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地道內,夫婦二人將一大堆樹木弄到了庾慶跟前。
孫瓶問:“接下來怎麼弄?”
庾慶摁手,示意兩人把東西放下,轉身就走,“就放這,跟我走便可。”
三人不知什麼意思,隻能是跟上。
庾慶又背對著給了一句,“屍體,帶走,扔進熔漿湖裡銷毀滅跡,地上血跡也順便弄乾淨點,回頭那些人找不到屍體,能讓他們多費解費解,能為我們脫身多爭取一些時間。隻要鑒元齋的人不知道程山屏已經死了,之後若再追趕,程山屏留路標的方式,我們可利用一二,可用來惑敵。”
毀了程山屏的屍體?孫瓶夫婦二人相視一眼,正猶豫,鐵妙青已經果斷出聲拒絕,“不行!”
庾慶止步,慢慢轉身,麵對三人,盯著鐵妙青道:“惡人我已經做了,惡名我也擔了,我說老板娘,你到底想鬨哪樣?”
鐵妙青稍沉默,給出了解釋,“不知道程山屏死了,程山屏這般消失不見了,易被當做逃逸,鑒元齋惱怒之下絕不會放過他母親。知道他被殺了,知道他是為鑒元齋而死,鑒元齋再為難一個沒用的老太太便失去了意義,興許也就把老太太給放了…屍體還是留下吧,算我求你了!”
夫婦二人聞聽理由為之動容,齊盯向庾慶,孫瓶歎道:“小姐言之有理。阿士衡,他畢竟與我們相交多年,多少有些情分,他這次背叛有內因,是被連累,也是被逼無奈,若無絕對必要,就依小姐的吧。能給他老娘留條活路的話,他就算死在了你手上,在天之靈也不會怨你的。”
堂堂玄級修士,連求自己的話都出來了,庾慶撇了撇嘴,沒再多說什麼,換了支火把點上,轉身繼續往地道深處去。
鐵妙青三人鬆了口氣,跟上。
一行沒走太遠,見到了火把早已熄滅後老老實實守在一個地方的許沸和蟲兒。
兩人再次見到火光和人,如釋重負,長久呆在寂靜黑暗中的感覺不好受。
這地方鐵妙青認識,一看洞壁上插的焚香屁股立馬就認出了,她第一時間撿起了地上的金屬罐子查看。
罐子裡暫停撞擊的兩隻火蟋蟀被這麼一動,又當當撞擊了起來。
孫瓶夫婦都聽出了撞擊動靜不對,一過問,才知是兩隻,確認後皆驚訝不已。
庾慶不理會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問過許沸和蟲兒,確認無恙後,他又摸出了三支香點上,再次觀察了一下青煙飄蕩的動靜。
現在逃命是最重要的,見庾慶停下了,孫瓶催問:“接下來怎樣做?”
庾慶伸手指向了鐵妙青,令幾人錯愕。
鐵妙青也被指的莫名其妙,正欲開口,庾慶已經撥手示意,“彆擋著,站開,洞壁上有裂縫,用手感應一下。”
此話一出,鐵妙青立刻轉身,孫瓶和朱上彪也送上了火把近距離照亮洞壁細節。
果然,細看之下,發現洞壁上確有數道粗細不一的裂紋,這黑乎乎的地道裡不仔細查看的話的確難以發現。
三人幾乎同時伸手去感應,立馬察覺到有順著縫隙絲絲縷縷滲進來的若有若無的微弱氣流,用手背感察尤為明顯。
三人隨後又迅速貼了手掌在洞壁上運功查探,朱上彪第一個回頭看向庾慶,驚訝道:“這後麵另有空間?”
鐵妙青和孫瓶也查探到了,洞壁隻有一尺來厚,洞壁後麵的確是一片虛空。
庾慶道:“後麵有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破開洞壁應該就能脫身。”
朱上彪驚疑,“確定是通道而不是一處封閉空間?”
庾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有夠彪的,你弄個有氣流的封閉空間給我看看。”立於不敗之地後,說話的底氣確實不一樣了。
“……”朱上彪凝噎無語,明白了點什麼。
孫瓶一把將他扯開,站在洞壁前問,“直接破開嗎?”
庾慶歎道:“隻能是破開了,破開趁早走人吧。”
孫瓶當即一掌摁在洞壁,運功猛然一推,洞壁立刻坍塌,算是控製了動靜。
彌漫的煙塵頃刻間從黑黢黢的對麵朝大家吹來,不能運功抵禦的主仆二人立刻變的灰頭土臉的。
現在吹過來的不是微弱氣流,已經算得上是微風了。
朱上彪跳到了對麵,舉著火把照著看了看四周,語氣略有欣喜道:“沒錯,是條通道,這的確有條通道!”
庾慶絲毫不感意外,正是無意中發現了這條通道的存在,他之前才敢慢條斯理地去耗程山屏的事,外麵埋伏的人殺來了自有妙青堂的人去抵擋,他有後路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