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話不算數的男人!
“顧景恩!”陶湘追了幾步,大聲喊道。
下一刻,她就被院門口幾個持槍的守衛攔下了。
他們的槍上了膛直衝陶湘:“軍區重地禁止喧嘩,閒雜人等立刻離開!”
場麵爭鋒相對,王毅軍連忙擋在陶湘的身前,護著她退到了安全界限外。
此時坐在軍車上的顧景恩似有所感,他轉過頭一看,入目是空無一人的軍院大門。
兩人竟就這麼錯過了。
“怎麼了?”一旁的魏穎柔聲問道。
顧景恩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感覺像有人在叫我。”
魏穎露出了點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會親自去幫你解釋的……”
她的態度膽怯柔和,再沒有了從前的張狂,讓人看著心生憐意。
果然,隻聽顧景恩耐心說道:“不要想太多,現在你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
魏穎聞言乖巧點頭,唇角微微翹起,低頭輕撫著小腹。
她懷孕了。
腹中的孽種剛滿兩月,胎像還不穩定,由於落胎會傷到根本,導致日後再難有孕,這野種還必須留下。
家裡人不斷追問是誰的,魏穎總不能說是被/輪後的產物,這不僅會給家族蒙羞,也會成為自己今後永遠抬不起頭的話柄,她隻能挾著往日恩情懇請顧景恩暫時來當這孩子的父親,給它一個正經出身。
在她數次淒苦的跪求下,顧景恩終於鬆口答應了,還許諾會保密。
未婚先孕也算是雙喜臨門,顧魏兩家都其樂融融地籌備婚禮,然而隻有他們兩個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顧景恩看向車窗外,不知想起了什麼,目光溫柔:“我自會去跟她解釋。”
話畢,隻見魏穎的笑在臉上一寸寸皸裂,男人看不見的時候,表情竟無端顯得分外狠戾。
於是這一天傍晚,陶湘接到了魏穎說要單獨見麵的口信,就在旅館對街巷口的茶樓裡。
地點離得很近,見麵時間也緊湊,陶湘來不及等外出買飯的王毅軍回來,索性留下紙條說明去向,自己孤身前去赴約。
然而久等魏穎不來,渾像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約定的時間過半,遲到的魏穎笑著主動挑了張屋裡的椅子坐下,“你彆介意,我身子重,景恩特意叮囑讓車子開慢些。”
她靠在椅背上,神情放鬆,手扶住並不顯眼的肚子,想表達的意思明顯至極,她有孕了。
陶湘看著魏穎的腹部,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麵容凝固起來。
魏穎絲毫不奇怪陶湘的沉默,她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為了炫耀,能說到陶湘啞口無言無地自容,便是她的樂趣所在。
“當然了,我今天晚上是瞞著他出來的,你總不可能指望我會把你來的消息告訴他吧?”魏穎語氣俏皮地開了個玩笑。
但看在陶湘眼中,總覺得莫名縈繞著一股違和感,魏穎不該這麼好說話。
“我給你寄報紙的時候就預料到你會來了,給你透露這個消息,隻是不想見你被瞞在鼓裡……”魏穎湊近了緊盯著陶湘說道,“多可憐呀,我們都要結婚了,可你還什麼都不知道……”
女人的氣息太近,陶湘不適地向後傾了傾身:“那你肚子裡……”
見陶湘忍不住問起這個,魏穎臉上的笑越發濃重:“這個啊,是我使了些小手段得來的,才兩個月,不然景恩怎麼會肯留在我身邊?”
看著魏穎臉上故作的天真無害,陶湘捏緊了放在桌下的手。
她的腦袋嗡嗡直響,指甲死死鉗進肉裡,卻比不了內心的痛。
他們有孩子了,儘管可能來得並不光彩。
這時又聽魏穎繼續說道:“你彆以為是我在騙你,嗬,說起來都是拜你所賜……”
“我和景恩本來就是未婚夫妻,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我也不需要使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來留住他。”
“好在他挺重視這個孩子,隻要……”不知什麼時候,魏穎臉上的笑都消失了,“隻要你不再出現在他麵前。”
“當然,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她死死地盯向陶湘,眸光陰毒如蛇,看得人起雞皮疙瘩,毛骨悚然感頓生。
陶湘突然發覺麵前的女子再不複屯裡當知青時的清麗高傲,反而如同披上人皮的黑蟒,令人心驚膽戰。
出於一種女人的第六感,麵色蒼白的陶湘索性直接站起身來離開。
桌邊的魏穎並沒有阻止,反而饒有意趣地目送。
這裡是她的地盤,陶湘又能逃去哪呢?
作者有話要說:委屈也就這一會兒,崽崽們不要著急,等湘湘日後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