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生伯伯還會拿杆槍對她襲來,她好歹也是一路這麼長大的,就算拿著鍋子,一個原地360度的毯子功就這麼躲了過去。邊上的人馬上鼓掌,“好!”
武生伯伯也沒放手,長槍舞得虎虎生風,葉瀾左躲右閃,很快,就閃到了武生的邊上,撒嬌的跳著腳,“武伯伯,你又欺負我。”
“去,我姓丁!”武生拿著槍一跺,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順便挑了一杆槍給葉瀾,葉瀾忙接過,把鍋子遞給了邊上的人,然後有模有樣的跟武生一塊對打起來。
“好,試試這個。”武生點頭,又踢過短槍。
葉瀾忙把手裡的長槍扔出,自己邊打拍子邊用小腿接住了那杆短槍,踢槍也是個技術活,當然,沒踢多久,葉瀾就受不住了,還是一使勁,把那杆短槍踢上來,用手接住。
“唉,好痛。”葉瀾雙手把槍還給了武生,“武伯伯,我能身手矯健,真是多虧了您了。”
“去,你又不跟我學刀馬旦。”
“彆胡說,她怎麼會學刀馬旦。”那位吼了一聲,“老武頭……”
“我姓丁!”武生跳腳了。
“改不掉了,誰讓她見你時,你穿著武生的行頭呢?高胡的老程都改姓琴了。”一個老者對著他們嗬嗬笑著,“瀾瀾,回頭考你的司鼓,上回教你的看還記不記得。”
“也對,總比你姓鼓強。”武生笑了起來,拎著葉瀾的耳朵,“你這不記姓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啊?”
“可能太笨了,改不了。”葉瀾對眾人嘻嘻一笑,抱著鍋子跑了出去。想想自己跟著這些老頭老太們,真是啥都學了些,不過,每個人都教她東西,但沒一個人敢讓她進入係統,好好學習。
回了家,徐淑已經打好了豆漿,他們祖孫一般都是這樣,兩個人不知道從何時起,就這樣分工合作了。
葉瀾擺上焦圈和小菜,進廚房拿了餐具,給老太太擺好,“奶,我想過了,我想趁暑假的時間學一下京劇,不一定學葉派,省得到了大學像個傻子一樣,啥也不會,好歹也要能上台秀一下對吧!”
“這個,我做不了主。要不你跟你大姐說說,給你找個老師學學唱歌跳舞?他公司這樣的人很多。你從小跟我們混,就算不學,像不像也有七分樣的。還是學學流行的東西比如容易交朋友。”徐淑怔了一下,艱苦的咽下焦圈,才苦著臉說道。
“你這麼怕我媽?”葉瀾看著徐淑,她知道,徐淑從來就沒明令禁止過她學京劇,不過她自己從來就沒教過,她由著她和京劇團的眾人玩,不過,每人都知道分寸,都隻教皮毛,從來不會有人生出收她為徒的想法。她是這個院裡啥都會一點,但是啥也不精通的小孩。而她明白徐淑不禁止,並不是鼓勵她學習,反而是阻止,因為小孩子是越禁止截止越容易逆反,讓她啥都學,卻啥也不精就是最好的阻斷劑。
“當初她讓我養你,就一個條件,就是不許你學京劇。”徐淑雙手一攤,並且優雅的對葉瀾的一點頭,“我沒彆的優點的,誠實守信這點,我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