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鬱不敢說話,怕多說點什麼再刺激到徒弟。但他心裡歎氣,想著,因為那兩個人都是師父,如果不是師父,任誰都會喜歡你的。
“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師父保證。”申屠鬱覺得自己再也不該這麼做了,就像三師兄說的,他不該因為不放心改變身份去徒弟身邊保護她,這樣隻會弄巧成拙。
他的徒弟阿秀,隻有像這樣在他麵前的時候像個孩子,出門在外,對著其他人的時候,都是個值得依靠的人,相信就算沒有他多操心,她也能好好的。
辛秀有一搭沒一搭地用環抱的姿勢摸著熊貓大腿,腦子裡分析著師父這句話,師父這是被嚇怕了,再也不敢開小號去她身邊了?這可不行,她才剛覺出來一點趣味。
她咳嗽一聲,連忙暗示說:“怎麼我非要遇見這麼好看這麼厲害的人,如果長得醜一點,年紀小一點,我絕對不會像這樣陷進去。”
辛秀開始盤算和白姐姐正式告彆之後,是不是就能看到師父換馬甲,換一個長得不好年紀小的小家夥,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一定要帶著師父這個小號到處跑著玩,哄著他叫姐姐,讓他多看看這個世界,也多看看她。
但是申屠鬱已經深刻反思了,決心不用小號去徒弟身邊晃蕩,要是再發生這種事,他還有什麼顏麵麵對徒弟。
他低頭看見辛秀漆黑的發頂,看見她哭過後安靜地靠在自己懷裡,心裡又很難受,抱起她不熟練地晃了晃,哄道:“沒事了,回去休息吧。”
辛秀揪毛不放:“不,師父,我現在不想休息。”開什麼玩笑,氣氛正好,熊貓還這麼好摸,睡什麼覺。
徒弟又被他傷到了,連睡覺都睡不著了。申屠鬱默默抱起辛秀,朝後山走去。
辛秀的個子和他這個食鐵靈獸原型比起來,就像是隻玩偶,他抱起來毫不費勁甚至覺得輕飄飄的,想了想,他還把辛秀舉起來,讓她趴到自己肩上去。
他的原型是妖物,這種任由彆人靠近自己後腦的行為,是十分親密信任的,更有種對待孩子的寵愛。
辛秀趴在師父肩上,踩著他抬起的手……爪子,一抬眼就能看見師父頭上的兩個黑色耳朵。
摸還是不摸?當然摸!此時不摸,更待何時。
兩個相比起腦袋顯得很小的耳朵軟軟的,摸上去比肚子還舒服,但師父不太喜歡讓人摸耳朵。辛秀摸了兩下,感覺那耳朵在手裡不習慣地動了動,但他一聲不吭,還是任她摸了。
夜裡的後山並不是漆黑的,後山有一些竹子會發光,辛秀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這些竹竿裡發光的竹子照亮了他們前進的路。
辛秀手上摸著熊貓耳朵,時不時看看路,懷疑師父這大半夜的是帶她去後山見祖師爺。讓祖師為他們證婚怕是不太可能,莫非師父是去帶她征婚的?拜祖師爺求桃花運?
她亂七八糟想著,見到前麵路上幾個瘦高的竹竿師叔站在那,好像想攔路。
“申屠師兄,這個時間,怎麼帶著師侄來後山了。”一位竹竿師叔問,雖然語氣不像是要阻攔,但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
申屠鬱:“讓開。”
竹竿師叔沉默片刻:“好吧。”說著就讓開了路。
辛秀:竹竿師叔我記得你們從前沒有這麼好說話的?就是意思意思攔一下嗎難道?
越過那些竹竿師叔,辛秀朝他們招了招手,問:“師父,我們去見祖師爺?”
申屠鬱:“不是。”
辛秀:“那是……?”
師父大半夜用原型抱著她去禁地後山,是為了擼熊貓。
後山的食鐵靈獸都是放養,這個時間,大部分都在睡覺,申屠鬱找到了一對母子,然後搖醒了它們,把比較小的那隻熊貓崽子抓了起來,又把辛秀從身上放下來,放到熊貓崽身邊,示意她去玩。
辛秀:“……”
雖說幾年前在幽篁山的時候她一度想闖進後山玩漫山遍野的熊貓,但是如今這場景還是有點超出她的想象,月黑風高,師父帶她闖進後山摸熊貓?怎麼聽上去有點搞笑呢。
熊貓崽就在眼前,辛秀思考著問題,還是沒能抗拒地摸了兩把,又一臉深沉的去摸熊貓崽的媽媽。嘶――這毛有點粗硬紮手啊。
看她好像沒有特彆喜歡的模樣,申屠鬱又帶著她去找下一隻,如此摸了一圈,大大小小的都讓她試了試手感。
辛秀:突然圓夢。
申屠鬱問:“你現在開心了嗎?”
辛秀笑著抱著他的腦袋,“唉,其實還是師父最好摸了,其他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