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傲鐵立刻躥起,向崩塌的肉盤子中樞位置飛掠而去。
一陣蹦跳抵達,正四顧尋找,忽見一堆廢墟中先後插出一隻抓劍的手來,兩條人影捅破廢墟陸續爬出,正是灰頭土臉的庾慶和南竹,牧傲鐵長劍歸鞘立馬跳過去伸手各拉了一把。
爬出來的兩人運功震了震身上的灰塵,也難改其狼狽,還是灰頭土臉的樣子,鞋襪也沒有了,長衫下擺少了半截,褲子也變成了短褲,赤足光腿。
沒辦法,之前的吞噬之力太強了,硬是幫他們扯掉了一些。
師兄弟三人並排站在焦化的肉盤子廢墟上,驚訝環顧四周。
遠一點的地方,還能看到未僵化的觸手在扭動,那紅光絲線還在遊走,最後令觸手僵硬崩解。
“這什麼情況?因我們阻止了它重生,長時間無法重生就崩解了,就死了?”
南竹疑問。
庾慶搖頭,“我問誰去?”
忽然,三人皆回頭看向身後,一坨焦黑的殼殼裡隱約有“哢嚓哢嚓”的聲響冒出。
庾慶忽想到什麼,跳過去一劍敲之,啪,那坨焦黑殼殼頓四分五裂,裡麵忽閃出了一個光點,衝到了上空飛舞盤旋,正是身泛裂紋式紅光的大頭。
這種形態下的大頭,要麼是在燒水,要麼就是被激怒了。
見此,三人麵麵相覷,皆恍然大悟狀,隱約明白了那令龐然大物焦化、在龐然大物體內遊走的紅光是怎麼回事。
“這邪魔體內大概是運轉了大頭燒過的液體。”
抬頭望的庾慶感慨了一句,簡短道明了邪魔崩解的真相。
兩位師兄懂他的意思,就像他們喝了大頭燒過的水能辟邪一樣,這邪魔將大頭燒過的水流通向了全身,沒點反應才怪了。
南竹嗬嗬了一聲,“還真是一物克一物,難怪雲兮怕了大頭,難怪弄出個秦訣非要大頭不可。”
事到如今,就算雲兮和秦訣不說,三人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秦訣肯定是被雲兮給蠱惑了。
庾慶哼了聲,“這就是與邪魔共舞的下場!”
三人之前在湖裡逃命的時候,都回頭看到了秦訣被長槍挑出水麵的場景。
這時,大頭顯然也發現事情已經過去了,身上的紅光怒意收斂了,一個閃身而下,庾慶伸了手掌,迎了它落在掌心。
看著這小家夥,牧傲鐵竟難得開口誇了一聲,“好大頭!”
“笛笛笛。”
大頭卻盯著庾慶鏗鏘鳴叫一聲,誰也不知道它這叫喚是什麼意思,但都能看出是衝庾慶喊的。
庾慶不管它什麼意思,總之給好處肯定是不會錯的,當即許諾道:“回頭,靈米和骨頭管夠”略遲疑,又補了句,“等明年出去了再說。”
說到這個,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看向了湖的方向,“完了,我的銀票,咱們什麼都沒了,出去了連路費都沒了。”臉上露出痛心疾首神色。
他的銀票,兩位師兄是不在乎的,反正也落不到他們的手上,還會令他們要看他的臉色,沒有了好,要窮一起窮,誰也彆高人一等。
“唉,那座金山也沒了,咱們找機會找空來淘金?”
南竹憂愁長歎而問。
哪裡還能有什麼堆積如山的金沙,根本經不住雲兮那龐然大物的體軀亂攪,早就不知崩散成了什麼樣,再加上三大高手的出現,連他媽人都能輕易給吹飛了,那一粒粒的金沙還能穩住才怪。
他們從水裡爬上岸的時候,連一粒金沙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庾慶嗤了聲,“淘鬼的金,弄多了帶不出去,弄少了劃不來,還不如去水裡找找我的銀票。”
南竹忽小聲提醒:“金墟。”
庾慶翻白眼,“死胖子,還沒看出來啊,我們能見到那鐵房子,都是雲兮搞的鬼,我們是被她引過來的。媽的,被她騙進小雲間一次還不夠,還想去金墟再死一次不成?”
南竹繼續小聲提醒,“老十五,這不合常理呀,要殺我們,引我們去湖邊就夠了,沒理由在湖邊弄這麼一處房子,還弄一堆金沙增加可信度,有那個必要嗎?這次把我們引來,你以為她沒有必殺我們的把握嗎?再布這個局,沒任何必要。依我看”抬了抬下巴,一副你們懂的樣子。
庾慶沉默不語了,牧傲鐵亦若有所思。
南竹又道:“去不去另說,回頭他們肯定要審問我們,我們得先統一口徑。”
此時,四周的煙塵已經基本都平息了下來,斟酌思索的三人又慢慢回頭了,因察覺到身旁焦化的殼子裡,有一地還在噴薄著邪氣不停,四周都消停了,就那一個點還沒徹底平複,有點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