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無愁嗯了聲,心思依然在揣摩信上內容,信上就這麼兩句話,言簡意賅,但他能感覺到,字越少事越大。
掌門要法駕親臨,而排在這事前麵的卻是保護聞馨,保護聞馨放在了首先重點強調的位置!
先是聞魁寧願受製也不肯暴露聞馨,明顯有保護聞馨的意圖,如今掌門又在強調保護聞馨,他意識到了,這個聞馨身上似乎有什麼非同尋常的意義。
也nbsp;也因此而醒悟過來,忽回頭,對鄒雲亭沉聲道:“你,親自帶人去二房那邊,立刻把聞魁要過來,為師要親自審訊。”
鄒雲亭頓猶豫,“二房那女人死了那麼多家人,瘋子似的,若是固執不給怎麼辦?”
“固執?”樊無愁甩頭看來,冷冷道:“為師要親自審訊,讓你帶人去要人,你聽不懂嗎?”
鄒雲亭頓時懂了,拱手一聲,“是。”
樊無愁又道:“還有那個剛抓回的小紅,也一並要過來!”
看到了掌門的書信,他的態度開始偏頗向某一方,開始保護聞馨那邊的相關。
“是。”鄒雲亭應下,轉身揮手招呼了幾個人一起離去。
不一會兒,急匆匆的一行便闖進了聞氏的私家地牢,強行將聞魁從刑架上解救了下來。
聞魁人已經被折磨的不像人樣了,給人奄奄一息的感覺,是用半扇門板給抬出去的。
折磨了聞魁一晚的那位,眼睜睜看著青蓮山的人把聞魁給弄走了,滿臉的驚疑不定,眼睛裡也浮現出了恐懼感。
小紅也是被半扇門板給抬走的,被解救下來後已經昏迷了過去,身上到處是血跡。
青蓮山的人親自出麵了,聞府一些看家護院的也不敢阻攔,急匆匆趕來的聞郭氏也攔不住,她隻能喝了聲,“鄒公子,煩請借一步說話!”
鄒雲亭也正想找她算賬,當即揮手示意其他人先把聞魁給送回去,自己則隨了聞郭氏去長廊那邊漫步說談。
邊上沒了外人,聞郭氏立刻問道:“什麼意思?”
鄒雲亭沉聲道:“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你說了放過聞馨的,為何還咬著她不放?”
聞郭氏答非所問,“我已經發了書信給我娘家兄長,讓他們派人在通往宇文家的必經之路上攔截,總之不能讓聞馨去宇文家,人一旦去了,那就真的成了宇文淵的女人,和你再無半分瓜葛。你若是不信,我現在就把我貼身丫鬟喊過來讓你問話對質。”
鄒雲亭被她搞的一愣,大概懂了對方的意思,敢情這樣做的目的還是為了兌現給他的承諾,然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沉聲道:“那你為何要往她頭上扣下毒的帽子?”
聞郭氏豔麗麵容上翻出嘲諷神色,“你是不是傻?名不正言不順憑什麼動用聞氏的力量去把那位三小姐給抓回來?隻要人回來了,很容易恢複清白,隨便一查就能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有能力乾出下毒的事,她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鄒雲亭儘管還將信將疑,但已經沒了話說,長久以來無法擺脫聞郭氏的糾纏不是沒原因的。
聞郭氏又道:“你難道不知道聞魁在聞氏的能量非同小可?你把他撈出去知不知道會是多大的後患?”
鄒雲亭冷哼,“你也有怕的時候?我倒是奇怪了,你居然沒有除掉他。”
顯然在嘲諷,你可是連自己丈夫和女兒都能下毒手的人。
聞郭氏咬牙,“姓秦的要查什麼你不是不知道,老爺子不在了,知情者恐怕隻有這老家夥。給不了姓秦的交代,他就算不敢暴露,所掌握的東西也足以讓二房繼承不了聞氏。”
鄒雲亭:“你不是答應了人家掌握聞氏後,要動用聞氏在濘州的勢力幫他找到人嗎?”
聞郭氏:“聞魁知道很多聞氏的秘密,家主信物也被他藏起來了,現在不要扯遠了,快說,你師父突然把兩人要走是什麼意思?”
“可能和掌門的來信有關……”
鄒雲亭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來信內容告知了。
“保護聞馨!青蓮山掌門讓保護聞馨……”聞郭氏愣住了,口中喃喃有詞,臉色漸變,咬牙道:“一個不諳世事的丫頭,老爺子寵著她,聞魁拚死要保護她,青蓮山掌門也要保護她,憑什麼?代表家主的信物也不見了,這裡麵絕對有問題,這丫頭不能留了。”
鄒雲亭臉色一沉,“你想殺她?”
聞郭氏明眸目光深沉盯著他,“你的話提醒了我,聞馨被如此重點保護,怎麼會簡單到就一輛馬車離去,她的貼身丫鬟離開了居然也沒跟她在一起,我們可能中了聞魁的障眼法,聞馨很有可能還藏在聞府內。府內必須要找找看,找到她,要麼你殺了她,要麼你帶她運走高飛,要麼坐等意外出現你我一起完蛋,那樣你什麼都得不到,你自己看著辦。”
鄒雲亭臉頰緊繃,現在隻想殺了對麵這女人。
聞郭氏繼續道:“和聞馨有關的人,我都在盯著,如今想來,你那個師妹很不正常,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能老神在在的一個人居住在玉園,憑她和聞馨的關係也不見任何著急,我現在懷疑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她是青蓮山弟子,府內人手也不好對她怎樣,你是她師兄,她又喜歡你,你對她下工夫比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