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聽著有點匪夷所思,庾慶問:“憑他的實力,還用等到現在讓你幫他找妹妹?”
吳黑:“我也這樣懷疑過,他身上有禁製,出不了金墟。”
庾慶哦了聲,忽又咦聲道:“老黑,找到天泉,你和小黑身體的問題也就解決了,何況人家拜托了你,你為何不去找?”
吳黑:“他妹妹可不需要沉睡,一直活到現在的話,那是什麼修為?”
師兄弟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南竹唏噓道:“天下無敵是肯定的。”
吳黑:“這樣的人活到現在怎麼可能毫無音訊?有可能幾千年前就已經和冥海仙府的守山獸落了個同樣的下場,被那些高手給殺了。簡而言之,沒辦法找,也找不到。再則,天泉若在海市,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未被人發現?”
師兄弟三人懂了他的意思,沒必要白費那工夫。
庾慶從他語氣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問道:“你覺得海市根本不存在什麼天泉,隻是為了誘你想辦法去找他妹妹?”
吳黑:“去了海市,不能逢人就去打探天泉。就算天泉真的在海市,那麼多人來往,且多年都未被人發現,那就證明存在於很隱秘的地方,隻有知情人才能找到。基本條件擺在這裡,隻要你想去找天泉,就得去找他妹妹。”
庾慶:“所以你放棄了?”
吳黑:“不是放棄,是明白了一些道理,許多東西是強求不來的。那位大力士有句話說的沒錯,妄窺仙機不是什麼好事。你也說了我,連人泉在不在金墟裡麵都不知道就往裡跑,是不對的,難不成又要再來一次?不清不楚亂來的代價很沉重,死了多少人?”
有句話他一直不曾說出來,為了保全他和兒子的生命,是他父親犧牲了自己為代價換來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非要找什麼人泉。
離開金墟後,他就後悔了,不想再折騰了。
如今每每想起父親便是無儘的懊悔和自責,自己的感受重要,難道父親的性命就不重要了?
說到死人的事,庾慶不免想起了那個與之卿卿我我的女人的影子,心中亦是一片黯然,可他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我想去找找看。”
若身體出現問題的事情隻有他自己的話,那也就罷了。還是那句話,連累了老七和老九,他怎能不負責任?
吳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我都清楚,天泉若在海市,輪不到你我現在去找,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非明智之舉。”
庾慶:“我們三個若像你們父子一樣,沒有性命之憂,且有漫長壽命可以不慌不忙慢慢來,我們也可以不急。然而我們賭不起的,真要是哪天躺在了病榻上哀鳴,後悔也就晚了。”
吳黑:“隨便你們。”
庾慶:“那位大力士既然托付你去找他妹妹,不會連一點尋找的線索都沒有給你吧?”
吳黑立刻轉身而去,回了屋裡,留下師兄弟三人麵麵相覷。
很快,吳黑又出來了,拿出了一枚戒指遞給庾慶,“這是大力士給的戒指,他還是正常人的時候戴的。戒指有兩枚,有陰陽之分,一模一樣,放在一起可以吻合在一塊,另一枚在他妹妹手上,他的妹妹叫做麗娘。這就是他給我的線索,幾千年過去了,冥海仙府也早就被人占了,他也提供不了再多的線索。”
庾慶接了戒指翻看,南、牧二人也湊近了查看,輪流接到手上查看,一枚黑色的金屬戒指,戒麵是一條彎曲著身子的遊魚,做工精美,栩栩如生。
“麗娘…”庾慶嘀咕了一聲。
南竹則有些納悶,“幾千年了,就這麼點線索,怎麼找?跟大海撈針也沒什麼區彆了。”
那就不是吳黑管的了,他看到了不時悄悄開眼朝這邊偷瞄的兒子,走了過去訓斥。
對他來說,要不是莫名其妙欠了一屁股的賬,搞的錢方麵的壓力太大,覺得住在這裡還是挺好的。安全,自在,關上門能得清淨,開了門又有世間繁華感,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也能看到,各種吃喝玩樂一應俱全,挺不錯的地方。
地方雖好,可幽崖也不是做慈善的,不會白白提供這份庇護,也不會讓你白白享受這份便利,你必須遵守人家的規則,也算是壓力的來源之一。
很快,高雲節和蟲兒便獲悉了庾慶三人要離開的消息。
同門師兄弟間,有些事情是需要有個通氣的,究竟怎麼離開,還得由高雲節親手操辦一下。
吃過了上回的虧,這次要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燈火如豆,光線昏暗的屋內,庾慶榻上側臥,單臂支著腦袋閉目養神,仔細梳理著這一趟出發的出發的細節,生怕再被人給盯上。