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往一旁角落裡瞥了瞥,有一眼熟之人站那,不是彆人,正是妙青堂的夥計裘茂豐。
看到這家夥,他心裡就清楚了,果然沒錯,妙青堂經營的那叫一個千瘡百孔。
裘茂豐顯然也有些尷尬,他是被喊來認人的,這裡除了他沒人見過探花郎長什麼樣。
如今已經不需要了,崔遊揮手示意了一下,裘茂豐立刻轉身退下。
庾慶卻沒放過他,突然伸手攔了一下,問:“這位看著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裘茂豐臉上尷尬難消,不知該如何回答,看向了崔遊和秦訣。
知他是明知故問,秦訣淡淡一笑,“之前正是妙青堂的夥計,不久前已經轉投了我鑒元齋,現在是我鑒元齋的人。”
庾慶哦了聲,抬起的手放下時拍了拍裘茂豐的胸口,“原來是你出賣了我。”
他其實也不想來,也不想讓妙青堂那邊認為他背信棄義,可他沒辦法,這個鑒元齋的情況他是一點都不知道,感覺實力不小,他沒必要莫名其妙樹個強敵。
那個孫瓶說的沒錯,在幽角埠有幽崖鎮著,鑒元齋是不敢亂來,可他不能在幽角埠躲一輩子吧,他還帶著兩個玲瓏觀弟子呢,出了幽角埠怎麼辦?
就妙青堂搞的這些破事,已經害他被麻煩纏上了,他能怎麼辦?既然躲不了,他怎麼的都要過來先搞清情況再說。
裘茂豐嘴唇嚅囁,但最終還是沒出聲。
秦訣又道:“各為其主而已,談不上出賣。”又偏頭示意,讓裘茂豐先退下。
奈何裘茂豐一挪步,庾慶又伸手摁在了他的胸口,“不急,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背叛妙青堂?”
秦訣又代為答話道:“沒什麼背叛,良禽擇木而棲罷了。”
庾慶盯著裘茂豐道:“你做良禽也好,做禽獸也罷,你背叛妙青堂和我無關,但是不要搞我。妙青堂以前有一個叫程山屏的,聽說過沒有?搞到了我頭上,我把他給宰了!”
裘茂豐嘴唇瞬間緊繃。
秦訣嘴角也微微動了一下,發現這位探花郎果真是有點邪性,確實不像個讀書人,略警告道:“探花郎,他隻是個奉命辦事的,沒必要為難他!”
庾慶終於正兒八經麵對他道:“我被人賣了,心裡不太高興,發點小脾氣也不行嗎?”
秦訣哈哈一笑,伸手往坐席上請,“探花郎請!”
庾慶不再理會裘茂豐,去席位陪著秦訣坐下了,明顯是一張臨時更換過的小桌子,能避免談話雙方隔的太遠。
裘茂豐如釋重負而去。
秦訣伸手請用,“幽角埠的手藝,嘗嘗如何。”
庾慶沒有動筷子的意思,淡然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鐵妙青的丈夫應該是被人下了毒。”
秦訣不否認,“他是該死,探花郎是聰明人,不至於被人這般對待。”
庾慶:“我跟妙青堂其實不熟,許多事情壓根不清楚,有點好奇,你乾嘛非要跟妙青堂過不去,因為鐵妙青那個大美人嗎?”
秦訣淡淡笑道:“她是我師父的女兒,算是我師妹吧,師父生前當我們倆麵說過,要把她許配給我的。後來我出山曆練,妙青有一次跑到了這幽角埠遊玩,遇上了顏許,沒能經住顏許的甜言蜜語,相識連一個月都不到,便委身給了顏許,定居在了這幽角埠。換句話說,他們是怕了我,躲在了幽角埠不敢出去!
於是我便在幽角埠創建了鑒元齋,我拿回我失去的東西,有錯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庾慶思索了一下,道:“你們的私人恩怨,沒必要把我給卷進來吧?”
秦訣:“你當我願意?我也不想牽連你,是探花郎你要介入這事。本來上次在古塚荒地,妙青已在我的掌控中,結果你橫插一手,壞了我的事,還廢了程山屏那顆子。
妙青隻要還躲在幽角埠,我便奈何不得她,眼看妙青堂即將消亡,眼看我就要拿回我的東西,你怎麼又突然跑來了?你去哪不好,乾嘛來這裡?又搞出個什麼‘火蟋蟀’,逼得我不得不緊急出手,你一來又把裘茂豐那個暗子給廢了。
怎麼又是你?我怕了你行不行?
所以,探花郎,我們好好談談吧,做朋友還是做敵人,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