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2 / 2)

關了多少天,就忍受多少天。

同為女人,秦麗麵色難看地暗想,難怪自己在氣味裡頭聞出了鐵鏽血腥。

真是讓女性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穿著那樣一身氣味腥重的衣褲,尤其還緊貼著私/密處,被溫熱臟血布滿浸濕的襠部乾了濕濕了乾,厚重血漬不停疊加,要活生生熬那麼多天,期間還不停接受審問,被責難奚落,怕是人都要僵廢掉了吧。

而陶家嬸嬸目前的精神狀態正如秦麗設想的那樣,甚至更加糟糕,因為手上未愈的燙傷,她其實一直在發著低燒。

反觀女調查員,她的態度就不那麼體諒了,甚至還覺得惡毒的陶家嬸嬸是得了便宜。

“這還是對她客氣的了,要是像對另一位,那可是一宿一宿都不讓睡覺的……”

意外從女調查員的嘴裡得知了陶家叔叔的情況,秦麗無法親眼去確認,但心中很肯定對方的處境一定更艱難。

夜深了,眼見問不出什麼,審訊索性被暫時終止,待明日繼續。

反正隻要等隔日血型結果出來,即使陶家夫妻再消極沉默也沒了用場,他們這些調查的人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調查隊員們一派輕鬆魚貫而出,故意落在最後的秦麗卻暗自焦急,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將陶湘交代的東西帶給陶家嬸嬸。

眼看自己即將最後一個出門,這時屋子裡昏暗的電燈光忽閃幾下暗滅下來。

周遭一片漆黑,城市到點統一斷電了。

欣喜的秦麗急中生智掏了掏口袋,假意將裝了藥和餅的兩隻小布包落在地上,隨後伸腳直接踢向陶家嬸嬸處。

由於被布包裹著,滾動聲幾近於無,走在前頭的人甚至都沒有發覺。

“哢擦”,門關上了。

屋內光線昏黑,可被關許久的陶家嬸嬸早就已經習慣,她蜷縮著側靠在牆邊,用胳膊肘頂住隱隱作痛的胃,每天兩頓粥水,即使餓不死,卻也吃不飽,病弱的身體越發顯

得薄瘠不堪。

陶家嬸嬸死水一般的眼眸落在麵前不遠處的布包上,恍惚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要去拿。

布包打開,一股區彆於惡臭且屬於酥餅的香味撲鼻而來,是食物!

陶家嬸嬸暗淡的眸光亮了亮,也顧不得餅塊稀碎成末,伸長了脖頸張嘴就去吃,很快就連布上的餅屑也被她舔得一乾二淨。

肚裡有了積食,身上便有了力氣,她一鼓作氣將另一個落得稍遠些的布包也勾到身邊,裡頭是一

些藥丸與藥膏,聞著滿是盈盈中藥香。

顧不得對不對症,陶家嬸嬸徑直挖了一坨塗抹在雙手的患處,燙傷經久不治已然化膿擴散,連同其他地方的皮肉也都腫脹不堪,稀稀拉拉流著腐化的黃水,兩隻掌心竟沒一點好肉,眼看就不中用了。

涼潤的膏體驅散了灼痛,陶家嬸嬸難得覺得好受了些,整個人總算再次活過來似的,也有心思去想到底是誰給她的布包,又為什麼要給她。

然而想得最多的,還是她的湘湘……

如同思念著陶湘的陶家嬸嬸,陶湘也迫切想要得知陶家夫妻倆的境況。

於是秦麗剛進旅館,就看見了守候在前頭櫃台旁的陶湘。

“你回來了?怎麼說?”煤油燈旁,陶湘的臉上映襯出期待。

秦麗頓時叫苦不迭,又不敢說出事實,生怕陶湘擔心,隻好挑揀著說道:“沒挨打,還沒調查好呢,他們沒打人……”

聞言,陶湘心裡的石頭放下一半:“那就好,那我嬸嬸他們看起來怎麼樣?”

這個問題是秦麗最想回避,卻回避不了的,她斟酌道:“我隻見到了你嬸嬸,她的精神不太好,問她什麼也不肯說,蹲在牆角一聲不吭的……”

陶湘蹙起了眉,情緒難免略顯落寞:“我叔叔嬸嬸的性子是有些固執,還是得想辦法勸勸他們……”

燈光下,她的身影好似隻有小小一隻。

“是啊,慢慢來吧。”秦麗看著心裡不忍,努力插科打諢活躍氣氛道:“還有,你一定不敢相信,我今天把你交代的東西成功送出去了!”

“真的嗎?”這倒是出乎了陶湘的意料,簡直是個意外驚喜。

提到自己的“壯舉”,秦麗越說越來勁,“你都不知道當時有多險,說時遲那時快,我飛起一腳就把布包踢了過去……”

“真是厲害!”陶湘托腮認真地聽著,嘴裡不住誇讚,心情儼然好了許多。

回房前,陶湘和顏悅色道:“那要不明天你也再試試吧,我看你可以的。”

秦麗:“……”

隻是一切都有定數,陶家叔嬸再怎麼負隅頑抗,決定命運的血型對比結果依舊還是在第三天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有聽長輩說過一個故事

說是以前有戶人家的媳婦不知道什麼原因被關進了牢裡,不給探視

來月經就讓她乾耗著,沒東西打理收拾,血流得滿褲子都是

等過段時間家人好不容易接她出來以後,那個媳婦已經不成人樣了

ps.不知道真假,但是感覺好慘好可憐QAQ

也心疼在武漢的那些正值生理期的醫護小姐姐,希望疫情快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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