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你若真有底子的話,也可以不跑,可就你肚子裡的那點墨水,不跑還真不行,你考成那樣,回頭皇帝興頭一起叫你作首詩,你就死了,算怎麼回事?所以跑還是要跑的,但要分怎麼跑,你一個人跑比較合適,懂嗎?”
庾慶已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此一來,事情過去後,至少不會再連累阿士衡了,也算是給了他一個交代。他的胳膊,我們再想辦法儘力幫他治,和鐘府的婚事,看他自己和鐘府的意,事後鐘府應該也不敢再聲張出去節外生枝了。總之能幫他的我們儘力幫,不能幫的也彆怪!”
庾慶默然思索,事到如今,不得不說,這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反倒是最佳的選擇了,可他還是有些哭笑不得,“師叔,你說的沒錯,你想的很美好,可現實很殘酷,關鍵的關鍵,殿試我混不過去啊!”
周新元來回踱步道:“那個明先生呢?想辦法讓他再幫你答一次題好了,有他出手做題,殿試應該不會讓人懷疑什麼。”
庾慶:“我找過他,貢榜還沒公布前我就找了,找不到,不知他跑哪去了。”
周新元:“那就再找!貢榜公布前找不到,不代表公布後還找不到。貢榜一出,他更加惹眼了,也更好找了,走哪都會被人注意到,你現在在鐘家說話應該還管點用,儘快讓鐘家發動所有的力量去找,應該會有點消息,除非他死了或躲了起來!若實在找不到,那就找其他會做題的人應付一下。”
庾慶雙肩一塌,有氣無力道:“一看你就是個不懂行的,殿試是皇帝在現場臨時出題,把明先生找來了也沒用。”
周新元搖著扇子道:“不是有你師叔我在嗎?”
此話一出,庾慶一愣,旋即雙眼放光,“師叔,你音字訣又精進了?”
周新元不置可否,停步,收了扇子伸出,將桌上奴籍刮了過來,拿起看過後,問:“這就是那個蟲兒的?”
庾慶歎道:“我回頭就人送他回去。”
“留著吧。”周新元淡淡一句。
“留著?”庾慶驚疑,“留著你養嗎?咱們要跑人了,還帶個累贅乾嘛?”
周新元坐下了,偏頭朝著書房方向,隨意喚了一聲,“蟲兒,過來。”
沒一會兒,外麵便出現了腳步聲,蟲兒的身影冒出,怯生生往堂內看了眼,又驚疑不定的看向四周,似乎有些不敢確定。
他剛才在書房好像聽到在喊他,可出門後發現外麵根本沒人,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周新元笑著招呼,“是我叫你,進來。”
蟲兒當即唯唯諾諾邁過門檻,站到人家跟前後,小心看了庾慶一眼,才試探著問眼前人,“先生有何吩咐?”
周新元:“就你這身板,是跟不住你新主人的,會被他嫌棄的,要多學點東西才行。這樣吧,我引你進修行之路,教你修煉,收你做記名弟子,你可願意?”
“……”
蟲兒和庾慶同時傻眼,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庾慶更是哭笑不得,不知這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想乾什麼。
蟲兒哪敢隨意答應這事,當即看向庾慶,要看他臉色。
“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周新元一口包攬了下來,壓根不給任何反對的機會,抬手把奴籍遞向庾慶,“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弟子了,不許你再欺負她。帶她去官府衙門,去把奴籍給消了,想讓我幫你,今天就把這事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