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撞臉第五十六天(1 / 2)

富岡義勇的心情很是複雜,手中那泛黃的紙張不過是輕飄飄的一頁,卻足以讓他的心緒翻湧宛如波濤起伏的大海,一向平靜的眼眸露出幾分茫然無措的神色來。

這封信的前半部分是讓他想都不敢想的喜訊——鱗瀧老師說,錆兔已經治好了手臂,現在正在回來鬼殺隊總部的路上。想必過些日子他們就會見麵,錆兔也將會作為正式的鬼殺隊劍士行動。

實際上,在義勇拿起日輪刀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盼望這著一天,他堅信強大又可靠的錆兔能夠成為鬼殺隊最了不起的“水柱”。錆兔不會迷茫也不會退縮,和半吊子的自己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命運的捉弄,他應該早早就拿到了這個屬於他的位置。

直到現在,哪怕是解開了多年的心結,義勇偶爾還是會夢到穿著鬼殺隊隊服的錆兔手持“惡鬼滅殺”之刃的模樣。

錆兔站在陽光裡,意氣風發地說:我將會為了所有被鬼傷害的人報仇,我向你們保證,我會讓這些惡鬼付出應有的代價。

鱗瀧老師在下麵看著他,發自內心地為他鼓掌。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夢中的場景真的會出現。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三年前被他無意間帶來鬼殺隊的灶門炭子。

這世間大概真的有冥冥間注定的命運,當初他救下了灶門姐弟,又推薦炭治郎學習水之呼吸;如今灶門炭子陰差陽錯地醫好了錆兔的手臂,倒是還了這份人情。

不,或許不僅僅是報恩。

水柱先生抿著嘴唇,垂下眼嚴肅地看著手上的信件,表情肅穆到仿佛是在看什麼高僧的經文,年輕人坐地筆直,一字一句認真研讀,生怕是自己會錯了意。

「義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多事情並非能按著先來後到的順序。炭子是個好孩子,你們又認識了三年,都是年輕人,的確很容易產生依戀。我無意乾涉你們的感情,隻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希望你不要難過,起碼你們和錆兔都是同生共死的摯友,以後要一起走的日子還很長。」

毫無戀愛經驗的鱗瀧左近次頭禿地憋出來了一封安慰弟子失戀的信,寫完後還自我

感動地抹了抹濕潤的眼眶。心說當師傅真的太不容易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孩子傷心都讓他於心不忍。

可沒辦法,年輕人的戀愛就是這麼殘酷。

哎,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刺痛吧。

殊不知他牽腸掛肚的富岡義勇擔心的方向和他完全相反,他壓根沒發現這是一封安慰傷心人的開導信,還以為是師傅知道了什麼少女小秘密,在給他打預防針。

那剛勁有力、獨具風骨的字體的確是出自鱗瀧左近次沒錯,信件也是鎹鴉送來的,沒有掉包的可能。他眨了眨眼,視線落在“依戀”兩個字上,白皙俊秀的麵容一紅,纖長的睫毛頗為不安的扇動了兩下,宛如落在白雪上的鴉羽。

……所以灶門她依、依戀我?

哪怕是在心裡想到這兩個字,富岡義勇都有點結巴。

這男人對自己的長相向來沒有半點數,腦子裡就不存在“戀愛”這根神經,滿心都是“殺鬼殺鬼殺鬼,鬼還沒有死完我還能打”,就算有女孩對他打直球也能被他用超長的神經完美閃避,更彆說他那張嘴就已經能讓不少沉迷於他美色的姑娘瞬間清醒。

不過如今這話由鱗瀧左近次說出來,就顯得尤為鄭重。再加上灶門炭子在富岡義勇的心中本身就地位特殊,她是義勇除了錆兔外最好的朋友——換句話說,炭子算是他關係最親近的異性好友,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裡接觸最多的女性除了姐姐就是她,當然會更加考慮她的感受。

富岡義勇端坐在榻榻米上認真地回憶著,手指無意識地摸索泛黃的信紙。他頗為詫異地發現,原來灶門炭子的心意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蛛絲馬跡。

那個女孩的脾氣其實不算好,但是每次都會很耐心地給他治療傷口;有些時候傷勢太重,炭子還會親自看護他,一看就是一整夜,他從昏迷中醒來時,看到的總是那張臉;嘴上說著“下次再給我添加工作量,富岡先生你就自生自滅吧”,實際上也不過是用超苦的藥來出氣;最重要的是,灶門炭子總是以“醫藥費”的噱頭來克扣,不是,是拿走他的薪水,他雖然沒有感情經驗,卻也知道隻有夫妻情侶間才會共享財產。

富岡義勇越想越心驚,水藍色的

眼眸都瞪圓了些:原來她一直都暗戀我。

單純是照顧弟弟師兄的黑心醫生灶門炭子:???

——所以她那麼努力地治療錆兔的手也是為了讓我開心?

水柱先生的耳朵有些發燙,手指毫無自覺地用力將信紙折了一角,覺得自己終於明白了老師的用意。

他大概知曉自己是單純地把炭子當朋友,害怕如果有一天他發現炭子對他的友誼並不單純,說不定會感到被欺騙了。

不過關於這一點,鱗瀧老師倒是有些多慮。炭子畢竟是他的朋友,他們的關係並不會受這件事影響。

——而且她暗戀了我那麼久,一定很不容易吧。

富岡義勇神色微黯,心中湧上一陣愧疚。如今鬼舞辻無慘的動作越發頻繁,鬼殺隊的任務也一天比一天的忙碌,每天都有人因為鬼受到傷害。在這樣嚴峻的形勢下,於情於理他都完全沒有心情去考慮這些。

“唰——”

紙門被人從外麵拉開,一起走進來的是兩個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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