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初苦惱地皺著眉頭:“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沒找到那個感覺。”
“簡單點,你現在如果馬上要宣告死亡,你會是什麼感覺?”
阮初初很認真地想了一會,說:“那我肯定有很多遺憾,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做。”
席喻繼續問:“比如?”
“比如……我還沒找到我的哥哥。”
“還有呢?”
“還有……”
還有沒有和你一起過完這一生呀。
不知為何,阮初初一想到這兩件事,鼻尖忽然就酸了。
如果真的馬上要死掉,那她最遺憾的,可能就是這兩件事了。
她的哥哥,還有,她這麼這麼喜歡的男人。
眼看阮初初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席喻也不知她是入戲了,還是因為彆的什麼而傷心了。
他問:“你哭什麼?”
阮初初吸著鼻子擦著眼睛:“我好像懂那個感覺了……”
席喻:?
阮初初帶著哭腔,聲音有點點顫:“林小臨死前,肯定是很遺憾的,她肯定還有遺憾的。她才十六歲,生命就這樣結束了……”
席喻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阮初初的眼淚而有點手足無措。
明明這小孩隻是入戲了而已,他心疼個什麼勁。
“這個方向是對的,你自己再好好揣摩一下。”
“好……”
席喻看阮初初還在掉眼淚,實在沒忍住去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好了,彆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在欺負你。”
阮初初接過紙巾,一抽一搭地,眼睫上還掛著水珠,臉上卻已經笑起來,梨渦淺淺。
“謝謝你。我好像知道明天要怎麼演了。”
席喻故作平淡地應了一聲,伸手去端放在茶幾上的牛奶。
牛奶還是溫的,奶香濃厚。
阮初初也跟著他去端牛奶喝,小小抿一口,但又忍不住偷偷去看前邊這個男人。
他喝奶的時候,喉結輕微滾動,脖頸修長。
唉,真是性感。
席喻忽然側頭,恰好眼神相接,阮初初做賊心虛手一抖,牛奶就從杯口灑出來,大半都灑到自己胸前衣服上。
寬鬆的體恤瞬間濕漉漉,氤氳成一團。
“為什麼總偷看我?”席喻瞧著她,問。
阮初初連忙放下杯子。
“沒——沒呀——”她嘗試為自己辯解,雙頰紅撲撲的,“我沒偷看你。”
席喻抿唇笑了笑,也放下了杯子。
他朝阮初初傾身過來,眼睛定定對著她慌措的眼眸,像是有星光閃爍。
“還說沒有?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會撒謊。”
阮初初整張臉漲紅,呼吸熱了起來。
尤其當席喻的呼吸清掃過她臉頰,她更加慌亂。
“我……我就是……”
覺得你好看想多看幾眼T.T
席喻莫名彎唇,說:“下次小心點。”
阮初初:?
席喻提醒:“彆再把衣服弄濕。”
阮初初低頭看,脖子鎖骨都濕了。
而領口的濕漉,正好隱約透出裡麵的弧度。
她趕忙抽紙巾擦,席喻慢慢退開,像個正人君子般沒去看她。
“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席喻看著手腕處的腕表,淺淡提了一句。
“啊?你要走嗎?”
“嗯?”
席喻回頭看阮初初,看似清心寡欲地說:“不然留在你這過夜?”
阮初初心想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說不出口。
她問他:“你現在怎麼走?讓小安來接嗎?你會住哪啊?”
席喻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酒店吧。”
“酒店啊……”阮初初喃喃著。
席喻卻忽然靠近,距離驟然縮短,男性氣息逼近。
他貼在她耳邊,輕笑:“怎麼,不想我去住酒店?”
“呃,酒店……酒店的床多不舒服……”
“你這的床就很舒服?”
阮初初避開他灼-熱的眼神,非常小聲地說:“大概……或許……可能吧……”下頜被猝不及防抬起,屬於男人的吻落下來,不講任何道理。
隨後,牛奶就像被一隻不懂饜足的小貓一滴不剩地卷入口中。
阮初初有點兒懵。
怎麼就突然開始了?
不過……好像……也是她主動把他留下的……
沙發太小,滾成一團後兩人又去驗證了這兒的床是不是真的比酒店舒服。
嗯……
好像……是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