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好奇:“你在這當老師,教他們什麼?”
老六:“我告訴他們我是仙人,是九公學宮創辦者的弟子南柯子,因為是修仙人士,我不像其他老師那樣教書本上的學識,我是隔一段時間講一次道,就是我師父以前和我講的,我都記住了,現在和他們講。”
“我離開蜀陵的時候,師父叮囑我不要放鬆學業,他還給了我一些傳道珠,我不用去上課的日子,就告訴他們我要修行,待在這自己看傳道珠學習。”
傳道珠,辛秀也是知道的,她當初拜入師父門下,師父社恐還挺嚴重,又不擅長和她交流,還不會教徒弟,就給了她很多傳道珠,讓她自己學習。
稍稍走了一會兒神,辛秀把思緒從熊貓那邊拉回來,繼續聽老六訴說。
老六正在說起自己遇到的難題和苦惱:“講道我可以按照師父以前教我的對著說,但是還經常有學子和權貴來拜見我,想讓我幫他們做一些事,或者詢問我一些問題,那些我都沒法回答。還好大姐以前教過我,說不知道的時候就笑,要不然就點頭或者搖頭,我都是這麼做的,好在還沒出問題,他們都沒懷疑我。”
她說著,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辛秀:“……”沒想到,真沒想到,當初她在蜀陵亂七八糟說了那麼多東西,老六聽得最認真,還活學活用了。
“咳,那些人找你問問題,都問些什麼?”辛秀問。
老六回憶了一下回答道:“琥國的國主來見過我,問我琥國是否能延綿萬代。”
辛秀:“你怎麼回?”
老六:“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就笑,沒說什麼。我還以為國主要發脾氣呢,結果他拜了我,還很滿意地離開了。”
辛秀:“……”那國主大概是覺得老神仙笑得這麼和藹,就是肯定的意思,當然高興。
老六:“還有一個一直很尊敬我的學生公子縈,他是夏國國君的兒子,上回他問我他能不能成為夏國國主。”
辛秀:“你也笑而不語?”
老六:“不是,我想著他父親是國主,他以後肯定也能當國主,他人又不錯,所以就點頭了,他特彆高興,第二天就回國去了。前不久他給我送了很多禮物,聽說如今已經是夏國新的國主。”
辛秀:“……”那公子縈會那麼問,明顯就是不隻有他一個人能繼承夏國,說不定就是因為老六給他一個肯定,他打了雞血回去搞事,結果搞成功了。
這事辛秀猜的□□不離十,但促成此事的老六沉迷修仙,不太懂國家的各種權力傾軋,還在狀況外。
辛秀無言地拍了拍老六的肩:“看你過得不錯,沒遇上什麼危險,大姐就放心了。”
老六猶豫了下,還是說:“也不是沒遇上,之前有人來刺殺我。”
辛秀挑眉:“什麼玩意兒,有人來刺殺你?”
老六:“嗯,我來學宮不久的時候,一天晚上剛好在練習法術,動靜有點大,整個屋子都在發光,結果外麵突然就響起一群人哭喊說神仙饒命,我嚇了一跳,出去看見他們丟下刀跪在外麵捂著眼睛。”
辛秀:“……”來刺殺結果剛摸到門口看見整個屋子都在發光,嚇破膽子跪地求饒嗎?
“原來是學宮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師派人來刺殺我。”老六說到這有些不解:“那老師確實厲害,我也悄悄聽過他的課,那麼有才學的一個人,我與他沒有仇,他怎麼要殺我呢?”
辛秀撇嘴:“你空降過來,一來就出大風頭,引人嫉妒不是正常嗎,或者還有人想試探你是不是真那麼厲害。老六你記住了,有才學的人,不一定有人性,能力和道德分開看。”
“我來時聽人說這九公學宮裡的學子如何厲害如何過人,但現在看來,不過如此。”辛秀想起大門前發生的事,往後麵的坐具上一靠,“你這些學生啊,還搞性彆歧視。”
老六:“性彆歧視?”
辛秀:“我先前想進學宮找你,那些人想趕我走,說什麼女子不能進學宮。”
老六:“學宮一直以來,都是不讓女子進來的。大姐,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樣不對?”
辛秀:“雖然在他們那些人看來是對的,但在我看來,這是不對的。”
老六挨到她身邊坐下:“我記得以前,我還在家的時候,總是被罵,他們說女兒無用,隻要能乾活能生孩子就可以,我其實也想過或許以後像我娘一樣,嫁給一個莊稼漢,生兒育女,度過一生。可是我到了蜀陵,遇到師父,學到許多道理,師父從不說我比不過師兄們,他也會用心教導我。”
“所以我覺得,女子與男子,應當是一樣的,是不是?”
辛秀:“是,當然一樣。”
老六舒心地笑了,“我就想,要是外麵的這些隻收男子的學堂學宮,都能收女子就好了。”
辛秀:“這可太難了。”
老六苦了臉:“確實太難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辛秀:“難歸難,也不是不能想辦法改變,這樣吧,就先從你這些學生們改造起,做個試驗。”
老六:“試驗?”
辛秀:“這裡的學子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是能扭轉他們的思想,就算成功了第一步。”
老六雖然不太明白,但十分信任大姐,立即就點頭說好:“那大姐,我們該怎麼做?”
辛秀:“給他們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