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從驚歎變為警惕,“這,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大!它吃石頭會變大,我們要阻止它啊!”
“不用。”辛秀拉著他躲到一邊,看著那石頭人越來越大,像個小山一樣。
“啊!石頭怪看到我們了!”老四慘叫一聲,被辛秀拉著往村子裡飛跑。
辛秀扭頭看一眼,石頭精怪果真跟了上來,看來它對她印象挺深刻,還很記仇呢。辛秀是朝著村子裡那個學堂跑的,二伯正在裡麵教孩子們學習,離得越近,那種朗朗讀書聲也清晰可辨。
石頭怪獸的大臉動了動,巨大的拳頭砸下來,發出咚的一聲,地麵被砸出了一個坑。不過,還沒等石頭怪獸接近學堂砸下第二拳,它就突然不能動了,巨大的身軀定在原地,又嘩啦啦散作一堆石頭。
來了,她來了,真的太快了。辛秀心裡默默歎一聲,臉上露出心有餘悸的驚惶神色,身穿粗布衣裙的二伯母出現在那堆石頭旁邊,冷漠的目光看著它,轉向辛秀兩人時,那裡麵的冷光還沒有完全散去。
辛秀眨眨眼睛,朝她跑了過去,滿臉的委屈:“二伯母,嚇死我了!”
老四也跟過來,跟著說:“是啊嚇死我們了,這個原本是個石頭小人,我們拿出來玩,誰知道它會吃石頭,越吃越大!”
真娘看著兩人,臉上的溫柔慈愛又回來了,像個母親一樣攬住兩人安慰地拍了拍,“不怕了,隻是個小東西而已,已經解決了,在這裡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也沒有人能傷害你們。”
辛秀可惜地看了眼石碓:“啊,二伯母,那個小石頭人死了啊?我還覺得挺好玩的呢,是從我以前的衣服裡找出來的,我都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還沒玩夠。”
“還想玩啊?秀兒就是調皮,喜歡玩這些東西。”真娘親昵地說罷,從那堆石塊裡拿出了幾枚石頭放在手裡,片刻後,幾枚石頭重新拚成了一個小人,在她手裡瑟瑟發抖。
“來,這種石頭小精怪不容易死的,二伯母給你拚回來了。”她像對待貪玩的小孩子,把小玩具放到辛秀手裡,“以後它再吃得多也不會長大了,你可以一直玩。”
辛秀接過小石人,心裡卻倒抽涼氣。
雖然知道這位二伯母很厲害,但是稍稍一個測試,她就發現二伯母恐怕不是普通的厲害,而是恐怖程度的厲害。讓她們束手無策的精怪,在二伯母這裡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如果說當初麵對金剛天王菩薩,辛秀還覺得自己能大膽嘗試一下,那對這位二伯母,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她製造了這麼一個地方出來,就像是楚門的世界,將二師伯放在這裡,一切都為了他而存在,哪怕是她和老四,也是討好二師伯的一環。如果二師伯無法喚醒,恐怕隻有祖師爺靈照仙人才能解決這個大.麻煩了。
“真娘,這裡發生了什麼?”
聽到動靜的扈先紫從學堂裡走了出來,看見外麵忽然多出了一座小山。
真娘迎上去,“都是秀兒調皮,弄出了一座小山,沒事,清理一下就好了。”
扈先紫看了看那堆石頭,點頭:“嗯。”
他總是這樣,對很多事都不在意,不過現在辛秀無比清醒,自然明白,二師伯不是不在意,而是二伯母不讓他在意,他就不會在意――所以把自己喜歡的人變成這個樣子,究竟有什麼趣味?辛秀不是很懂。
深更半夜,辛秀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腦子裡問:“荊闕師伯,咱們怎麼讓二師伯恢複神智?”
“這個,師伯也不太明白,這個仙西王母太神秘了,你修為太低可能察覺不到,但是在師伯眼裡,她的氣息非常強大,恐怕,和師父相比也就是一線之差,而且這是她的主場……我感覺是個死局。”
辛秀聽到這些,反而越發平靜下來,“哦,這麼可怕嗎。既然不知道怎麼辦,不如咱們來聊聊二師伯,我真是挺好奇,二師伯是怎樣一個奇男子,才能吸引到二伯母這麼一位骨灰級的病嬌。”
“二師兄啊……你見過師父在凡間各種廟宇神像沒有?二師兄的也有神像,一般和師父一起出現的。”
辛秀訝異:“祖師爺的神像我見了很多,二師伯是哪位?”
祖師爺靈照仙人的神像,那可就太多了,而且到處其實都不太一樣,有些年輕有些年老。仙人廟裡除了祖師爺的神像,當然也有些其他的神像,比如說左右護法、門神、禦使神、妖仙等等等等。
這些小神有沒有原型都不一定,大多都是本地流傳多年,信眾牽強附會,在傳說中搞出了各種各樣的形象安在靈照仙人座下。
“師父很多仙人廟裡都有左右護法,右護法叫扈仙子,你二師伯名為扈先紫,你品一品。”
這還品什麼,都同音了肯定是同一個人。
辛秀:“這麼簡單粗暴的嗎?不過如果我沒記錯,靈照仙人右護法扈先紫,是個女子?”
右護法扈仙子,在各路傳說裡都是個美貌女仙,手拿一支合歡花,還是給世間男女定情用的,辛秀路過一些地方看見仙人廟裡的右護法,都是女子在拜,求姻緣最多。
忽然想到隔壁那個和烏鈺長相一模一樣的“烏玉”,辛秀心道,求姻緣拜什麼扈仙子,拜扈仙子的道侶,想要什麼樣的男人都有了,專業定製。
“二師兄他確實是男子,隻不過從前有一段時間他是用女子外貌在外行走,後來留下的傳說裡他就成了美貌的扈仙子。”
辛秀:女裝黑曆史被傳揚出去還被後人銘記導致形象歪曲,二師伯實慘。
“二師兄這人吧,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脾氣太差了,動不動就和人打起來,幾百年前妖物橫行,他到處殺妖,手裡拿的那東西不是什麼合歡花,是他的靈器絲蘿,能變得鋪天蓋地,所有被絲蘿網住的活物都會在瞬間被吸乾血,因為太凶煞,師父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親自帶著二師兄,免得他造殺孽太多。”
辛秀:“???”
恕我直言,就二師伯現在這樣,暴躁?他身上哪裡有一絲一毫的暴躁?
以前也有人說她師父脾氣不好,所以蜀陵諸位同門,都是被無情的歲月摧殘成這個佛係模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