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抖了抖身子,崩潰地抱著金燦燦的腦袋,忽然間有些害怕自己的選擇——這奇奇怪怪的血鬼術竟然會讓人莫名其妙流血?可怕,真的太可怕了。我果然不該來這裡,如果我不來這裡就不會加入鬼殺隊,如果我不加入鬼殺隊就不會遇到這些可怕的鬼。
我隻是個小貓咪,這不應當。
炭治郎咬牙切齒地說出那個罪魁禍首的名字:“果然是鬼舞辻無慘!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醫生小姐姐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為了保護病人的**,順著他們的話柔聲道:“沒錯,就是血鬼術,現在血鬼術已經失效了。灶門小姐休息兩天就會好了,你們注意這兩天不要打擾她就行。”
把鍋甩給鬼舞辻無慘,她的良心非但不痛,反而還美滋滋。
給鬼王甩鍋的事那能叫甩鍋嗎?不過是物儘其用罷遼。
房間裡,灶門炭子被這一通折騰的心力憔悴,簡直是肉(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她將腦袋埋進暖和的被子中,腹上貼著剛剛醫生拿來的手爐,溫熱的水隔著一層薄薄的防護膜暖著絞痛的腹部,在適應了逐漸緩和的疼痛後,不禁有些昏昏欲睡,空氣裡紫藤花的氣息聞起來分外安心。
她閉上眼,終於沉沉睡去。
或許是太過於疲憊,又或許是病痛著實磨人,灶門炭子這一覺睡得很是深沉,直到第二天正午,意識才漸漸恢複,暈暈乎乎地哼唧了兩聲,眼珠子在眼皮下被外麵的光刺得轉了轉。
她頗為不耐煩地翻了好幾次身,發現那光點實在躲不過,便將腦袋埋得更深了些,試圖用被子做遮擋。
下一秒,臉上的被子便被人毫不留情的扒了下來,刺眼的太陽光在眼前一晃,沒等她發脾氣卻又恢複黑暗。沉默了一會,灶門炭子終於用她昏沉的腦袋勉強辨彆出自己身邊似乎有人,那人不僅扒了她的被子,還把窗簾給拉上了,估計是來看病的。
NMD,她根本沒有病。
炭子皺著眉,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於下定決心,舍得睜開眼看一看,眼皮重得要命,讓她不自覺地眨了眨又眨。在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有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頭,眼神專注的如有實質,皮膚在昏暗的房間中白到反光。
“你醒了。”對方的聲音平靜無波,就如同他的眼睛一般化作一汪如鏡的水:“已經中午了。”
“富岡先生?”灶門炭子有些驚訝,呲溜一聲坐了起來,當場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垂死病中驚坐起,“你是來檢查身體的嗎?”
“檢查完了。”富岡義勇用清冷的嗓音答道:“我聽煉獄說你中了血鬼術,差點死了,就來看看你。”
灶門炭子:……
果然是富岡義勇本人。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灶門炭子第一次覺得自己有苦說不出,再沒什麼能言善辯,不知道如何開口和直男解釋生理期:“你不用擔心。”
“不,你沒有好。”富岡義勇看著對方蒼白的麵容,眉頭微不可查得一蹙,湖藍色的雙眸終於浮現出一絲波動:“究竟是什麼血鬼術?”
富岡義勇這個人,真的天生就有把天聊死的被動技能。就算他是真的一無所知,也能憑著簡單的幾句話讓人無話可說,可以說是在雷區大鵬展翅第一人。
灶門炭子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呢。”
——血鬼術·生理期。
這話說出來哪個鬼不被冒犯到。
他歪了歪頭,想了想錆兔交代他的話,難得善解人意的沒有追問。冷麵酷哥在對麵少女疑惑的目光中,從衣袖裡拿出一把鮮豔的花,講究地放在病床前的花瓶中,又慢吞吞地打開手上的紙張,很是認真地在上麵寫寫畫畫。
灶門炭子有點腦袋疼,但還是能從密密麻麻的小字中看到頂部最明顯的第一行。
【看望病人注意事項(義勇你仔細看)】
啊這字跡,這老父親一般的語氣,一看就是錆兔的手臂。
錆兔把這份注意事項交給義勇又反複叮囑他的時候,一定沒想到對方會當著被看望人的麵,認認真真宛如學生一般在每一項後麵搭上一個勾,備注【已完成】
「看望病人時最好帶著花去,女孩子的話還是選些鮮豔的花比較好」
「義勇注意:不要紫藤花!不要紫藤花!不要紫藤花!隨手摘的紫藤花不行」
「義勇再注意:路邊的草也不行,再鮮豔的草和樹葉都不行!要花!」
富岡義勇很聽話。
沒有選草,沒有選葉子,更沒有選紫藤花。
他選了一把色彩斑斕的菊花。
配上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仿佛是在送葬。
富岡義勇,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