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儼落在薛延年床邊,捂著胸口一副不能起身阻攔,表麵口頭勸告實則暗自拱火的模樣,辛秀聽的竟然還有點好笑,這演技也太假了。
都儼演技差,奈何有個十足配合的演員,虺夫人已然瘋魔了般,也不管都儼了,那雙眼睛死死盯著無辜的辛秀,張開雙手朝她撲去,瞬間將她卷進黑風,留下一陣陰慘慘的笑聲後帶著辛秀消失不見。
且不說螭風洞這邊都儼和薛延年是如何得意,如何商討著等薛衣元君回來告知辛秀的死訊,辛秀這邊被裹在黑風裡帶回黑熔岩洞窟,一路上吸霾過量差點窒息,被丟到黑漆漆的洞窟裡時,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吸霾過多要中毒了。
撐著冰冷潮濕的地麵坐起,辛秀看著麵前憤怒的虺夫人,她好像並沒有想要急著殺死她的樣子,而是用滿含惡意的眼神仔仔細細地看著她,尖銳的雙手摸著她的臉,“你用什麼迷惑了他?”
這怨恨嫉妒的話語讓辛秀暗暗歎息,說來她其實還真沒想到薛衣元君也有愛慕者,還愛慕得這麼瘋狂,畢竟薛衣元君那模樣……她自問是愛不起來的,可見這人間除了她這種耿直而真實的顏狗,也有麵前這種不知道惦記啥反正就是執念叢生的癡女。
不過,不管怎麼樣,既然不是立刻要搞死她,就還有嘴炮的餘地。辛秀在這一刻感覺自己的生命安全又有了保障。
“其實你誤會了,我並不是你的敵人啊,虺姐姐。”辛秀一手搭在虺夫人的陰冷的手背上,異常真誠地說。
“實不相瞞,我是被薛衣元君抓到螭風洞的,一直很想逃跑,我心中根本沒有薛衣元君!如果姐姐不信,請看我身上靈力,都是被薛衣元君封住,就是為了防止我逃跑。其實我另有情投意合的愛侶,如果要我另嫁他人我還不如去死!我真要多謝虺姐姐救我!”
虺夫人沒想到這女人被她抓到這裡,既不驚慌失措,也不連聲求饒,反而向她道謝,再看她身上,果然是被薛衣元君封了靈力,一時間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按照原本的主意折磨她最後將她吞吃。
“你說你看不上薛衣元君,他那麼好,你怎會不愛他,你是在為了活命欺騙我。”虺夫人又陰沉沉地說,手慢慢移到了辛秀的脖子上。
辛秀誒一聲,按住虺夫人的手,“薛衣元君固然是很好的,可在我心中,誰也比不上我的鬱郎,我看姐姐也是性情中人,應當能明白那種感覺,不管這世上其他人有多麼好,在我看來也及不過我心愛之人。”
虺夫人看上去是相信了,但她仍是殺心不滅,甚至臉色顯得更加扭曲了,“憑什麼,你都不愛他,他卻愛你,他還要娶你!你給我去死!”
“且慢,我有辦法助虺姐姐得償所願!”辛秀麵不改色,一把握住虺夫人的手:“虺姐姐你先彆急,咱們同為天涯淪落人,不如先好好聊聊。”
虺夫人幾次三番想殺她,又幾次被她的話給引得停下動作,手終於是不動了,追問:“你說,你有辦法助我得償所願?”
“是啊。我一看姐姐就有種親近的感覺,姐姐又助我脫困,我是一定要報答的。”辛秀花言巧語:“我看姐姐對薛衣元君一片真心,既然這樣,不如我們換一換,各取所需。”
見虺夫人眯起眼睛有些意動,辛秀繼續道:“元君已經發出請柬,要辦婚宴,可我是不可能與他成親的,不如姐姐你替我嫁給薛衣元君。”
這替嫁一詞,抓住了虺夫人的心,她不由湊近了些,問:“你有什麼主意?”
辛秀:“姐姐與我一起去螭風洞,等到薛衣元君回來,我便說與姐姐一見如故,邀請姐姐留在螭風洞等待婚禮,到了婚禮那日,我會配合姐姐暗中換了身份,讓姐姐嫁給薛衣元君,與心上人共成好事。”
虺夫人冷笑,“你以為他會看不出來換了人?”
辛秀也笑:“那樣的大喜之日,哪怕是薛衣元君也會有片刻疏忽的,不管是用藥還是用靈器法寶,隻要能迷惑薛衣元君一時便夠了,等到姐姐得償所願了,薛衣元君怕也舍不得對姐姐如何,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姐姐說是不是。”
虺夫人沉思片刻,竟然覺得這女子說的有幾分道理,而且她確實想嫁給薛衣元君,想到發狂。她從前從沒想過還有這樣的辦法能和心上人在一起,越想越覺得心中蠢動。
“你怎麼會幫我。”
辛秀一聽這話音就知道自己的小命穩了,繼續半真半假地忽悠:“我隻希望姐姐與薛衣元君在一起後,能放我回去與我鬱郎團聚而已。說到底,我修為這麼低,不能反抗,我要是騙了姐姐,姐姐反手就能殺了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確實如此。虺夫人暗道,她還有辦法能以防萬一,這女人要是願意幫她當然最好,要是她想耍什麼花招,也可以讓她立時死去。
辛秀:“我看姐姐是真心愛著薛衣元君,可他郎心似鐵,姐姐一時得不到他的心,何妨先得了他的人,說不定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契機,不論如何,總比如今這般結怨好吧。”
虺夫人的手終於從辛秀的脖子上放開了,她坐到石林寶座上,思考了片刻,比起剛才被氣到發瘋的模樣顯得冷靜許多,她審視辛秀片刻,“他為什麼愛你,為什麼娶你?”
她真正在意,無法釋懷的就是這個。從前是青娥,現在是這女人,為什麼就不能是她?
辛秀在這種一問彆人就能知道的事情上並不說謊,直言道:“薛衣元君以為我是青娥夫人轉世。”
虺夫人一愣,直起身子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青娥轉世!”
辛秀心中一動,看她說的這麼肯定,莫非有什麼彆人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