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林瑩就微挑翠羽般的細眉,貓瞳中露出幾分不喜之色來,她說:“我覺得這簡直是可笑至極,這種一廂情願的感情最是讓我厭惡,憑什麼有人喜歡一個人,被喜歡的那個人就一定要給出同等的回應?若是不能回報以同等的回應,就是有負,就是罪過?”
頓了頓,林瑩轉頭看向酒吞和紅葉,目中並沒有半分親近溫暖之色,她隻皺眉道:“不管是酒吞愛戀紅葉,還是紅葉癡戀晴明,都是一樣的。你們的感情十分真摯,令人動容,但這不是被你們喜歡的人一定要給出同等回應的理由。”
酒吞癡戀紅葉,因求而不得便放縱自己沉迷酒醉之中,他以為這樣就是深情如許,但憑什麼他有這番深情,紅葉就必須得開開心心接下他的感情,違背自己的心願與他在一起?難道因為酒吞童子喜歡她,紅葉就沒有討厭酒吞童子的資格了麼?
而晴明之於紅葉也是如此。晴明曾於紅葉遇難時相救她,這本是善念之下所為的意見好事,誰也沒想到最後結果是紅葉對晴明芳心暗許,可便是紅葉癡愛晴明,也沒有晴明就一定要回應她的感情、同她一樣喜歡他的理由。
林瑩這一番話說下來,茨木童子金色豎瞳中是一片茫然,聽得半懂不懂,因為他不曾喜歡過人,沒辦法感同身受,自然也不能理解。但聽在酒吞童子和紅葉耳中,卻讓他們心頭湧起許多莫名情緒,似是羞愧,似是隱秘心思被揭破的狼狽,又或者是惱羞過後的沉怒。
林瑩卻已經低下頭不再去看紅葉和酒吞童子了,她隻語氣淡淡說道:“一廂情願的深情不過是滿足自己的私欲!世間從來就沒有我喜歡你,所以你也必須喜歡我的道理。茨木童子,你記住這一點,酒吞童子自己腦殘犯的傻,彆隨便往不相乾的晴明身上怪罪。”
繞了一圈,林瑩的畫風卻還是轉回到了這句話上,她要向茨木童子說明的其實就隻是這一句罷了,至於酒吞童子和紅葉心裡的那些情情愛愛、那些糾葛紛爭,林瑩才不想管。
她下山來可不是為了這兩個人的,他們愛怎麼修羅場就去怎麼修羅場,林瑩和酒吞童子關係尋常,跟紅葉更是素未謀麵,她實在沒聖母到連他們的閒事,尤其是這種兒女情長的閒事都要管的地步,她又不是閒得慌,沒事儘往自己身上攬事。
被林瑩一大圈話念得有些暈頭轉向的茨木童子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的怒火,他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滿臉遲疑和茫然,沉吟道:“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摯友……”第一次茨木童子對酒吞的濾鏡稍稍散了一些,他沉吟道,“摯友複活後,確實變了許多。”
所以林瑩說是酒吞童子自己腦殘,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摯友怎麼會腦殘呢……茨木童子心中對酒吞童子的濾鏡雖然奄奄一息將要破碎,卻仍舊頑固的立在那裡,讓茨木童子不願意接受問題其實是出在酒吞童子身上的真相。
心生動搖的並非茨木童子一人,小白搖晃了一下自己蓬鬆的兩條狐尾,鄭重其事的點頭道:“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酒吞買醉的事情憑什麼怪到晴明身上嘛,茨木童子確實有些不講理。那個紅葉好生生的待在楓葉林裡,被酒吞童子喜歡上也是倒黴。”
挽弓的博源雅嗤笑一聲:“小狗,我還以為你難得腦子好使了一回呢,原來是我想錯了。”不等小白炸毛反駁,博源雅已經哼笑道,“她的話確實有道理,但你把重點搞錯了。”
“小白是狐狸,不是狗!”小白嗷嗚叫了一聲,憤憤反駁,一時都忘了去追問源博雅林瑩的話到底哪裡有道理。
一直置身事外、冷眼旁觀的八百比丘尼抬手以袖掩麵,她眸中有幽深之色掠過,卻隻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嗬嗬……”真有意思啊。
林瑩見茨木童子終於正視真相,不由緩了語氣:“我知道你也是擔心酒吞童子,你放心,我下山來也有意替你解決這件事情——你看這是什麼。”
她一抬手,卻是取出了一朵豔麗華美的血紅花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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