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很有自信,今天也在好好地維持著友誼。
“不吃了,謝謝。”炭子緩了口氣,即便累癱在地上也不忘吐槽:“富岡先生,你怎麼就能說話呢?”
——你說這好好一張俊臉,怎麼就長嘴了呢?
富岡義勇:???
他疑惑地看著炭子,神色認真地解釋:“我一直都會說話。”
錆兔看了義勇一會,半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這麼做的背後真相,心裡頓時十分複雜:“義勇,我讓你分享喜歡的東西,不是讓你分享鮭大根。”
義勇的眼睛瞪圓了些,神色波動更加明顯:“錆兔你不喜歡鮭大根嗎?”
錆兔:……
看見兩人都沉默地著看他,富岡義勇臉上那好不容易出現的靈動表情逐漸消失,又恢複之前那副看似高冷實則自閉的酷哥樣。他不自覺的握緊了腰間的刀柄,聲音沉重如壓著千鈞巨石,纖長的睫毛低垂,讓人看不清他那雙透徹的雙眼。
“果然我還是不……”
錆兔見狀瞳孔地震,立刻打斷:“吃,我們這就去吃。”
“麻煩拉我一把,我有點起不來。”灶門炭子搭著錆兔的手勉強從地上爬起,肌肉酸疼的讓她差點呲牙咧嘴,表情有些僵硬。她深吸了口氣,將即將湧出喉嚨的痛呼咽了回去,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我最喜歡和富岡先生一起吃鮭大根了。”
——我真的為你們水呼一脈付出了太多。
富岡義勇從自閉狀態抬起頭,有些怔忡地看著她,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藏在頭發中的耳廓卻悄悄紅了。他本來皮膚就白,這樣一來就好像是染上了晚霞的白雪。
富岡義勇一言不發地站在兩人中間,左手是高他一頭的錆兔,右手是矮他一頭的炭子。
他安靜地聽著兩人在他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大多數是關於他的話題。義勇的十指在袖口微微蜷縮著,心中忽然間湧起了多年不曾出現的輕鬆雀躍。
年輕人抬起頭,水藍色的雙眸注視著前方。
在身邊兩人的交談聲中,義勇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這條他走過無數次的路是如此的絢麗熱鬨——有好聞的花,有翠綠的草,有蒼天的樹,還有膽子大的小鳥會落在人的肩頭。
灶門炭子被小鳥可愛的樣子逗得咯咯直笑。
他想起以前自己和錆兔也會這樣打打鬨鬨地回到鱗瀧老師的木屋,喝著老師準備的味增湯。隻是後來他總想著自己愧對錆兔,愧對鱗瀧先生,走在這條路上時心情不自覺就變得沉重,肩膀上沉甸甸地壓著人不上氣。
是他忘記了這一切,這裡其實從未變過。
鱗瀧左近次打開門,看到年輕的少年少女們從遠處走來,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炭治郎開心地朝三人揮著手。
富岡義勇左手錆兔右手炭子,眼睛看著炭治郎和鱗瀧左近次。
——啊,有大家真好。
在兩位徒弟的戀情間反複橫跳的鱗瀧左近次擔憂了一整天義勇和錆兔的感情不會會因此受到影響,結果現在看著三位的站位隻能緩緩打出個問號:義勇,你站的位置是不是有點問題?
正常情況不應該是女孩子在修羅場的最中間嗎?
富岡義勇,一個能夠把兩男一女修羅場搞成哥哥姐姐帶弟弟的奇人。
一瘸一拐全靠義勇用胳膊撐著才沒倒的灶門炭子:害,誰還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
我們男子漢就是風雨痛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
夜色降臨時,懷著複雜的心情踏上尋找“緣一轉世”路途的黑死牟終於到達狹霧山旁的小鎮,熱鬨的集市此時已經空無一人。
男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身姿挺拔,一舉一動都帶著老牌武士世家的克製。
黑死牟並不認為他們還會在這裡停留,鬼殺隊有多忙碌他十分清楚,來到這裡也不過是想要搜集更多線索。
上弦一的腳步在一處小攤前停下。
那是個掛滿了人像的小攤子,攤位大概是來不及收拾,又或許那物件本身就不是很值錢,最高的竹竿上麵仍然夾著幾副畫像。
黑死牟的視線在最左麵的畫像上落定,鬼優秀的夜視力讓他在夜色中也能將那人的麵容看得一清二楚。
微卷高馬尾,耳邊的花劄,額角的火焰斑紋。
這是繼國緣一的臉。
可一看就是是女的。
黑死牟嗤笑一聲,三雙眼眸越發明亮:“緣一,沒想到如今你竟真的以這副姿態活著。”
這個男人真是得天獨厚到令人惡心,最後竟然連死亡也無法徹底將他帶走。
黑死牟一邊想著,一邊默默將畫像取下來,疊好塞進袖子。
想了想,又覺得這紙太輕,在戰鬥時容易被風吹跑。
聰慧過人的上弦一就把那張畫像拿出來,放入胸口的衣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