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鬼切終於維持不住臉上慘淡悲痛的強顏歡笑,一道血淚終於從眼角蜿蜒而下,在他俊美麵容上留下斑斑痕跡:“不必讓他們知道,我曾被源氏陰陽師強行煉化為兵器,被源賴光封印記憶打下主仆契約,他們隻需要知道我是個罪人就可以了。”
他願意拋下過去的身份,以鬼切這個有罪的身份重臨於世,今後一生,他都會為了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去償還。不管他是不是被人控製,是不是被人欺騙,曾經手握利刃,將夥伴親手殺死的人確實是他,是自詡正義卻助紂為虐的自己。
對於鬼切的決定,林瑩心下了然,她沉默片刻,卻又緩緩說道:“雖然我從不認為源氏陰陽師是好人,畢竟他們竟然乾出將妖怪強煉為兵器的事情,想來也不是真正義的好陰陽師。但是……”
眼角眉梢露出一分糾結之色來,林瑩嘖了一聲,不由無語道:“那什麼,大江山好像也不能算是純然無辜吧,不要以為妖之森偏安一隅就不知道大江山犯下的殺孽,同為妖怪,我是沒什麼立場指責這一點,更沒有資格乾涉你們大江山的行事風格。”
“但無論怎麼看,幫源氏陰陽師退治大江山,都算不上是在助紂為虐。最多是惡人自有惡人磨。畢竟……”林瑩笑了笑,眉眼不動,讓人捉摸不透她的情緒,“源氏陰陽師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大江山也不是純潔無辜小白花。”
鬼切:……
又被紮了一刀的鬼切表示他不想說話,並且向你扔來了三把刀。
嗤笑過鬼切用詞不當後,林瑩很快變換了態度,她朝鬼切點了點頭,頗為正經的笑道:“既然你自己已經有了決定,作為外人我當然不會乾涉你的決定。我不會將你的身份泄露出去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至於茨木童子會不會不小心說出去……跟她有什麼關係。
鬼切疲倦又悲痛的朝林瑩點了點頭,經過剛才那一番決意,他似乎將鬱結在心頭的諸多痛苦都發泄了出去,情緒不像剛才那樣不穩定,好像隨時會爆發了。他語氣澀然的輕聲道:“還要謝謝你們,在大江山破敗後願意收容他們。”
雖然無時無刻不再被鬼氣侵蝕著,但鬼切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在他失蹤、鬼王酒吞童子死亡、鬼將茨木童子不見蹤影的情況下,在大江山被陰陽師攻破後,妖之森接納大江山幸存的妖怪是一件十分冒險的事情,所以他也尤為的感激妖之森。
至少……在大江山退治那一晚,並不是所有的夥伴全部死在他的刀下,終究是有一些妖怪逃出生天,並且得到了庇護活了下來。這件事情雖然無法挽回那些死去的夥伴,但至少讓鬼切心頭多了一些安慰,至少他的夥伴並沒有全部死去。
姑獲鳥速度很快,很快就帶著所有托庇在妖之森的前大江山妖怪來到了林瑩和鬼切身前。雖然說幾乎所有逃出生天的大江山妖怪都逃入了妖之森,但其實數量也不多,加起來也就三十餘個妖怪罷了,誰能煊赫一時的大江山如今隻剩下這些人手?
想當年林瑩前往大江山看望融入了羅生門的茨木童子時,大江山何等威風,山上妖怪數量何止千百之數,但到如今,曾經在陰世占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大江山終究是煙消雲散,如今隻剩下大貓三兩隻了,再也沒了往日風采。
作者有話要說:鬼切:以後我就是鈕祜祿·鬼切。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鏈禦瀠10瓶;殘殤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