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個跳了出去,牧傲鐵不遑多讓,也跳了出去。
地上爬的鐵麵人回頭一看,知道性命休矣,卻仍不免垂死掙紮,拚命向前爬。
南、牧二人衝上來就要揮劍砍殺。
窗口內打量外麵四周情況的庾慶卻喊了聲,“住手!”
南、牧二人自然是暫停,不解地看著他。
庾慶跳窗出來,走到鐵麵人身邊,抬腳將他撥轉了身,一手扶劍杵地,一邊單膝觸地,抓著鐵麵人衣襟扯起,盯著變得有些蒼老的鐵麵人,問:“老實交代,是誰在算計我,是誰在幕後指使你乾這些?”
鐵麵人先是一怔,旋即嘿嘿笑了起來,神情虛弱道:“想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你先把我送入地泉浸泡上,我就告訴你。否則,我憑什麼告訴你?有人繼續算計你,也算是為我報了仇不好嗎?”
庾慶放開了他,伸手為他把脈,查探他的身體狀況,發現已經油儘燈枯了,不進地泉就算能脫身估計也活不久了,經不起了折騰,帶走慢慢審問那套用不上了,然他也不可能再讓此獠再入地泉。
現實擺在眼前,不讓對方進地泉,對方確實沒有告訴他的必要。
他站了起來,放棄了,轉身而去,“砍他!”
南竹立刻滿臉橫肉地手起劍落,砍的血花四濺。
牧傲鐵也揮劍動手了,兩人手中劍一起一落的砍個沒完沒了。
身為用劍的人,以這種砍的方式是有點不正常,尤其是這種剁肉醬的方式砍個沒完沒了。
不過兩人都是有經驗的人,知道對付一身邪氣的邪魔不讓死透的話會有後患,何況還見過鐵麵人砍掉了腦袋還能活的畫麵。
徹底解決了鐵麵人後,師兄弟三人長劍歸鞘,又爬窗戶回了樓閣裡麵……
躲在山坳裡觀望的吳老太爺兩眼發木。
他眼睜睜看著鐵麵人從樓閣內逃了出來,吃驚,居然沒死?
眼睜睜看著鐵麵人從三頭六臂的形態變回人的模樣,大概明白了鐵麵人為何會斷去與自己的聯係,沒想到遇到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放過的狠人。
眼睜睜看著鐵麵人體內的邪氣被抽乾而倒下,本想過去追責的他硬生生嚇得手腳都有些哆嗦,他太清楚這種邪氣被抽乾的情況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的身體早已經老朽了,就靠邪氣維持著,一旦邪氣被抽乾,隻怕用不著眼前的亂劍剁碎,瞬間就能崩解成齏粉。
他不認為鐵麵人的倒下是庾慶等人能做到的,反而認為不知是黃金巨人用了什麼手段。
總之越發驚恐,甚至是不敢靠近那座樓閣……
沈傾城和寧朝乙也沒有跑遠,知道憑自己的修為難以跑過鐵麵人,同樣是找了個地方躲在暗處觀望,同樣也看到了南竹等人亂劍砍死鐵麵人的情形,滿眼的難以置信。
見到師兄弟三人又大搖大擺回去後,兩人麵麵相覷,沈傾城驚疑道:“是我看錯了嗎?他們竟然把鐵麵人給殺了?他們竟然有如此能耐?”
寧朝乙默了默,道:“怎麼回事問問就知道,既然已經殺了,那就回去吧。”
沈傾城嗯了聲,又要主動去背他。
寧朝乙忙道:“不用,我一身修為還在,用手蹦點路還是沒問題的。”
沈傾城忽莫名其妙道:“若能活著離開,我想去藍寶湖跟你放羊,你會嫌棄我嗎?”
所謂的嫌棄,無非是指一些人儘可夫的事情。
寧朝乙略怔,旋即笑了,“來,背我。”
沈傾城也笑了,蹲在了他跟前,看似柔弱的身板將這個殘疾男人背了起來,然後快速向樓閣方向飛掠而去……
殿內,庾慶找到了鏈墜,檢查了一下,將斷口重新連接好後,又戴回了脖子上。
直到此刻,他也依然有些後怕。
一開始壓根不知道這珠子對活著的修士有沒有用,畢竟修士能施法駕馭或做各種抗拒,他也是被逼上了絕路實在沒了辦法,實在是被白蘭那娘們給坑到了家,死也要拉他墊背,他能怎麼辦?不得不想辦法應對。
萬幸,果然有用,還將鐵麵人給反殺了。
他至今沒搞懂這珠子到底是乾什麼用的,不過從某些作用來看,也算是撿到了寶貝。
南竹和牧傲鐵看到撿回了的項鏈,也是一陣後怕,這次真正又乾了回刀頭上舔血的事,又算是一回死裡逃生。
兩人當年在玲瓏觀枯燥無味的時候,從未想過自己的江湖有一天會這麼刺激,且比大多人的江湖都刺激,真是見了大世麵了。
正這時,師兄弟三人齊刷刷看向了後門,看到了背著人進來的身影,一看便知是誰。
師兄弟三人立刻飛身跳回了殿內,如今沈傾城今沈傾城和寧朝乙勢單力薄,三人倒是不怕對方要找南竹算什麼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