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順手把瓢蓋在他腦袋上,小聲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這美男子如此好看,哪怕是彆有用心要和她一夜情,她也不是不能考慮啊。殺她大約是不會的,不然剛才多此一舉救她做什麼。
申屠鬱端坐在前麵,聽到身後徒弟和騾子開玩笑,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她這小徒兒,就是愛開玩笑,哪怕剛遇上危險,現在仍舊能如此健談愛笑,很不錯。
辛秀請恩人吃了一頓簡陋的青菜湯麵,麵是先前在食鋪跟老板娘買的他們自家做的麵條,青菜就是院子裡揪的,放了勺辣椒醬,平心而論味道隻能說是一般。
看在這恩人好看的臉和身體,辛秀也願意給他做點好吃的,奈何條件不允許,也隻能將就一下。好在,這人看上去並不介意簡陋的食物。
見對麵沉默的美男子吃完了青菜辣椒湯麵,辛秀也跟著放下筷子,目光人家臉上嘴上轉了一圈,笑著收起碗筷,坐到他旁邊試圖聊天。
“你也是修行之人吧,剛才那對付飛頭鬼用的是什麼法術?真是厲害。”
申屠鬱:“尋常控火術而已。”隻不過他修為高,尋常的法術用起來也威力巨大。
辛秀:“既然是尋常控火術,能不能教教我?”
係在柱子邊上假裝自己是隻真騾子的騾道士:……又來了,看到什麼就開口要學。可人家跟你又沒關係,哪會願意教你,真是天真。
申屠鬱:“可。”
騾道士:“……”
騾道士開始回想自己艱辛的求學之路,他從前想學點什麼術法是很困難的,人人敝帚自珍,他學的都是四處偷竊而來,為此還被掃地出門。怎麼他就遇不上這種隨便張口要學就能被教導的好事?
辛秀笑容滿麵,聽申屠鬱講控火術,他語句簡潔,不多說一個字。果然是個酷小哥,而且不善言辭,簡直和她師父一樣。像她師父好呀,像她師父的人靠譜。
申屠鬱:“控火術雖簡單,你目前卻並不能用出威力,我可另教你幾個術法。”他要是早知曉徒弟這麼早要下山,也不至於任她自己亂學一氣,早早就會給她教些能用的東西。
辛秀笑著應了,“好啊,你要教我什麼?”
申屠鬱:“你靈力不濟,單靠自身,威力不足,配上武器最佳。”
他讓辛秀拿出了刀,辛秀也毫無意義拿出來隨手交給了他。申屠鬱單手提刀,一手引出靈力,在長刀上一拂。旋即手指輕彈刀身,讓它發出鐵擊清鳴。
“此術可讓刀劍與你身體裡靈力流轉相連,不至於提刀劈砍片刻就覺疲累。”這個問題是申屠鬱先前看徒兒退敵時就注意到的,她手拿的是世上難得的寶物,卻不能用出千分之一的威力,一來是她靈力不足,二來也是沒有技巧,用此術可稍微彌補一二。
辛秀沒想到他說要教,竟然這麼認真,坐直了些請教:“我要如何做?”
申屠鬱抬手捏住她的手腕。
辛秀:“……嗯。”朋友,你這手直接就牽上來了?
她的視角是:從天而降來了出英雄救美的神秘美男子,在這燭光晚餐後,以交流教導為名拉了自己的小手。
申屠鬱的視角則是:教導徒弟。
而從騾道士的視角: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拉拉扯扯,越靠越近,成何體統!
申屠鬱捏住辛秀手腕,一指點在辛秀手臂靈脈上,“我給你一些靈力,你先試試這長刀與之前有何不同。”
他說完就放了手,辛秀略覺遺憾,但麵上仍是正經神色,提刀揮劈兩下,眼睛一亮:“確實比之前感覺更順手,似乎沒有那麼費力了,隱約還有靈氣與我手臂靈脈相連。”
申屠鬱:“不錯,還有?”
“還有……”辛秀再試了試:“這刀,感覺好像能劈開風。”
申屠鬱:“這便是拂刃之術,哪怕尋常凡鐵用此術法,也會勝過其他兵器。”
最後他就真的教了辛秀一夜法術運用技巧。
充實學習了一整夜,感覺整個人被榨乾的辛秀:雖然學到很多,但莫名有點失望,還以為有什麼天降豔遇,結果完全是自己想太多:)
申屠鬱倒是欣慰,徒兒悟性不錯,他教的都基本掌握了,如此聰穎好學,誰能比得上他的徒兒。
一夜無事,天明時分,申屠鬱拍拍辛秀的肩:“去休息片刻,便離開此處吧。”
辛秀精神一振,望著他,暗示:“你教了我一晚,大約也累了,不若一起去休息?”
申屠鬱見徒弟關心自己這個“陌生人”,又在心中誇了句徒兒體貼入微,麵上仍是沒有什麼表情,道:“不必,我在此守著,你儘可安心休息。”
辛秀遺憾歎氣,這人真是矜持啊,直接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