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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初吃痛,嘶一聲,皺著眉毛回頭,可憐又委屈。
席喻一臉的雲淡風輕,撿過座椅旁邊的衣服,給她套上。
阮初初掛斷電話,席喻才開口:“還挺聽你哥哥的話?”
“他是我哥哥嘛。”
“噢。”
接著他稍微往後靠,調整了一下坐姿,自言自語:“才十點,就催你回去了。”
生怕他把人拐走似的。
察覺到席喻話裡隱藏的意思,阮初初開始膨脹了。
“現在外麵壞人那麼多,我哥哥這不是為我著想嘛。十點也不早了,不能夜不歸宿。”
“不能夜不歸宿?外麵壞人多?”席喻捉住阮初初穿衣服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桎梏在身前。他挑眉說:“小朋友,既然這樣,下次就不要跟哥哥在車裡做這樣的事了。”
阮初初啞然,雙頰紅透。
哼,還不是你這個壞人勾引的!
兩人整理衣服,車內也簡單收拾了一下,席喻把車往回開。
夜深的山路,風很寂寥。
將阮初初送回阮斐揚那,席喻沒急著開車走,而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手指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方向盤,而後他淺淡勾了下唇。
果然大舅子,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還是那種挨一下不能還手的敵人。
回涫瀾灣的路上,席喻接到一個電話。
看一眼來電顯示,他本不想接,可任由鈴聲響了一會後,他還是拿起手機,劃動屏幕,接了電話。
席縕的聲音通過車內藍牙響起在席喻耳邊。
“什麼時候有空,有些東西要交給你。”
“什麼東西。”
“老太太生前交代的一些東西,那時你走得太快,律師那邊手續沒辦好,沒來得及交給你。”
“知道了,說個地方,一會見。”
席縕像是有點意外,沒料到席喻已經回海城。
礙於席喻身份,席縕沒把見麵的地方定在外麵,而是詢問席喻:“你家?”
席喻沉默一下,而後應一聲,切斷了電話。
路燈在道路兩旁不斷逝去,光影流淌。
席喻斂著眸,一邊開車,一邊陷入長久的沉思。
……
兩兄弟已經很久沒這樣單獨見麵。
在席喻家,席縕進來,發現沒有阮初初的身影,順口問一句:“三弟妹沒跟你一塊回來?”
席喻沒答,冷冷淡淡的。
席縕輕笑一聲,在沙發坐下後,就將自己帶來的文件袋交給席喻。
“這是根據老太太生前遺囑處理的財產處置書,每一項動產不動產手已經辦好手續。”
席喻對老
太太的財產並沒有太多關心,當時她離世,他也沒有詢問這方麵的事。
沒想到席縕會把這些帶來給他。
他淡漠地接過,似乎到現在,也不怎麼在意這些。
但是席縕卻說:“說起來,這些東西,應該是交給三弟妹,不是交給你。”
席喻冷漠的臉終於有了點彆的反應。
他眉頭微蹙,看向席縕。
席縕緩緩說:“老太太把她所有的財產,都給了你太太。
”
席喻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愣。
阮初初?
老太太有三個孫子,她的財產,無論分給誰,都不奇怪,卻偏偏……給了阮初初。
席喻把文件袋打開,隨意翻了幾個文件,席縕說的沒錯,這上麵所有的名字,都是阮初初。
“老太太對你太太一直心有愧疚,這些大概是她能做的唯一補償。你轉交一下給你太太,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聯係我,我幫你們聯係當時處理的律師。”
席喻驀地抬眸,與席縕對視著,問:“愧疚?”
見席喻這副不明表情,席縕就知他還不知道阮初初父母的事。
於是他笑笑,避重就輕地說:“好好待你太太,這是老太太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心願。”
席喻更加不明。
老太太離世前,也是這樣交代,讓他好好待阮初初。
當時並沒感覺,現在連席縕都這麼交代,他敏銳地覺得有問題。
“說清楚,”席喻仿佛已經確定席縕有事沒說明白,“把你沒說的事情,說清楚。”
席縕略一沉吟,而後說:“沒什麼。”
席喻直視著他,定定的目光像銳利刀鋒,明顯透露出他的不相信。
席縕隻好妥協:“好,我說。”
……
夜是深沉的。
在席縕走後,整個家就更加靜謐。
被翻開的文件靜靜躺在茶幾上,孤身一人坐著的席喻,手指托著前額,身子微微往前傾。
頭頂的水晶燈灑下輕柔的光,將他一側的影子拉長。
老太太八十大壽的壽宴,席喻沒有來參加。
當時他在做什麼,他已經忘記了,總之,他刻意接了彆的工作,沒有回來。
原來那個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
怪不得從那次大壽之後,老太太再沒為自己慶過生。
那天,阮初初的父母本不在壽宴邀請名單,是在前一天,很偶然的機會,碰上席老太太。
老太太念著與阮初初外婆的舊情,特意邀請他們。
這件事,老太太一直是自責的,如果沒有臨時的邀約,那這個意外就不會發生。
在阮初初外婆去世後,老太太因為心內愧疚,也不忍看一個小姑娘沒人照顧,就找到了阮初初。
然後,就有了後麵的事。
現在席喻才明白,為什麼老太太會那樣逼婚。
也明白,為什麼老太太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彆人,而是阮初初。
或許……
這是他們席家欠她的。
原來,他欠她的,比他以為的,還要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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