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隻有三人的腳步聲。
一種莫名的恐怖感在師兄弟三人的心中漸漸滋生。
修行中人不怕什麼妖魔鬼怪,而是對未知、對那種身陷莫名的恐懼,人心都是肉長的,不可避免。
至少高、胖、瘦的師兄弟三人是下意識越走越靠近了。
萬分確定距離上已經過了事發現場後,三人停下了,終於體會到了外界為何會稱此地為妖邪之地,確實很邪門。
南竹回頭看,“規規整整,整整齊齊,筆直的一條通道,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有機關、有什麼陣法不成?”
庾慶和牧傲鐵也在琢磨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出口呢,你不是說你來就一定能找到嗎?讓你不要來,你偏要來,這下傻了吧?這還沒見到那些個所謂的什麼打打殺殺的妖邪之物,光一條路就把我們困死了。老九,我說咱們遲早要被他給坑死,我沒說錯吧?”
南竹開始在那絮絮叨叨責怪起來。
問題是費勁來回折騰至此,三人手上的火把都隻剩了最後一隻。
庾慶盯著火把燃燒的火苗觀察了一陣,皺了皺眉,伸手到腰間,從之前藏在袖子裡因脫穿衣服斜插到腰間的一紮供香中抽出了三支,並攏在火把上點燃了。
南、牧二人無語盯著,采購供香時,這廝就說有用,究竟有什麼用不肯說清,現在倒是點上了,不知在搞什麼鬼。
庾慶把火把交給了牧傲鐵,雙手持香,穩定不動,凝視著供香上冒出的青煙觀察。
見他久久沒反應,南竹板著臉訓斥道:“老十五,這不是在觀裡,你燒什麼香,到底在搞什麼?”
庾慶沉聲道:“請神問路!”
他不可能告訴兩個師兄真相,隻能是這也說。
“”南、牧二人雙雙無語凝噎,還以為這廝買供香乾嘛呢,竟是搞這迷信把戲?
南竹漸震驚道:“我說,觀裡裝神弄鬼那套糊弄一下村裡的村民,安安村民的心也就罷了,你他媽連自己都騙的嗎?”他忍不住爆了臟話,實在是忍不住了。
“死胖子,你給我閉嘴!”庾慶喝斥了一聲,明顯有了點火氣,他也有點急了。
“你”南竹還想說什麼,卻被牧傲鐵伸手攔了一下。
牧傲鐵略搖頭,示意七師兄稍安勿躁。
請神問路這說法,他也是不信的,不過又覺得老十五不太可能在這種時候還能扯這種蛋,能一早就備了供香來,應該是蓄謀了什麼打算的。
所以他覺得還是等等看再說的好。
南竹明白了意思,袖子一甩,一手拿著火把,一手後背,板著一張臉,靜候著。
庾慶緊盯焚香煙氣,額頭上漸漸有了細密汗珠,他這次是真的有點急了。
本欲拿出壓箱底的本事,施展觀字訣一探,誰知眼前的焚香煙氣竟是一條直線的上升,略有的波瀾解讀出來也是邊上兩位師兄的呼吸導致的。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在一個較封閉的空間,意味著進來的洞口確實消失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空氣斷絕了,三人豈不是遲早要悶死在這裡?
再觀察了一陣,還是如此。
他心裡急了,但又知道不能表現出來,不能有失自己掌門風範,為了穩定人心,閉目凝神一陣後,沉聲道:“祖師爺告訴我說,這通道裡確實有機關。”
南、牧二人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南竹狐疑道:“機關在哪?”
若是真能指出機關位置來,那他還真就信了。
唰!庾慶拔劍在手,走到一旁牆壁邊,用力揮動劍柄當錘子,咣咣敲擊牆麵,“進來的洞口被遮掩住了,必然是藏在牆壁後麵,我們就這樣一路敲回去,聲音異常的牆壁後麵就是洞口。”
兩位師兄凝噎無語了好一陣。
南竹瞪大了雙眼,再次震驚道:“老十五,這就是你的請神問路?這就是祖師爺告訴你的機關在哪?你這是真到一點都不假的把我們兩個當傻子嗎?”
庾慶惱羞成怒,“死胖子,祖師爺的話都不聽了,你是想和我動手嗎?”
軟的不行,他就想來硬的,他一個人出糗不如大家一起出糗。
“你”南竹一副牙癢癢的樣子。
牧傲鐵的一張臉也陰沉了下來。
庾慶見引起了眾怒,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手中劍翻花,唰一聲插回了劍鞘,指手畫腳道:“老七敲這邊牆壁,老九敲那邊牆壁,我計算行走的距離,咱們就這樣一路往前敲下去,遲早能找到出口的。”
話畢,通道內安靜到落針可聞。
南竹和牧傲鐵死死盯著庾慶。
好一會兒後,最終還是南竹先屈服了,“老九,咱們心裡清楚,這廝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偏咱們鬼迷心竅瞎了眼,愣是跟他進來了。現在也沒了辦法,這也算是一個辦法,先試試看吧,一切等出去了再說。”話畢還推搡了一下牧傲鐵。
他知道老九這人傲氣,不容易屈服,怕惹出事來,一旦被那小子找到動手的借口,老九都是其次的,看那眼神,絕對是要第一個照他下狠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