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這身上浮動著暗香的花精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笑道:“畢竟,大人學習陰陽術,也不是為了加入陰陽寮,更不打算出仕,為那些王公貴族驅邪除魔,這狩衣,穿與不穿,又有什麼關係呢。”
林瑩頓了一下,也不由露出淡淡的類似於“心照不宣”的笑容來,她之所以會提出和晴明學習陰陽術,隻不過是為了增長見識,多學一些手段而已,要說林瑩打算做個陰陽師,甚至加入陰陽寮那就完全是笑話了。
先不說林瑩身上擔著的守護陰陽師的自然神祇的神位,就說她本身也是由螢草化形而來的妖怪,不管她身上的妖氣怎麼淺淡不可見,不管她是不是從未傷過人,總之妖怪加入陰陽寮,實在是笑話一樁,這不僅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而且說出去也隻讓人覺得可笑。
既然狩衣穿不穿都行,林瑩也懶得把那一套繁複的狩衣往身上套,她索性轉身將狩衣放在了屋內,至於其它的符紙、符筆和羅盤等物,有專門的布帶裝盛裝,林瑩將各式適合初學者用的法器一一放入布袋中規製整齊後,才拎著布袋在花精的引路下往晴明給麻倉葉王上晚課的地方走去。
林瑩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而等她與花精一起去找晴明和麻倉葉王時,天邊的晚霞已經隻剩下最後一抹光輝掛在西邊欲落不落,似血一般殷紅的殘陽將將要沉入到地平線之下去,將西邊的天空染成了一種瑰麗到近乎淒厲的模樣。
踏碎一地的殘陽光輝,林瑩大踏步的來到晴明教授麻倉葉王陰陽術的房間,這是一間寬闊敞亮的和室,室內燈火明亮,即使晚霞餘暉已儘,天邊已經沒有一絲光亮灑落下來,但這室內依舊是一片明亮,將室內呈“品”字狀擺放的三張長案照得纖毫具顯。
寬闊敞亮的室內隻有麻倉葉王一人,他坐在左側的長案後,正抱著一張繪製著獨特符文、用蚊蠅大小的小字標記得密密麻麻的羅盤正在推演什麼,他十分認真專注,就算林瑩進屋來,也隻抬手指了指他對麵的長案示意林瑩坐下便再無多言。
見麻倉葉王在抱著專心羅盤致誌的推演著什麼,林瑩自然不會貿然出言打擾,她朝領她來此的花精淺笑著微微頷首,謝過她一路的照顧後方才落足無音的走到麻倉葉王對麵的長案前坐下。
於長案後跪坐下來,林瑩將手中的蒲公英輕輕放置於長案一側,然後方才動作小心的將裝著各種初階法器的布袋放在了長案上。林瑩十分小心的將布袋中放置的法器一一取出擺放在長案上,儘量不發出聲音來吵到對麵正擰著眉頭用心推衍羅盤上記錄的標誌的麻倉葉王。
垂眸看過長案上擺放著的一溜法器,林瑩一手撐在長案上支著下頜,她歪頭打量著這些看著就不明覺厲的東西,最後將那一隻小臂長短、食指粗細的符筆拿了起來抓在手中把玩。
這隻符筆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通體燦金,其上有朱紅色細若發絲的紋路攀爬其上,看上去十分瑰麗明燦,而這隻符筆握在手中更是覺得觸覺溫潤如玉、冰涼浸寒,細細揣摩,隻覺隱隱有一絲靈氣縈繞於這隻符筆之上,倒並非是凡品。
“這是陰陽寮提供給初階陰陽師用的初階符筆,是製式法器。”就在林瑩把玩著符筆時,麻倉葉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專注入神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手中同樣握著一隻符筆,與林瑩手中的一模一樣,隻是較為陳舊些,顯然用了有一段時間了。
林瑩點了點頭,饒有興致的問道:“陰陽師畫符就是用這符筆在符紙上繪畫嗎?不需要朱砂顏料什麼的嗎?”她可沒看到花精為她準備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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