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初:【啊不是,我不是來玩的,我是有正經事。】
席喻看到這條信息,側頭去看阮初初,眸色沉了沉,說:“回去後,給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清楚。”
阮初初眨眨眼,嗚嗚嗚,感覺像是被教導主任抓住做壞事了……
隨後兩人一路無言,直到司機把車開到阮初初住的地方。
阮初初瞧一眼車窗外,回頭問席喻:“咦,你要去我那嗎?”--
席喻已經在戴帽子戴眼鏡,他不緊不慢地打開折疊的口罩,瞧阮初初一眼:“聽說你這的床比較好睡,我來試一試。”
阮初初:……
這好像……是昨晚……她把他留下時說的特彆蒼白的借口……
可是昨晚比較糟糕。
唉。
阮初初趕緊回神,跟著遮得嚴實的男人下車。
橡島花園一樓兩戶,兩側都有一座電梯。
安靜的四方空間,阮初初偷偷打量旁邊這個男人,恰巧被他抓個正著。
席喻特彆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特彆喜歡故意去捉住阮初初偷看自己的眼神。
晚上跟吳涇一夥人的飯局,阮初初一次都沒看他,這讓他非常不爽。
現在沒了外人,她又這樣偷偷看他,就足以讓他滅了剛剛她對他撒謊的火。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
阮初初住23層,左側的門。
電梯門一開,她就趕緊跑出去,心裡一萬個怨念:怎麼偷看又被發現了!!!
門是指紋鎖,阮初初按了指紋。
門打開,她停頓一下腳步,等身後那個腳步不急不緩的男人過來。
席喻走到門邊,卻沒繼續往裡走,而是停下來,對指紋鎖打起了主意。
他似是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這門鎖,還缺一樣東西。”
阮初初:“?什麼東西?”
席喻慢慢悠悠地說了四個字:“我的指紋。”
阮初初:0.0
席喻要錄入他的指紋?
他想乾什麼??
這是他要經常過來的意思嗎???
阮初初的小腦袋瓜想的東西非常多,但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搖著尾巴給席喻錄指紋。
開玩笑,他要經常來,她求之不得呀!!!
幾分鐘的時間,指紋就錄入完畢。
席喻試了一下,確定能打得開門後,才愜意地走進本屬於阮初初的小小空間。
這兒跟昨天沒什麼變化,客廳茶幾上的那兩個牛奶杯還在。
一些跟牛奶有關的記憶湧入腦海,席喻覺得心中一陣燥熱。
他有隨手扯開領口的習慣,穿襯衣的時候,總會解開鎖骨處的一顆紐扣。
現在他又這麼做了,鎖骨半明半昧的勾著人。
席喻率先在沙發上坐下,姿勢慵懶隨和,衝阮初初勾勾手:“過來。”
阮初初乖巧地走過去。
在同一張沙發上坐好後,席喻開口:“說吧,晚上為什麼會去夜店。”
啊,教導主任又上身了。
阮初初吞咽一下口水,如實交代情況:“我哥哥的一個朋友在那,我想跟他打聽一下哥哥的下落。”
“跟你在一塊的女人是誰。”
“是差一點成為我嫂子的一個姐姐。她特意從海城坐飛機趕過來,就是為了知道我哥哥的消息,但是現在卻無功而返……”
席喻眸光一暗,平靜一會後,低著聲說:“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嗯嗯嗯。如果不是因為要找哥哥,我也不會去——”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
阮初初懵裡懵懂,席喻垂著眼,唇角微微有了變化。
他說:“我的意思是,下次不要再對我撒謊。不管你在哪,發生什麼事,都得如實告訴我。萬一,出什麼事呢?”
阮初初怔怔點著頭,而後忍不住心間的那點兒貪心,嘗試著問:“你是怕我出事,然後不好跟奶奶交代嗎?”
席喻沒有回答。
兩人視線在空中膠著。
阮初初知道自己是又貪心了。
她離他越近,就越生出一些彆樣的貪念。
比如,她希望他關心她,僅僅隻是關心她,而不是為了跟家裡的老太太交代。
沒有等席喻回答,阮初初就笑起來,彎彎的眼睛像是蘊了一捋清泉。
她岔開話題:“啊,我肚子餓了,你餓不餓?”
席喻沉著眸子,喉結上下滾動一番,跟著笑了:“晚上你吃的不是挺多,這麼快就餓了?”
“你怎麼知道我吃的很多?”
“一直在夾菜的人,不是你麼。”
而且,就隻知道吃,都不管管身旁坐著的這個大活人。
阮初初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是為了掩飾我們的關係呀,而且Lisa家他們的話題我也插不進去,我就隻能一直吃一直吃。”
席喻看著她的笑臉,心裡卻總有一種錯覺,好像她的笑就隻是她的偽裝,是假象。
“你哥哥,真的沒有一點消息?”
席喻剛問出口,阮初初臉上的笑意就凝固住了。
但是她還是故作輕鬆地搖頭:“沒有呀,不知道去哪了。”
“你跟他關係很好?”
席喻又問。
阮初初漸漸低下頭去。
“嗯,他最疼我了。他走前的那個晚上,他悄悄跟我說了好多話。他讓我要學著一個人長大,要我堅強。當時我一點都沒覺察出他的不對勁,如果我知道第二天他就會不在我身邊,那我一定不答應他的那些話,一定拉著他不讓他走。”
世上最殘忍的事,不就是沒有如果麼。
阮初初儘量讓自己從難過的情緒中抽離,有些事她一個人偷偷難過就好了,她不想讓席喻也跟著不開心。
但是阮初初怎麼都沒想到,席喻會伸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抱。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托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阮初初。”
客廳這盞燈的光影很淺,在席喻的眼睛裡凝成點點星光。他像哄小孩一樣,很有耐心地說著:“你會找到他的,這隻是時間的問題。他不在你身邊,但是你還有我,我會代替他照顧你。”
母胎單身二十七年,這大概是席喻說過的最肉麻的話了,演戲時的劇本都沒這樣肉麻的台詞。
然而阮初初卻被這話震到,她從席喻懷中抬起頭,粉唇微張,傻愣愣的。
“你……想當我哥哥?”
席喻:…………………………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無語,一個呆愣。
席喻心想,當個屁的哥哥,誰要當你哥,他難道是缺妹妹嗎???
剛剛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說什麼代替她哥照顧她,簡直有毛病!!!
阮初初看席喻這黑臉的表情,估摸著自己可能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她還有他?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會一直在她身邊嗎?
是因為老太太要求的嗎?
不管了,不管是不是因為老太太,席喻能說這樣的話,阮初初就是很開心,心裡滋滋往外冒著蜜。
她粲然一笑,非常用力地從他懷裡抽出手,然後抱緊他的脖子。
這力道一時沒把握住,席喻也猝不及防,整個人就被她壓著往後倒,後背靠到了沙發靠墊上。
阮初初跟席喻平視著,身體的重量都交給他,眼窩裡都是甜甜笑意。
“謝謝你。”
席喻本來有點喘不過氣,等適應小姑娘的重量後,才開始直視她。
她有好看的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
不自覺的,他深深看進她的眼裡。
然後,笑了。
阮初初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大膽地伸出一個手指,戳了戳他微有弧度的嘴角。
“你笑起來,真好看。”
她好喜歡。
唉,他多酷多冷啊,剛開始都不對她笑,還有點凶。
尤其是第一次在拉斯維加斯見麵的時候。
阮初初想著這些,席喻卻把頭偏了偏,抬手捉住了她戳自己臉的手。
手很小,軟綿綿的,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突然被溫暖乾燥的手掌包裹住自己的手,阮初初堪堪回神。
她以為席喻是不高興她碰他的臉,想收回自己的手,席喻卻沒鬆開。
他問:“我笑起來好看?”
阮初初小心翼翼地答:“嗯……”
席喻又笑了,雙眼微眯:“隻有笑起來好看?彆的地方,不好看?”
唔……
阮初初定住。
大腦發出開車警報:滴滴滴!滴滴滴!
席喻重新用手掌托住阮初初的後腦,將她推向自己,離得近了,他用鼻尖蹭她的鼻子和臉頰。
一劃一劃的,惹得阮初初骨頭都酥麻了。“阮初初,有些事我先跟你說明白,而且,也隻說一次。”
他的呼吸撩過,癢癢的。
“我沒興趣當你哥哥,我們家從沒有妹妹,所以,我也不想多個妹妹。”
鼻尖劃到耳際。
“以後無論有什麼事,都必須第一個告訴我,絕對不許再對我撒謊。”
這是席喻第二次強調這一點了。
阮初初懵懵的,心神全被他的呼吸帶著走,腦袋也是懵的,所以在他親上來之前說的那句話,她幾乎沒有聽到。
他說:“我擔心你照顧你,不全是因為老太太。”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耳邊。
他捧著她的臉,一一親過臉頰。
等親到眼皮時,她微微顫著,閉上了眼。
整個客廳氤氳著柔和的光,氤氳著心動旖旎。
阮初初不自覺地向後靠,席喻的手護在她腰間身後,兩人從沙發的這一頭,翻轉到了沙發的另一頭。
……
……
呼吸交錯,空氣有些不夠用時,阮初初的大腦忽然閃過一道光。
她把頭一偏,微喘著氣,唇上還瀲灩著一層水光。
“我……我們……”
早有準備的男人似乎是知道阮初初想說什麼。
昨晚就是因為這個,害他欲-求-不滿,難受得不行。
現在,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第二次。
席喻一把橫腰抱起阮初初,小小的身子一點都不重,抱著走到臥室也一點都不費力。
突然間騰空,阮初初下意識地圈緊席喻的脖頸,哆嗦了一下。
“我們——”
阮初初才剛開了個口,席喻就偏頭堵住了她的話。
親了一下後,他說:“彆吵。”
阮初初:0.0???
一腳踢開臥室的門,人拋到床上,席喻就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
阮初初從床上坐起來,眨著眼。
怎麼……好像……第一次見他這麼急不可耐……
他是在急不可耐吧?
是吧?
阮初初還想嘗試著說話,男人卻不耐地傾身過來,連襯衫扣子都還沒解完。
沒有辦法,她實在太誘人。
隻要她一張口,他就忍不住去堵她的嘴。
吻的七葷八素的時候,阮初初還是沒有忘了最重要的事。
這是在沙發上她就想說的,可是席喻並沒給她機會。
阮初初再次躲開席喻的吻,喘著氣想說話,席喻漆黑翻湧的眸子緊盯著她:“不許再推開我。”
“啊,不是,我——”
未儘的話被悉數吞入腹中。
而後,他才鬆開她一點,輕笑了聲。
“找一下我的口袋裡有什麼。”
阮初初一臉懵然,顫顫地伸手。
咦,沒東西啊。席喻又笑:“另一邊,傻瓜。”
無緣無故被說傻瓜,阮初初氣鼓鼓的,在口袋裡找東西的手也用力幾分。
席喻左邊的西褲口袋裡沒東西,但是右邊有。
手指碰到方型又有棱有角的一片東西,阮初初怔了一下。
心裡忽然有了猜測。
“拿出來。”席喻說。
阮初初聽話的把東西拿出來,等看清時,一下就笑了。
“你……怎麼偷偷準備這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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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喻這會兒也是不顧形象,沒皮沒臉地反問:“那是你來準備嗎?”
阮初初偷偷紅了耳朵。
這個男人,明顯的有備而來,太壞啦。
“你什麼時候買的?”阮初初問。
席喻裝傻:“忘了,可能是今天吧。”
阮初初仔細看著手上的東西,還是有很多問題。
“為什麼隻有一片?盒子扔了嗎?你就一直放在身上,不怕被人發現嗎?”
席喻忍不住去親她,然後費勁地說:“你的話可真多。”
阮初初眨巴眨巴眼,還沒說話,就聽到他說:“但是挺好的。”
他挺喜歡的。
“條件有限,暫時隻有這一片。省著點用。”
……
這東西要怎麼省呀?
可是席喻也沒再給阮初初問的機會。
他隻用行動告訴她,這東西,要怎麼省著用。
……
……
天邊浮現一層魚肚白。
阮初初睡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手臂不小心打到旁邊男人的臉。
男人並沒深睡,他吃痛,皺著眉頭睜眼,映入眼簾的是精致可愛的睡顏。
眉頭舒展,他笑了笑。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睡相這麼差。
看來,還是睡的太少了。
席喻將阮初初的手臂放好,然後將她擁到身前,抱著她睡。
閉眼的時候,席喻想起不久前,席老太太對他說的話。
她說,初初很適合你。
當時他還在自嘲,他都不知道怎樣的人適合自己,老太太怎麼就知道。
現在,他覺得老太太是真的會挑人。
剛巧就挑了個對他胃口的。
以後兩人感情到底合不合,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現在他們在床上,倒是挺合得來的。
在睡覺的阮初初突然像八爪一樣纏住席喻,席喻定著沒動,低頭看一眼,小姑娘睡得正香。
席喻倒是沒什麼睡意了。
他借著窗簾縫隱約透過來的一絲亮光,仔細端詳阮初初的臉。
眉骨微抬,他略放縱地說:“阮初初,以後你的眼裡心裡,除了我,彆想再有彆人。”
“這是你自找的。”
“我很小氣的,記住了沒有?”
在睡覺的阮初初聽見聲響,悠悠轉醒,腦子還是混沌的。
她的眼睛沒有完全睜開,滿是困意。
她像小貓一樣發出細小的聲音:“是你在說話嗎……”
而席喻,則像是被釘住了一樣,背脊僵硬。
但麵上努力保持著淡定冷靜:“沒有,我沒說話,是你在做夢。”
“噢……”
席喻這麼說,阮初初也就這麼信了。
她很困,揉揉眼,然後閉上眼睛很順口地問:“幾點了呀……你不睡嗎……”
“還早,你再睡會。”
“嗯……”
阮初初又昏昏沉沉睡去。
席喻悄無聲息地鬆一口氣。幸好沒有被聽到。
但是他也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不能讓阮初初聽到呢。
傲嬌的男人摟緊阮初初,閉眼重新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彆問我那一片小東東要怎麼省著用,問就是【持久】。(席狗傲嬌臉)
一萬字的更新,肝都日爆了!給我個評論治愈一下吧!!!留言都有紅包!!!
再次謝謝訂閱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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