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虺夫人的尖叫,伴隨著看見這一幕的眾人尖叫一起,此起彼伏,薛衣元君也暫時壓住心口毒牙黑氣,飛身而起,拿到宮殿上方旋轉的風珠。無數風刃成刀,從天而降,全落在申屠鬱身上。
虺夫人乘此機會掙脫開申屠鬱的手,砰一聲撞在山壁上,貼著山壁遊走。
申屠鬱沒有追擊,他擋開這些風刃,看向薛衣元君,一手舉起虺夫人另一半身軀,塞進了嘴裡。
“咯吱、咯吱”
那咀嚼的聲音非常清晰,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少人都沒見過如此凶殘的妖物,竟然一個照麵就吃掉了虺夫人半個身軀!誰知道他跑來這裡,會不會順手再抓幾個其他的吃了,如果這樣,那他們豈不是也危險了?!
至於看見這一幕的辛秀,她有點相信自己師父年輕時候可能真是個暴脾氣了。彆看平時是個鐵憨憨社恐,生氣起來還挺可怕。
“從何而來,為何在我這裡鬨事!”薛衣元君好好一個大婚之日,接二連三遇到攪局,也是氣的不行,可他不像快要瘋魔的虺夫人,他能看出麵前的妖起碼已經是妖王境界,哪怕是他也沒有把握殺死對方,隻得壓著脾氣問。
申屠鬱卻不給他麵子,俯身看他,惡意十足地齜了齜牙:“交出我的徒兒,否則我就吃了你!”
薛衣元君冷哼道:“你的徒弟是哪個…等等,你莫非是辛秀的師父?”
申屠鬱:“果然是你將她藏起來了。”
薛衣元君呼出一口氣,打量麵前大妖:“辛秀前世是我妻子,今生自然也該是我妻子,你既然是她師父,來此與我動手又是何意?”
薛衣元君自覺自己這話沒有錯,可說出口,就見麵前大妖不知為何又被激怒,盯著他忽然就是一巴掌砸過來,眼神裡的殺意清楚明白。
薛衣元君:“看在夫人的麵子上我敬你兩分,可你再要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
申屠鬱:“她是我的徒兒,不是你的。”
說罷又一巴掌劈頭蓋臉砸下去。薛衣元君見他不依不饒,同樣召出法相,變成一個身穿鎧甲的將軍模樣,手拿著巨鉞擋住他。
薛衣元君也有許多年沒動用過法身,他從前和人比拚法身從未輸過,可這一次,那股巨力他竟然沒能完全擋下,法身被砸的往下一沉。如此還不算,那大妖抓住他的法身,張口便撕咬,連他凝實的法身都撕扯下一根手臂吞吃。
薛衣元君知道此時才大吃一驚,迅速退後,再不敢讓他近身。
“你竟然能吞吃人魂魄!”也不怪薛衣元君如此震驚,能吃人魂魄的妖實在太少,如果不是有特殊血脈,就是身懷異寶,如果是因為本身特殊血脈,這樣的妖比尋常妖物更難對付百倍。
申屠鬱帶來的妖將和後麵跟著的那些蜀陵弟子,此時才到了近前,恰好見到申屠鬱將一條法身的胳膊吞吃下去。
隻聽一道蒼老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蜀陵弟子中傳來:“申屠師弟,你打人可以,吞吃魂魄還是算了,如果師父知曉你吞人魂魄,怕是要罰你。”
蜀陵弟子們這才看見他們焱砂師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跟著他們一起來了,還混在他們中間,如果不是他突然開口,他們一個都沒發現。
申屠鬱也聽到了焱砂師兄說話,但他仍是用被激怒的神情望著薛衣元君法身魂魄,“我今日要吃了他。”
一字一句,異常沉冷。
不說在場戰戰兢兢的賓客們,就是蜀陵一群看熱鬨來的師侄,聽著都有些害怕,不由往八師伯身後縮了縮,悄悄用眼神交流片刻。
不得了,申屠師伯原來真的是這麼凶的嗎?不能惹不能惹!
這一來一往隻是片刻間,辛秀恰好沒見到。她沒了靈力無法靠近,隻能勞動雙腿從閣樓上跑下來,跑到外麵空曠顯眼處,等她跳下樓梯跑上平台,就見薛衣元君法身都出來了,還少了條胳膊。
“這大妖原來是來搶薛衣元君夫人的?”
“聽這意思,他似乎是新夫人師父……可這當師父的,徒弟成婚也不用如此憤怒吧,倒像是被搶了道侶一般。”
辛秀穿過靜觀事態的人群,跑到搖搖欲墜空無一人的平台邊緣,靠著欄杆大喊:“師父!”
彆人都在避開申屠鬱二人,就她一個不怕死湊近,還大喊師父,立刻顯眼了,申屠鬱剛準備繼續去撕薛衣元君,聽到聲音低頭,見自己徒弟活蹦亂跳地在蹦Q。
暴怒熊貓眨了下眼睛,一隻熊爪湊近徒弟。辛秀直接踩著欄杆一個飛撲,跌在熊爪厚實的皮毛裡,打了個滾,像隻螞蟻被他托著湊到眼前。
“阿秀,你沒事吧。”
剛才還擔心師弟要凶性大發的焱砂師兄,聽到師弟瞬間放輕的聲音,嘶了一聲,總覺得有點牙酸,默默又藏進了一群師侄堆裡。他真就是隨便來湊個熱鬨,方才隨口提醒一句,可不是想管事的。
辛秀在熊爪裡坐起身,抓著幾根毛毛大聲告狀:“有事,我的靈力被封了,還有這個!”她扯下衣領露出脖子上一個蛇圈,“剛才被師父吃掉一半的那條虺,她留了這東西在我身上,師父快把她找出來,彆讓他跑了!”
眾多故事教訓告訴大家,斬草不除根,後患必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