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雲說完，敏感的察覺到顧沉淵的氣勢有了微妙的改變。
“解藥？你還有其他解藥？”顧沉淵輕聲道。
葉輕雲在這一瞬間感到了毛骨悚然，他硬著頭皮道:“有，上次多出來的。這不是重點，你快把它喝了，解開身上的血脈禁錮才是要緊事！”
“你說得對，這種時候，我應該把解藥喝了，不能讓你擔心。”出乎葉輕雲的意料，顧沉淵答應得很爽快。
顧沉淵又接著問，“還剩下多少瓶解藥？我們可得小心些，這是重要研究成果，不能被外麵那些人發現了，否則不知道他們會拿去做些什麼。”
顧沉淵的理由都很恰當，葉輕雲挑不出邏輯上的漏洞，但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於是回答道:“就隻剩下一瓶，材料不多，也做不了太多。”
“嗯，”顧沉淵點點頭，語氣溫柔的哄道，“解藥呢？給我吧。”
葉輕雲一伸手就能把解藥拿出來，轉而萬千思緒在他心中打轉，顧沉淵過往時的種種表現浮現在他眼前。
葉輕雲的手握成拳，又很快就鬆開，他拉住顧沉淵的手轉過身，向他們之前待著的臥室走去。
臥室還保持著他們走時的原樣，兩杯酒分彆放在床兩邊的床頭櫃上。
酒是好酒，現在卻是沒有能夠欣賞它的人。
葉輕雲走到顧沉淵常睡的床那邊，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酒杯，轉過身麵對顧沉淵，將酒杯遞了過去。
顧沉淵沒有接，他沉默的看著葉輕雲，像是在等一個解釋。
葉輕雲低聲道:“這段時間太危險，我覺得我們很有可能會被迫分開，所以想要你喝了解藥。可是之前試探你的時候，你又堅持說不喝，我覺得直接把解藥給你，會被你扔掉，所以我……我就把解藥摻進酒裡了。”
剩下的話不需要多說，葉輕雲相信以顧沉淵的智商，能猜的出來。
顧沉淵接過了解藥。
葉輕雲看著顧沉淵，而顧沉淵也微笑的看著他。
“輕雲就是聰明，”顧沉淵聲音溫柔，“猜測得很對。”
葉輕雲:“啊？”
“你那時候直接把解藥給我，確實會被我扔掉。”顧沉淵解釋。
“是的，我就猜到……”葉輕雲想說些什麼，然而話還沒能說完，就被顧沉淵給打斷了。
“不過，有一樣事情你沒有猜到。”顧沉淵微笑著，“就算你現在給我，也還是……”
顧沉淵手上拿著的杯子傾斜，裡邊的酒液被儘數倒在了地上。
“也還是會被我倒在地上。”顧沉淵終於將那句話完整的說了出來。
葉輕雲瞪大眼睛看著顧沉淵，而顧沉淵攬住他的肩膀，用不能抗拒的力度將他帶走，重新帶回那個暗室，“沒有解藥，也不要再想著讓我喝什麼解藥。”
葉輕雲終於忍不住了，開口罵道:“你是不是瘋了，講不講道理！喝了解藥有什麼不好嗎？如果我們分開，你又身處危險的環境，那因為疼痛而引起的問題，很可能就要了你的一條命！你這是自己給自己製造弱點，你知不知道！你這個瘋子！”
“說得好，”顧沉淵麵不改色，他隨便葉輕雲罵，捏住葉輕雲的下巴，在葉輕雲嘴角印下一個輕吻，“可疼痛我能扛，這些是我能夠控製的因素，算不得什麼。我告訴你，什麼是不可控因素——”
顧沉淵一字一句，在葉輕雲耳邊道:“你的去留，是不可控。但我想要掌控你的去留，所以每一個能增加你離開，永遠不回頭的因素，都會被我從源頭切斷。”
葉輕雲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震驚的看著顧沉淵，好一會兒後才說道:“你不久前才說過要讓我危險的時候走掉的，現在又出爾反爾了？”
顧沉淵好脾氣的給他解釋:“這怎麼一樣，這次如果你走，那麼如果我還活著，你會主動來找我。如果我死了……”
死了還能怎樣？
顧沉淵話沒說完，他趁葉輕雲沒有注意，把葉輕雲一推，推到暗室裡，鎖上門，徑直離開。
葉輕雲簡直被氣暈，他錘了一下門，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低頭去研究門鎖。
可惡，以為一扇破門就能攔住他，太小看他了吧？
葉輕雲又摸摸自己的口袋，那瓶小小的解藥還安靜的躺在那裡，完好無損。
顧沉淵不願意喝，他又應該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儘量在兩章裡虐完的，不過這也不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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