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林瑩為茨木童子大喇喇的話哽了一下,最後滿臉黑線的實話實說道,“你如果來妖之森隻是為了找我比試、打架,那你還是彆來了吧,你那地獄之手的威力不小,我可不希望你把妖之森給炸了。而且,我可不像你一樣追求強大啊。”
茨木童子揚了揚劍眉,俊美粗獷的麵容上掠過一抹無奈的笑意,他搖了搖頭,一頭豐沛的毛茸茸白色長發也隨之搖擺起來,他忍不住小聲嘀咕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你剛才說什麼?”林瑩沒聽清茨木童子小聲嘀咕的話,不由鼓了鼓腮幫子,有些不解和疑惑的側頭朝他看了過去,眼中帶著幾分懷疑和疑惑的看向茨木童子,撇了撇嘴,“我總覺得你沒說好話,你在大點聲音重複說一遍給我聽聽。”
眨了眨眼睛,茨木童子燦金色的眼眸中沒有一分心虛,他十足鎮定的睜眼說瞎話:“我剛才是說,其實對你來說,留在魔界修煉遠比待在人界要好,你知道的,魔界才是最適合妖怪生活的世界。”
茨木童子原本隻是隨口扯個借口,但是說著說著他卻真的覺得有幾分道理,不由肅然道:“像我們這樣的大妖怪,最適合我們修煉的地方自然是魔界,人界對妖怪來說終究有所桎梏和限製,難以讓我們實力不斷增長。”
“不僅僅隻是我決定常留魔界,你看著吧,隨著人界對妖怪的壓迫越來越大,總有一日原本平分軒輊的陰陽兩界會徹底分開,人界許多強大的妖怪最後也會來到魔界,因為人界到底不是最適合我們生存的地方,總有一日,人界將沒有辦法容納強大的妖怪存在。”
林瑩原本還不以為意,她雖然沒聽清楚茨木童子剛才說什麼,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所以原本就是故意開口詢問的,她本來還在饒有興致的想茨木童子會說出什麼借口來,結果聽完茨木童子的話後,林瑩卻認為茨木童子說得挺對。
“你說得對,隨著時間流逝,人界終將成為人類的世界,妖魔雖然不會徹底消失,但卻也將隱於暗處,並非一般人所能知曉的存在了。”林瑩垂眸聲音極低的說道,也許近五百年妖怪都會一直活躍著,但當人類世界踏入現代,人界終將是人類的人界。
而正如茨木童子所言,必定會有很多妖怪選擇離開人界前來魔界生活,越是強大的妖怪,越是容易和人類世界分隔開來。因為人類,真的很脆弱,即使擁有強大靈力的陰陽師、巫女和法師,也會在百年歲月後化為塵土,消亡於世間之中。
茨木童子點了點頭,沉聲道:“既然你也明白這個道理,那你仍要留在人界,不願前來魔界嗎?你難道不覺得在魔界比在人界更舒服,在這裡你能感受到更強大的力量,更廣闊的未來。”
茨木童子的“蠱惑”之言林瑩聽在耳中,卻並不心動,她勾唇朝茨木童子粲然一笑,唇角微揚,帶出那麼幾分似有若無的不懷好意來,她眨眨眼睛,輕輕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本體乃是植物。”
茨木童子:?忘倒是沒忘,但這和植物有什麼關係?
林瑩低低一笑,右手微抬晃了晃手中的蒲公英,輕聲繼續說道:“魔界固然魔力充沛,比起人界更適合妖怪修煉,但……這裡連陽光都沒有,我怎麼會覺得這裡比人界舒服?”
茨木童子:……
“而且,我不可能離開妖之森的。”林瑩眼中的促狹和笑意緩緩散去,染上幾分真切的歎息,她扯了扯嘴唇露出一抹苦笑來,平淡卻又毫無轉圜的淡淡道,“也許你說得對,隻不過,我不可能丟下妖之森的夥伴一個人前來魔界。”
其實桎梏著林瑩腳步的不僅僅是妖之森的夥伴,妖之森那一片森林她也沒有辦法丟下,那一片森林的自然之靈早就與她締結了契約和聯係,她既然成為了守護妖之森的神明,就沒有辦法丟下那片森林不管。
除非有一日她能卸下身上守護森林的重擔,又或者妖之森那片森林徹底被毀、不複存在,否則她便不會放棄妖之森。在她選擇與自然之靈締結契約,成為守護森林的神祇之時,她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反正她付出的代價並不沉重,倒也無需猶疑。
茨木童子慢慢點了點頭,他垂下眼,淡淡道:“原來是這樣。既然你身上背負著責任,看來你確實難以從妖之森脫身了。”桎梏林瑩的不僅僅是與夥伴的情誼,還有責任和義務,她是不會離開人界太久的,自然也不可能常留魔界。
就在二人陷入到沉默之中時,在黑晴明寬闊繁茂的院落中,突而響起藏馬稚嫩尖利、明顯受驚的呼救聲:“姐姐救我!有怪家夥!”卻是被林瑩打發到院子去玩耍的藏馬突然驚叫起來,同時林瑩和茨木童子也慢一拍的發現了一道陌生的妖氣出現在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