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還在響,在小安和梁山離開後,席喻瞧一眼來電顯示,確實好像是阮初初的號碼。
他接起來,故意問:“哪位。”
跨國的無線電波一下拉近兩人的距離,電話那頭的阮初初緊張地說:“啊,是我——我是阮初初。”
再次聽到阮初初這軟綿綿的聲音,席喻翹了唇角,發覺後又壓下來,沉著嗓音問:“什麼事。”
聽起來冷冰冰的。
“那個……是這樣的,我有件事想請教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說。”
“那——那我就說了啊,就是有個經紀人找我簽約,她叫Lisa……你知道Lisa嗎?”
席喻仿佛可以想象電話那邊那個女孩的表情,他應一聲:“嗯,知道。”
阮初初:“那你覺得我要和她簽約嗎?我看了合同,是兩年約,很短。”
“你想簽就簽。”
“可我有點怕……”
“怕被騙?”
“嗯……”阮初初誠實地說,“我怕又發生上回南臨那事。”
席喻對阮初初現在這警惕性很滿意,循循善誘著:“Lisa可以簽。她不會賣了你。”
“那我簽了?”
“嗯。”
事情說完,電話好像可以掛斷了。
席喻沒出聲,另一邊的阮初初也沒出聲。
安靜了一會後,席喻突然聽到阮初初問:“你說這個Lisa會不會是假的Lisa啊?我上網搜過她的照片,雖然長得一樣,但是會不會是彆人故意整容裝成她來行騙?”
……
席喻想笑。
這小孩,草木皆兵了吧。
阮初初自言自語著:“唔,我腦洞好像有點太大了……”
“不過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不打擾你啦!謝謝你,拜拜——”
“我現在在日本。”
阮初初預備掛電話,席喻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啊?”阮初初頓了幾秒,而後就是一陣緊張:“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你是不是在忙?我——”
“不是。”
席喻低頭看西褲上的冰碴,是剛剛在外麵拍攝時落下的雪花,現在正因為溫暖的室溫而氤氳成一小團水漬。
他的聲音,好像也不自覺被這室溫融化。
“我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
……
空氣好像都停止流動了。
阮初初是懵逼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席喻後知後覺,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錯,竟然會問阮初初這種問題。
怎麼,是想給她買禮物嗎?
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正在席喻想著怎麼找補的時候,阮初初打來一個直球:“你是要給我買禮物嗎?”
被發現的席喻裝死。
阮初初輕快的聲音很快傳來:“日本的巧克力好好吃,可以幫我帶一盒巧克力嗎?”
席喻不自然地清清嗓子,高冷應著:“嗯,知道了。”
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他用手按著額頭,無法理解自己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但隨後,眼眸還是忍不住閃過清淡笑意。
巧克力,要的東西,竟然就是一盒,巧克力。
休息室外,小安偷偷扒著門縫看裡麵打完電話在笑的男人,然後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對一起偷看的梁山說:“梁哥,電話好像打完了。”
梁山則是一副嘖嘖的表情:“果然娶了老婆就是不一樣,瞧瞧,還麵帶微笑。我都多少年沒見過他打電話好久笑了——不對,應該是從沒見過。”
“其實我一開始以為席老師不喜歡小嫂子的,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席老師對小嫂子態度超級冷,連個正眼都不給。”
“唉,男人嘛。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席老師怎麼說也是隻童子雞,怎麼受的住誘惑。俗話說一睡鐘情,正常正常。”
聽梁山這麼說,小安睜大了眼睛:“席老師在結婚前是隻童子雞?”
天呐,像席喻這樣一看就不會缺女人的長相,多少女人想把自己送上他的床……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一直是個處……
梁山差點要捂住小安的嘴巴。
“彆瞎嚷嚷。你席老師這叫潔身自好,年少出道後就一心撲在工作上,女人都沒認識幾個,更彆提談戀愛有女人了。你說說這些年,你有聽過他的緋聞嗎?”
同樣身為男人的小安忍不住露出欽佩的表情:“能受的住圈裡鶯鶯燕燕的誘惑,席老師是真男人。為他點讚。”
休息室裡,全然不知自己被莫名點讚的男人,正蹙眉思考。
日本這麼多不同種類不同口味的巧克力,他家小孩,說的到底是哪種?
這真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