還要有中介費,一口氣出去的可不是個小數目。
算了算錢,景思泉決定等了。
okkk。
既然要等人,景思泉順手就打開了直播p,點進了淩亞飛的直播間。
一進去,就是淩亞飛不敢置信的聲音,“竟然這麼好說話!”
“雖然我馬上就要下播了,但為了你們的九尾狐女神,我可以再熬倆小時!”
“姐妹們!兄弟們!直播間的格外觀眾們!你們的女神要來了!請奔走相告,來飛飛直播間聚!一!聚!”
說著,淩亞飛振臂高呼,然後站起來將椅子往後一踹,右手貼於左肩處,順勢彎腰,來了個完美謝幕。
景思泉差點將嘴裡的水直接吐出來。
這事也就淩亞飛乾得出來!
看著淩亞飛那一臉得意的模樣,景思泉決定助他一臂之力,搞搞節目效果。
……才不是她想看淩亞飛變臉來找點樂子呢。
……真的不是。
等待時間也算在陪玩時間裡,記得付錢。
畢竟,時間就是生命。
彆浪費我的命啊飛哥。
三條消息傳來,如同天降玄雷一般將淩亞飛劈了個正著,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就像那緩緩定格的石像一樣。
好一會兒,他痛哭流涕,“——過分!過分!!”
這變臉瞬間引起了直播間觀眾的好奇,頃刻間彈幕都多了一半!
怎麼了怎麼了?
被拒絕了?
女神跑了?
我是來看女神的,你彆驢我啊。
?女神要是不來的話,能把我的禮物退給我嗎?
主播彆畫餅,畫餅砸雷劈。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巨額禮物驟然點亮直播間,牌麵拉滿。
每個禮物上麵隻有碩大的兩個字。
——車位。
是桑雲九。
得到消息的桑雲九第一時間趕到,刷完禮物才看到彈幕,登時皺起了眉。
……他刷早了?人不來了?
想起上一次的錯過,桑雲九心裡頓時多了些邪火。
……怎麼每一次都遇不上?
“彆瞎說!”淩亞飛聲嘶力竭地喊道,“她來的!她說她會來的!”
“隻是——”淩亞飛痛心疾首道,“——她傷害了我!重重地傷害了我!!”
怎麼傷害的,淩亞飛倒是沒說。
第一他知道那其實是個玩笑,但說出來就不一樣了,肯定會有人惡意解讀,帶來一些沒必要的節奏,他可不想給景思泉添上點節奏,畢竟還是合作關係呢。
再說了,這節奏一旦被帶起來,他直播間也得受影響。
還不知道多少人對他意外得到了這麼個九尾狐而羨慕嫉妒恨的呢。
他可不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他不做。
而且,讓觀眾們去猜,增加點話題度,不也挺好的嗎?
於是淩亞飛一邊說著痛啊苦啊受傷啊,就是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直播間的觀眾一邊猜一邊罵他吊人胃口。
淩亞飛也不反駁,在這一局結束的時候,喜滋滋地邀請了景思泉和桑雲九入隊,然後在粉絲群裡發了鏈接,給了粉絲一個拚手速的機會。
很快,五排車正式啟動。
再常規的禁用英雄之後,一樓的隊友說道“女神女神,我先幫你搶九尾狐。”
景思泉緩緩扣出一個問號,“怎麼就女神了?”
“嘿嘿,”一樓笑了兩聲,“快快,我幫你搶。”
景思泉提出幫搶青鸞,一樓也沒細看,直接幫搶。
搶完之後才反應過來,人都傻了,“怎麼是青鸞!”
景思泉老老實實道“想玩點彆的。”
一樓沉默了片刻,“這、這樣啊……”
語氣裡有著說不出的失望。
桑雲九默默將自己預選的射手改了。
又沒有九尾狐了,玩什麼射手啊?
圖射手容易被切,還是圖射手塔下坐牢?
於是桑雲九搶了淩亞飛的打野位。
淩亞飛“?”
關我什麼事!
最終一樓選了上單,二樓補位輔助,淩亞飛射手,桑雲九打野,景思泉中路。
淩亞飛和一樓二樓說著話,時不時地回應一下彈幕,搞一下節目效果,還不忘抽空指揮一下景思泉,“中路彆讓對麵的睚眥下來啊,這英雄加強了一波之後簡直就是脆皮殺手,我這個簡直就是它的提款機,我一眼都不想——”
話還沒說完,“一血”的聲音響徹整個地圖,淩亞飛切視角一看,青鸞竟然將睚眥殺了!
“放心,”景思泉漫不經心道,“在對麵沒人來幫的情況下,睚眥不是在複活,就是在複活的路上。”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與平時相差甚運,帶了些狠勁,又平添了些許孤傲,向平日裡偽裝成貓咪的獵豹,終於展現那尖銳的獠牙。
更像——更像那總是散漫隨意的妖狐,終於從那高高的台上走下,露出傲慢、殘忍、冷酷的一麵,那長長的、招搖的尾巴格外顯眼,是一種詭譎而豔麗的美。
桑雲九幾乎被自己想象的一切迷住了心神。
在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組隊麥已經打開。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緊接著,他聽見自己說“……我也會來的。”
景思泉手指一頓。
這個聲音,怎麼那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