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漫知道自己騙不過阮斐揚的眼睛,妥協道:“是。”
兩個人在街頭相對站著,仿佛是種對峙。
但阮斐揚沒有再問下去,抬手摸摸傅漫的頭,溫和一笑:“走吧,換地方。”
傅漫被他這個動作弄的僵硬住。
摸……摸頭殺?
長這麼大,還沒人這樣對過她。
看到傅漫怔愣的反應,阮斐揚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過於親密,就收回手,略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平時這麼習慣對妹妹了。”
傅漫清一下嗓子,找話題:“原來你還有個妹妹。”
“嗯,什麼時候帶你見見。”
“……”傅漫小聲嘟囔:“我為什麼要見,又不是我妹妹。”
阮斐揚不置可否的笑:“誰知道呢。”
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成為你妹妹呢。</兩人換了一個地方吃飯。
等吃完,阮斐揚送傅漫回酒店。
停車時候,阮斐揚還是那個問題:“決定什麼時候走了麼?”
這次傅漫沒答,而是問他:“要不要喝酒?”
於是,阮斐揚跟著傅漫進了酒店,到了她的房間。
昨天參加婚禮,朋友送了她幾瓶酒,馬上要出國,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喝掉。
可是一個人喝又有點寂寞。
現在有阮斐揚,也算是有個伴。
傅漫住的是酒店套房,裡麵一間是臥室,外麵是客廳,沙發茶幾還有廚房一應俱全。
她開了一瓶酒,拿了兩個酒杯過來,放到茶幾上。
酒是好酒,大半瓶下去,也不會覺得上頭。
昏暗的燈光下,阮斐揚靜靜抿酒,目光一直落在斜靠著沙發默不作聲喝酒的傅漫身上。
過了好久,他才開口:“心情不好?”
傅漫晃著酒杯裡的酒,眼眸裡帶著微醺:“這好像是你問的最多的一句話。你怎麼總問我心情好不好。”
“因為我想知道。”
“你為什麼想知道?”
“我關心。”
稍許停頓,傅漫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然後慢悠悠道:“我有什麼好關心的。”
阮斐揚沉默。
傅漫傾身,拿起茶幾上的酒瓶往自己的空酒杯裡倒酒。
阮斐揚一直看著她,最終忍不住說:“你晚上看到的那個人,是你前男友吧。”
傅漫什麼反應都沒有,若無其事地笑:“是啊。你這都知道啊。”
“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能猜到。”
“我現在什麼樣?”
“為他難過為他傷心。”
傅漫笑出來,放下酒杯,湊到阮斐揚麵前,跟他的雙眼近距離對視著。
“你開什麼玩笑,我在為他傷心為他難過?”
離得過近,阮斐揚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一點,與她拉開距離。
他沉著眼眸說:“你確實是這樣。”
是麼。
傅漫思考一下,算是誠實地承認:“大概吧,但是也算不上難過傷心。就是有些唏噓他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那麼對你,你不恨他?”
“恨過,可是都過去這麼久了,我都快忘記他這個人,也早就不恨了。”
“你撒謊。如果忘記他這個人,你看到他的時候,跑什麼。”
阮斐揚目光炯炯,傅漫一時無所遁形。
但她否認阮斐揚的話:“我沒有撒謊,我確實已經忘了他這個人。我再見到他,沒有當初那種的愛和痛,我離開,隻是不想傷到他的自尊心。”
再怎麼樣,都曾是愛過的人。
不管周穆怎麼對不起她,她都不想讓已經落魄的他添上一刀。
他們的事情,周穆付出的代價已經足夠大。畢竟這一切,是她爸的手筆。
周穆知道是她家做的麼,他是會恨她,還是恨自己?
無所謂了,他現在就是一個跟她無關的人。
阮斐揚垂著眼眸看傅漫,聲音一低再低:“你還在關心他。”
傅漫從自己的沉思中回神,不解地反問:“這也算關心?”
“那你證明給我看,證明你心裡不再有他。”
阮斐揚覺得自己是醉了。
明明剛才還覺得不上頭的酒,現在卻讓他越界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現在什麼關係都還沒有,隻是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向她靠近而已。
阮斐揚怕傅漫因此反感自己,馬上為自己剛剛說的話道歉:“對不起,我——”
柔軟的手臂忽然攀上他的脖頸,交雜著酒氣的呼吸逼近,一個很輕很柔的吻,就這樣落在他唇畔。
傅漫輕輕
退開,望著阮斐揚的眼眸裡有迷人醉意,卻又有半分清明。
她整個人都是柔軟的,不似平時給人的感覺。
對視幾秒,她再次靠近他。
唇瓣碰觸,一下一下,親的勾人。
阮斐揚的理智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被她的親吻吞噬。
他的手掌輕扶著她的後背,她穿的單薄,隔著薄薄一層衣料,能感受到她的皮膚隨著酒精發酵,溫度上升。
而後,他開始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