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隻是兩個凡人的孩子,普通凡人應該沒什麼能請動異士的吧,我看你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已是不易,你要不多管閒事,我就讓你離開。”
辛秀:“我這人,平生最愛管閒事。”她一笑,身後的柳木籠子就被一雙黑色的爪子給撕開了一條縫隙,辛秀輕巧踩在熊貓叮當的爪子上,被它托了出去。她順手從撕裂縫隙往那柳木籠子裡扔了個大大的火球,會爆炸那種。
“轟——”
辛秀是個不回頭看爆炸的女子,懶得管那屁股穩坐柳木椅子的老太太有沒有被炸成花,坐在叮當身上讓它趕緊追人。
叮當比她自己跑得快,可就這麼一會兒時間,那個帶著孩子離開的女人已經離開很遠了,辛秀隻能借助晃動的血珠追到一條河邊,見那身影消失在河中央。
再回去先前院子,老太太和兩個男人也不見了。
辛秀:“媽的,我還從來沒有答應過彆人的事做不到的。”
還以為是接了個隨便的支線任務,沒想到這後麵還有隱藏任務。
辛秀回去把這事一說,“看來要耽擱一段時間,朱榮護法你就說你準備在這多待幾天,我讓老五和我一起去找人。”老五木係,那些人似乎和柳木有什麼很大關係,或許老五能幫上忙。
老四看大姐對著自己喊朱榮護法,臉就一垮:“老五腿腳不方便,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大姐。”他扮朱榮扮的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一股豬肉味,和辛秀兩個人都是隔兩天就想脫下豬皮變回人。
辛秀:“他不是有坐騎嗎,讓牛道士馱著他就行,我覺得比起跟我一起出門,他更不願意留下扮演朱榮護法。”
老五滿頭汗,“四哥,我是真不會演戲。”他扮成朱榮護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帶春風化雨效果,看著就彆扭。
老四默默看他們。
旁邊美麗的背景板白無情,聽了老五這句話,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站起說:“我一起去。”
辛秀再度溫柔地把自己的白姐姐按回去:“姐姐好好養傷,這事與你無關,怎麼好勞煩你。”
申屠鬱:有點後悔之前謊稱受傷了。
他發現了,撒一個謊,就要無數個謊去圓,熊貓畫圓畫的心好累。
辛秀領著老五去先前的屋子看柳樹,老五伸手覆在那些柳樹上,閉目一陣後開口:“我感覺到……很多水。充沛的水汽,大霧……水澤,龍形的河流。”
“我的附木之術還不是很厲害,隻能通過它們看到這些。”老五呼出一口氣收回手,額上有一層薄汗。
辛秀:“夠了不起了,走,咱們再去看那條人消失的河。”
兩人在河邊又尋了一陣,“你看到龍形的河流,這樣的河流並不多見,既然那女人是在這裡消失的,我懷疑那龍形河流說不定連接著這一片水域。”
老五在地上給她畫出了看到的那條河流模樣。
辛秀:“我們飛上天空去找,這樣的特殊形狀可定不會被漏掉。”
辛秀騎著飛天摩托載著老五,讓牛道士變成小小一隻被老五放在膝蓋上。往前飛了一陣,老五拽拽她的衣服,“大姐,我感覺好像是那邊。”
在老五的感應下,辛秀騎了半日,終於從上空看到了那條龍形的河流。緩緩降落的過程中,辛秀見到河岸邊大片大片的柳樹,柳樹枝椏呈現出一種紅色。遠處的青山腳下,能隱約看見青磚牆麵和烏瓦房頂。
“大姐,你說的拐孩子的人,莫非住在那邊?嗯,大姐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辛秀:“我看你這張臉上寫了兩個字‘好人’,非常好,小五,待會兒我幻化成一個老人家,牽著牛,由你和他們交談,就說你是路過,看天色晚了,想在這裡借宿一晚,知道嗎?”
老五:“……大姐,你知道我演技不好,我儘量不露破綻。”
片刻後,一個彎著腰看著還挺硬朗的老頭,和一個坐在牛背上的青衣少年走在通往小鎮的路上,他們剛走過小鎮前麵那座青石橋,就有兩個年輕人跑過來,滿麵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老五坐在馬背上,動一動,那空蕩蕩的腳部就被看見了,但他沒有在意兩個年輕人露出的同情之色,臉上帶著笑,和一點拘謹,臉略紅道:“我們是路過這裡,看天色晚了,想到鎮上休息一晚,這周圍也沒看見其他人家……你們這裡是不讓人借宿嗎?”
老五一張無害的臉,一身不會說謊的溫柔氣質,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把他們領了進去。其中一個邊走邊轉頭和他們說:“其實往常我們並不這樣,我們很歡迎陌生人來做客,但再過兩日就是我們這裡的龍母祭,這是很重要的祭典,為了避免出現問題,我們難免警惕一些。”
老五坐在牛上抱歉地連連道:“真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住一晚就走了。”
年輕人扭頭看他,笑了兩聲,“不用客氣,我先去和奶奶說一聲,看看讓你們住哪一家。”
老五:“那真是麻煩你了。”
他們就等在了鎮子牌樓下,辛秀扮成老頭,眯著眼睛籠著袖子,打量旁邊一塊碑。上麵的字有很多她不認識——這裡的文字和蜀陵通用文字不一樣,所以說文字不統一就是這麼麻煩。
好在還有一些字和她會的文字很像,連蒙帶猜聯係上下文,能看個大概。碑上寫的差不多是龍母的故事,就是很多很多年前這裡出了位龍母,她行雲布雨,把這片荒蕪貧瘠的土地變成了這樣肥沃的良田,還賜予了這裡的人強健的體魄和溝通雲雨的能力,所以這地方又叫風雨鎮。
她抬頭看了看那古樸牌樓,上麵果真有風雨鎮三個大字,周圍雕刻了祥雲花紋,還有栩栩如生的龍紋,精致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